第二百六十二章 黑影
不过话说回来,管那定魂珠大小,现在那珠子除了陈掌事看上,我对其也是有着别样的想法,当然这不是贪心,纯属是为了完成给谷老爷子的承诺。只是这要拿到了定魂珠,再怎么cao作呢?难道磨成粉,给谷家后人吃了,就能解除诅咒?那这珠子就那么点大,根本不够吃啊!最为关键的是,我到时候要怎么和陈掌事说,难道厚颜无耻地直接让他把定魂珠让给我?这直接的方法必须要陈醰和宝财那种厚脸皮的来,像我这种,估计犹豫、纠结半天也开不了口,毕竟陈掌事的队伍不惜万里到此,死了一员猛将,为的也是这枚珠子,我不能夺人所好。想到这些问题,我心焦不行,但眼下,或许不是我关心珠子分配问题的时候,因为,我们还要面对那么多尸体,指不定那东西还没有拿到,我们都已经挂了。 我默默叹了口气,现在除了边打边看,根本也没有别的对策,而随着时间的过去,二王子逐渐开始适应自己的新生,在它完全能撑起身体的时候,我看到了它的大部分身躯。 它穿着一身黑色殓袍,白光打在它的身上,给它庞大的身躯披上了一层银甲圣衣。在它头顶的血鸦恭敬四散开去,只剩下三四只的投影印在它被血染湿的,到肩的长发上,那光圈形成了一个类似王者头盔的形状,虽说楼兰二王子很早就死了,但是在它的乱发之后,那双细长的,有点阴悚的眼睛,却有着震慑一切的恐怖。它扫视过自己的魔军队伍,嘴里发出一声短浅的呻.吟,那声线像是一个在风中的坚挺老国王,它在给自己的队伍下达命令,但是久病初愈使得它力不从心,身上的锐气也无法凝聚。 它摇晃的在棺椁里适应,染血的脸让焦躁的它显得尤为狰狞,而就在它为自己刚刚复苏,还没有完全能行动自如的身体生气时,它的目光对上了站在屠邪边上,一脸冷漠的丽莎娜。看到丽莎娜,它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那种从它眼神里透露出的激动尤其明显,它的激动反应,印证了我们的猜测,它对且末公主并非只是利用,而是存在情义的。 在看到和心爱女子长得一样的人时,它迷恋的伸出手,差点从棺椁中摔出来,为了不让魔君颜面扫地,老巫师忙是架住它的手臂,接着屠邪吩咐几名大将二王子弄了出来。 隔了那么久,恋人相遇本是多么令人感慨而动容的事情,可是当下丽莎娜是个**控的活人,和且末公主毫无干系,而那魔军死了很久了,虽说它身材高大,在壁画里所见,容貌还算俊美,可那毕竟是死人的躯体,在它行走的时候,那股萦绕在它身边的黑气就好像跟随在它身后的邪灵,它嗜血成性,脸上布满的血渍说明它是个恶毒的魔鬼,地上一副副没有了精血的皮囊,是它凶残的写照。 一大波死人,一些有思考能力的死人,还有一个还认得自己心爱女子的魔君,原本对付它们就毫无胜算,现在看来希望更是渺茫,而随着那魔君的意识和身体逐渐恢复,那两盆火焰的诡光愈发浓烈。 它向丽莎娜靠近,凶恶的眼神逐渐转换,在那眼里我看到了痴迷,像是“蝶恋花”般的痴迷。它的眼神有点伤感,丽莎娜像雕塑似的站立着,在魔君伸出苍白的,染着血和皮rou的手时,我惊异地发现,丽莎娜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那手在慢慢收紧,似乎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我心中一凛:“难道说,丽莎娜是有意识的?”但随即,我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丽莎娜是纯洁的百合花一样的女子,她心地善良,性格柔软,要是她有意识,那面对如此多的邪恶,还有可怕的魔君,情绪早就崩溃了,断然不会像现在那么镇定。 魔君的手已经触碰到她洁白的面纱了,就在马上要看到自己心爱女子的容颜时,它像触电般收回了手,整个上半身蜷缩,震颤了起来。它佝着身子,痛苦呻.吟,一种黏稠的液体从它张开的嘴中耷拉下好长一条晶莹,那恶心的粘液看得我不禁胃部搅动,就在我不舒服的时候,它突然回过身,趔趄走了几步,一把伏在棺椁壁上,对着那棺椁哀嚎。
面对类似话剧般的情景展现,我越来越困惑,这看似强大、凶恶的魔君在此时怎么像是个眷恋美人,不要江山的君王?难道这就是它所要历经的劫难,世上大多数男人都很难过去的情关?它是不是在接触到丽莎娜的时候,感受到了眼前的女人并不是自己心爱的女子,所以才会显得那么崩溃? 我本来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过于琼瑶,但看魔君极度悲伤的样子,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十分正确。 在它嗷嚎不已的时候,整个墓室都安静得不像话,它的声音真有如一把把钝刀,割入我们的肌肤,让我们心里产生一股难受劲,那难受劲并不尖锐,很闷。 大国师在一旁闷不吭声地看着魔君,火焰从变色,到固定为最初的惨绿色,棺椁之中传来了一声沉睡了百年的呻.吟,和开始魔君一样的幽幽的喘息,不过这次的喘息是女的,我们很快看到了声音的来源,只是……我惊颤不已,形容不出看到那东西时候的感受,那是一个穿着白色仙衣的女子,仙衣肮脏凌乱,血渍斑驳,我张着嘴,勉力吞下一口唾沫,那女子的头部一片漆黑,是由一团黑气融合而成,在它看不清头颅的脸上,有一双诡异的,闪着淡淡白光的双眸。 冷汗涔涔从额头渗出,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它身材怪异,双手攀在棺椁壁上,黑漆漆的头颅向左右邪异地看了看,就好像过人行横道的神经女子一样。我着实难以接受且末公主就是那棺椁中的一团由黑色烟气凝聚而成的恐怖,我记得在过道顶壁画上看到的女子,那美得夺魂摄魄,令人驻足,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痉挛着的怪物? 而就在我不敢置信的时候,它慢悠悠地爬出棺椁,那一刻,我的心跳如在风中刷刷被吹动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