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其间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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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病了下去,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苏子远亲自守在她的床边,被她拉着手看着妻哭着说她没有能够留住管家之权,以后她的孩儿便要更加的忍受苏绘彤了。 苏子进的心中也是不由的一片柔软,妻始终是妻,那些姨娘们似乎再怎样也比不得的。 他坐上床将钱氏抱在怀中拍着她的背道:“莫要再哭了,大哥大嫂回来了,掌家之权交出去也是情理之中。你放心,我们二房还不会因为失去了管家之权便任人宰割了。”他放柔了声音道:“你莫要担忧,我定然不会让我的妻儿手委屈的。在这京城,同你熟识的官家夫人,可是比同大嫂熟识的多。”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钱氏哪儿会不明白呢?她等着的就是这句话! 苏子远这是要告诉她,你可以从官家夫人那里入手。让赵氏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没有人愿意与之结交,失了官太太们的心,回去添油加醋一番,那些大人们也不会痛苏子进多亲近。苏子进那个时候便知道京城也不是说回来便是能够一帆风顺的,他能够指望的便只有自家的兄弟了。那个时候,作为苏家官职最高的二房,他们过的日子,又怎么可能是忍气吞声呢? 苏家三兄弟,各自都是私心派。都没有想过要让自己的兄弟一起怎样怎样的好,要让苏家成为京城不倒的官家甚至成为世家。 世家是为官者心中的又一个梦,自己的家族成为了世家,那才是百年的屹立不倒,比一个人官居高位来得安稳妥当得多。 苏子进安慰了钱氏半晌之后他便去了书房,钱氏喝了药又问了自己女儿儿子一回,丫鬟婆子都回答好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儿子是她今后的依靠,女儿是她心头宝。她没有被好好宠爱过的女儿时候,她便想要把这一切都补偿在女儿身上。 钱氏睡了下去,丫鬟婆子守在了外间整间屋子安静了下来,她脑中总是闪过那日的场景。 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全部都被人以信的形式送到了她的手上,一桩桩一件件,包括她如何陷害三房的,全部都细细的写了下来。 她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当年的林氏是比她早有身孕的。但是她为了自己能够生下苏家的第一个孩子便是生生的下药让林氏流了产。而后她得到了当时老太太的奖赏,成为了苏家最风光的儿媳妇儿。之后林氏一直软弱可欺,她更像是上瘾了一般想要害了她生的一对双胞胎儿子。 她有一些嫉妒林氏的命那般的好,明明都让她流产了,她偏偏第二次还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愣是将上一次的小产给补了回来。 这些年她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了,而现在在她和赵氏争夺掌家之权的时候被人翻了出来。她很是害怕,正在担惊受怕的时候,偏偏绘彤在路上碰到了她。还对她嘘寒问暖还言语之中说有什么信纸送到她和林氏的手中却偏偏是一张白纸。 钱氏吓破了胆,若是她的事情被公之于众,她便是被休回娘家也是可能的。可是,没有娘家愿意收留一个被夫家嫌弃狠毒的女人。 她回来便一阵凉一阵热的,当夜便有些病了。当天晚上又总是梦见一些可怕的场景,什么被休回去,什么被毒打,什么她的儿女与她分离……让她差点儿嘶吼出来,太过于可怕了。 之后她终于决定暂时先将管家之权交出去,果然,她一交出去所有的事情都停止了。她想,这一切都是赵氏搞的鬼,还有那个明明不过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却装作老成持重的苏绘彤。 她钱氏不可能就此低头,她总会拿回来的。这些日子,她便是看见林氏,也总是在某些时候看到她的眼神,觉得她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的感觉。可是一眨眼,她又是一双怯怯的一如往常的一样的眸光,让她又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钱氏这样的折磨之中终于是病得彻底,她在病中却还是打算宣扬出去,说是赵氏回来便欺压妯娌,让她被吓得病下了。 可是绘彤又是何等聪明机智的姑娘,她早在钱氏病下的时候便亲自拿了药方给她熬了药,还给她每次都准备了蜜饯果子,送来许多的滋养身体的东西。燕窝人参更是高调的送来,整个苏家都是看得清楚的。 钱氏的如意算盘便空打一次,看着绘彤送来的东西,喝着她煎的药有苦说不出。她没有算计道赵氏却被绘彤将了一军,让人说是她生病了都让绘彤煎药照料,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没有煎药捧汤,着实让苏丽娘跟着她被连累了一番。 小姑娘在学堂里回来便是一张脸的委屈,抱着钱氏便是委委屈屈的哭了一场。哭得钱氏的心肝都在疼,心中越是将绘彤恨到了骨子里!
她对于苏丽娘的疼爱远远的乎想象,或者说,在她的心中,疼爱苏丽娘便是疼爱从前的自己一般。 钱氏病下了,苏子远的姨娘们却不是安分的。一个个像是约好了似的带了自己的女儿儿子挨着挨着的来她的房中同她请安问病。还教着自己的女儿来给她吹药,端汤。这不是摆明了还碍眼挖心的吗? 钱氏被丈夫的姨娘们一顿的气越的病重了。 苏家二房里一团的乱麻,绘彤听了消息之后却是忍不住笑了。她向来矜持,这样一笑便是不容易了。此刻她正拿了剪刀给话修剪花枝,月季花每个月都开得极好,她每个月便都养成了习惯修剪。 临水作为她的心腹这个时候自然是随侍在她的左右的,她忍不住问道:“姑娘为什么料定三太太会助您一臂之力的?” 绘彤低头剪掉一片枯叶道:“林氏虽然是看着温柔娴静不争不抢的,可是在这苏家哪儿有不争抢的人?她不是不抢,是没有那个时机,没有那个助力。这样的人,若是知道了她的仇人是谁,她怎么可能不疯狂的将她拉下来?” “那,”临水疑惑道:“奴婢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二太太会精神不宁,会害怕至此。姑娘自送信说话之后,可没有再对她做过什么了啊?难道只单单的凭着信和那番话能让她害怕的交出掌家之权给太太?” 绘彤放了剪子接过临水奉上的湿帕子擦手道:“单单只有这两项当然是不够的,之后用到的便是林氏了。她那几日身上熏衣裳用的香是我给她的,具有扰乱心神多思多虑最是让人做噩梦的作用。再加上我让她去钱氏那里的时候不时的流露出她知道所有事情的表现,这才是是压倒钱氏的最后一招棋。” “并且,”已经全部明白的临水满面笑容道:“这所有的事情都查不到姑娘您的身上来。香可是三太太身上的。” 绘彤依旧面带微笑不语,林氏是不会怕钱氏的,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