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流尔酒宴风云
碧落海,清流帝都 剧烈的海风狂躁地吹拂着碧落海面,在遥遥碧落海南部的西流尔岛上,那是清流帝国的帝都所在地。岛屿上空偶尔飞掠几架巡视的鵟隼,机翼巨大的呼啸声即使远在地面的人都隐隐可以听到一二,很难想象凭借人力怎么可能制造出这样的怪物。 帝都之帝国宴厅内 今日,帝都的各界名流几乎都相聚在这个巨大宴厅内,觥筹交错,烛火生辉,皆是为了庆祝清流海军彻底击溃了西岚海军,一时间大家把酒言欢极为喜庆。 宴厅内,女子全是盛装出场,而男子中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其余众人皆是身着戎装。海族本就是好战民族,自清流帝国在碧落海的西流尔岛建国后,更是结合本国国情将全民皆兵的国策坚持了整整数百年,深入民心! “听说那个傻乎乎的家伙,今天可是会回来。”宴厅内,一个身着黑色舞裙的女子手中托着酒杯,轻轻摇晃着那酒杯中的红酒,淡淡地对着身旁的男子说道。 在她的一旁,笔直站立着一个身着白色紧身衣袍的男子。男子一头淡蓝色的头发,脸庞略显英俊,紧身的白色衣袍刚好合身,显然是量身定制,极为干练。 二人站在一处角落,周围时不时地有着靓女俊男偷偷瞄来,但却没有一人敢前去搭话。 “夜姬,你说的他是……”男子挑起眉尖,盯着面前的女子道:“天冥?” “不错。” 夜姬笑了笑,狭长的眸子眨了眨,倒映在红酒杯中的美人脸颊犹如一只慵懒的红色狐狸,充满诱惑。 “休罗达尔,上次你们比试……是他赢了吧?”突然,夜姬笑嘻嘻地盯着眼前的人说道。 “哼,那是他侥幸罢了,这次他回来我一定要赢他一次!”休罗达尔心中一阵烦躁,一口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不注意礼节的休罗达尔,夜姬也是笑了:“好了好了,这次你肯定会赢。等你赢了,我亲自对父皇去说我们的婚事,好不好?” 闻言,休罗达尔摇了摇头:“不,婚事的事我会亲自对君帝提,如果君帝有要求,即便是去那荣武帝的脑袋,我也二话不说!” “瞧瞧你!”夜姬的脸庞上泛起一阵红晕,平视着休罗达尔的脸庞,忍住了想去亲吻他的冲动。 海族男女在社会地位上相差不大,甚至在身高上也是如此,男女平肩,视之平常。 “哐!” 突然一声巨响,随即一道寒彻湿润的海风从宴厅大门处吹拂而来,引得了宴厅内所有人的注意。 “咳咳!”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宴厅门外站立着两个黑色的影子,一前一后。 “是天冥少将!” “唉,这次回来恐怕就要封为少帅了吧?” “啧啧,那可是仅仅次于几位大元帅之下的职位了。” “……” 宴厅内一阵窃窃私语声,帝国的少将身着一身白色戎装,缓缓踏入门来,身上散发出种只属于真正军人的血腥味道。在天冥少将的身后,琴裳玉足而立,没有丝毫犹豫,紧随着少将踏入门内。 “放肆!” 守门的军士看到一个羽人竟然也敢踏足这种宴厅,“锵”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唰!” 帝国的少将出剑快若闪电,旋即长剑又鬼魅地回鞘,短短的一刹那的时间,让人根本难以捕捉他出剑的痕迹。 “当啷!” 军士的长刀落地,捂着手掌处喷薄而出的鲜血,脸上的表情几近畸形,哀呼不止。 “是你放肆!” 天冥冷冷地盯了那军士一眼,清流帝国等级森严,军队更甚。在军队中上级随意击伤下属百见不鲜,只要不是击杀,一般都不会引起人们注意。 只不过,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而这里也不是前线战场,而是帝都西流尔。这个帝国的心脏,一个各方势力交错复杂的中心处。 “天冥少将,不知在下的士兵犯了什么错,您这样随意打伤我的属下。”一名年轻的将领紧蹙着眉,挥了挥手,身后两名呆滞的属下便是急忙将自己的战友拉下去治疗。 “啧啧,这个小将军是谁,他竟然还敢拦天冥?” 夜姬虚眯着眼睛,隐隐注视着门口所发生的一切。今晚是君帝特设盛宴庆祝西线大捷,这种等级的盛宴,可是不会允许“羽人”这种连人类都算不上的生物进入。 “他打我的伙伴,这还不够么?”天冥随意地扫视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将领。 闻言,年轻的将领看了一眼琴裳。白皙如婴儿般的皮肤,惊人的容貌,还有那隐隐透着rou色的纱衣……一切皆是人间极品,只可惜…… “她是羽人,按照规定不能进入此次宴会。” 闻言,天冥的眼神彻底地冷寒了下来,他微微环视了一下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胸口。左胸盔甲上有着两颗银星闪烁,右胸钢甲上则是绘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紫色异兽——蛟龙。 “原来是帝都的一个都统将军。”确定了对方的军衔,天冥冷冷地道:“难道本少将做事,也要经过你一个小小的都统将军过问不成?” “末将不敢!”年轻的将军急忙拱手:“可是帝都给属下的命令……” “所以他的血是暗红色的。”天冥冷冷地道。 闻言,那名都统将军心头方才一震,低头看了看那滩血迹,在那样短暂的时间,一剑击伤对手手腕而不伤及动脉,这是多么精湛的剑术啊! “可是天冥少将,帝都给末将的命令是……” “帝都的命令我代他向君帝解释。”冷冷的声音从宴厅内传来,引来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天冥闻言望去:“夜姬公主?” “你做的没有错,下去吧!”夜姬打发那个都统将军下去,旋即瞥了天冥身后的羽人一眼,那样的美人儿,即便是她也不得不羡嫉一声绝色,只是可惜…… “夜姬公主,那在下便多谢了。” 天冥拱手向夜姬答谢,旋即后者一怔,要知道天冥性格极为好强,即便是一声谢谢都很难说出口,可是今日却……想到这里,夜姬又不得不朝着天冥的身后多看了一眼。 “琴裳,我们进去吧。”天冥突然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拉住了羽人女子的手,便要往宴厅行去。 “主人……不要。” 寡言的琴裳奋力挣脱了天冥的手,在后者注视的眼光下跟在天冥身后,唇启间一道声音传入天冥耳中。 “这是帝都。” 是啊,这是帝都,帝都各色势力何其复杂!十余年来,天冥仅仅凭借着君帝支持才获得了一身的本领,从小小的一星校统将做到如今的五星少将,如今更要被君帝直封为帝国最年轻的少帅! 偌大的帝都朝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谢谢你!”天冥向琴裳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旋即他又似乎察觉到了周围一些雄性的眼神扫向自己的女伴。天冥皱着眉解下自己的蓝色的海军少将披风,“哗”的一声给琴裳披上。 惊人艳天的身姿被披风遮盖,然而娇羞的容颜却更加凸显! “羽人真是标致的紧!” “谁说不是啊,你瞧那脸蛋,这天冥少将可挺会享受的。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驯服的这只野鸟,要知道羽人的性子可是极烈的呀!” “小声点,你不要命了,过不了几天他可是少帅了,到时帝都还有几个人敢惹他!” “……” 听到周边的窃窃私语声,天冥几乎恶心的想要作呕,但他必须要挺过去!只要过了今晚就好,他就会被封为少帅,君帝曾经答应了他会给他一支精英部队。他要杀上中原大陆,建立傲世的功勋,那时他便可以不顾天下人的反对,迎娶身边这个被族人视为异类的女人! 宴厅内,天冥身后带着琴裳游走于各方势力,举止谨慎得当,然而…… “天冥少将!” 一个身材高大却非常儒雅的男子朝着天冥走了过来,男子的身后跟随着一个身着劲装的贴身护卫。天冥一眼就认出了他,十大元老中最有权威的守灭元老的孙子,塞耶尔。清流帝国中十大元帅与君帝共断国事,甚至有时可以否定君帝的决定,所以天冥更是深知这个塞耶尔惹不得!
塞耶尔也是一身军装,与天冥等级相同,皆是五星少将。但与之不同的是,塞耶尔的右胸铠甲上却绘着一条紫色巨龙,那是帝都军团的标志。 手中优雅地端着酒杯,塞耶尔冲着天冥笑道:“真是贺喜天冥少将,居然仅仅率一支舰队便灭了西岚人的致远海军,看来封帅,是指日可待。” “哪里哪里,塞耶尔将军谬赞了。”天冥小心翼翼地应酬着,面前的塞耶尔凭借着爷爷的势力,没有为帝国建立任何功勋,然而却手握帝都军团之下十万人的精锐部队,朝野上下却没有一人敢提出异议。 “呵呵,倒是天冥少帅……飞黄腾达之日可别忘了在下便可。” 塞耶尔说着眼神中露出**的笑容,加重了“少帅”二字,然而却不知何时他空着的手已然伸入琴裳的披风下! “不要!” 琴裳紧皱着眉头,盯着天冥,咬着嘴唇缓缓摇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一丝哀求声传入天冥耳中。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塞耶尔抽出大手哈哈大笑,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看来天冥少将果然懂得大势,难怪能够得到君帝赏识!”塞耶尔身后的护卫皱了皱眉,然而手却始终按在腰间的长剑,迟迟不肯松开。 “天冥少将,我们后会有期!”塞耶尔笑着看了天冥一眼,旋即“啪”地一声在琴裳的翘臀之上一巴掌拍了下去,最后才带着满意的笑容恋恋不舍地离开。 “主人,不要……” 琴裳的眼角噙着泪水,似是带着央求,咬着嘴唇不断摇头。 “我答应你,迟早杀了这个杂碎!” 天冥冷冷地看着远去的塞耶尔,贴在左腰际之上的左手恨恨放下。那里,除了一柄常人可见的长剑外还有一柄短剑,在短剑剑柄之上散发着淡淡的、属于海族人的、罕见的温度。 …… “塞耶尔少将。” “啊!休罗达尔,是你呀!” 休罗达尔举着酒杯与塞耶尔轻轻碰杯,发出清脆的“当”声。 “少将,难道你没有发现……刚才,他差点杀了你么?”休罗达尔依靠着桌子,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闻言,塞耶尔心中一惊,冷喝道:“谁?谁敢杀我!?” “天冥啊,难道塞耶尔少将没发现么?”说着,休罗达尔朝着天冥的方向努了努嘴。 “怎么可能,我刚刚还摸了他的……”说着,塞耶尔再次将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仿佛意犹未尽。 “呵呵呵。”不知是笑他的无知还是出于客气,休罗达尔瞥了塞耶尔身后的护卫一眼:“是不是,您问问自己的护卫不就知道了?” 闻言,塞耶尔方才回过神来,侧过头看了护卫一眼,只见后者皱着眉目缓缓点头。 “混蛋!” 塞耶尔“啪”的一声砸烂酒杯,转身便欲找天冥算账,然而却被休罗达尔拦了下来。后者阴测测地道:“您何必用这种方法,天冥此次回帝都不过是为了封帅,只要您将此事对您的爷爷守灭元老一说,那么……” 塞耶尔看着天冥的方向,目光又转向了那个带着洁白翅膀的羽人,眼中露出一丝**,旋即抱拳对休罗达尔抱拳道:“多谢提醒了,不然又险些被小人算计!听说你最近在帝都军团里找差事,我去与爷爷说一声,也给兄弟你个少将当当!” 休罗达尔只是抬了抬手,并未答话。直到目送塞耶尔离开,他才缓缓地抿了一口红酒。身后的女子缓缓走来,蹙着黛眉,然而眼中却是充满惊喜:“没想到你还懂得用权术了!” 回头看着夜姬,休罗达尔并未答话,只是粗暴地对着心爱的女人吻了上去,两人深情拥吻,呜咽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