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换了一个人
第二天醒来，我只觉得头疼的要命，昨晚喝了不少酒，怎么上楼的，我也不知道。 “给，让你喝这么多酒。”朱瑶递过来一碗醒酒汤。 我放下捧头的双手，把那碗醒酒汤喝了，微闭双眼，我靠在了头：“朱瑶，我昨晚喝了很多酒，醉得人事不醒，是你扶我上来的吗？” “不是我，难道还有别人？” “谢谢你。”我嘴里说着感谢，心里却感到疑惑，朱瑶是个弱女子，看她弱质纤纤，是怎么背得动我一个大男人的？ 要知道，上楼的楼梯又窄又长，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楼。 “觉得舒服点了没有？”朱瑶问道，她的话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睁开眼睛，头没有那么疼了：“舒服多了，对了，昨晚醉酒，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昨晚说了些什么，我全都忘了。 “你什么都没说。”朱瑶的脸忽然冷下来，随后她不再看我，转下楼。 我觉得莫名其妙，我好像没有得罪她，她怎么一副我欠了她钱的样子？ 想到钱，我就想到一个多月了，我都没有给她开过工资。 起下楼，我看她已经把超市的门打开了，由于时间比较早的缘故，暂时还没有顾客上门。 “朱瑶，你过来一下。”我对她招了招手。 朱瑶走了过来，这里是一个小间，放着监控设备，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 “干嘛，我正在做事？” 真是太敬业了，如果不给她开工资，我都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 “朱瑶，你有银行卡吗？”我问道。 “银行卡，那是什么东西？”朱瑶迷惑不解的睁大眼睛。 完了，又犯迷糊了，本来我是想把钱打在她的银行卡上，但既然她没有银行卡，那我就只能给她现金了。 “你等一下。” 我匆匆的上楼，等我下来时，我的手里多了一叠钞票，我把它们递给了朱瑶，嘴角含笑的说道：“给，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朱瑶没有立刻去接，她看了看我手里的钱，又看了看我，然后问：“有了这个，我就可以像进超市里的那些人那样，看到我喜欢的，就把它买下？” 我点了点头，心里在为她惋惜，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因为自闭的缘故，连最起码的购物常识都不懂。 朱瑶把钱接过，我本以为她会欢呼雀跃，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把钱放进口袋，神色平静，表现的十分淡然。 难道她超脱于世俗之外，早已看淡了名利？ 看着她转离开，我默默地想，可这不像啊，要知道，她才只有十八岁。 摇晃了一下脑袋，我没有深想下去，朱瑶对钱持什么态度和我无关，我只要把钱送到她手里就可以了。 “老板，我要买东西。” 外面有个好听的声音在叫我，我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一声，从里面走出，我才想起朱瑶不是就在外面吗，她怎么不去招呼？ 走出了门，我才看见想买东西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拿到钱的朱瑶。 她手里拿着一面圆形的小镜子，对着那面小镜子，她抬起手理自己的长发，放下手时，她侧过脑袋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好像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有哪个女孩不美的，这时的朱瑶，褪去她冰冷的外表，展露出了她纯真可的一面。 “这面镜子二十五块，进来的价格是十八，你给我十八块好了。” 朱瑶把钱付了，又把那面小镜子小心翼翼的放进一个袋子里，然后她抬起头，突然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很让人害怕？” 我呆了一下，随后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朱瑶垂下头，在原地踢了一下脚，然后轻声说道：“因为我看到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在躲避我，我想找个人说说话，也找不到。” 你想保护好自己，不仅与外界切断联系，还动不动就打人，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和你说话。 心里这么想，我嘴上却笑道：“没有的事，他们躲避你，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你要尝试着和他们接触，等他们和你熟悉了，自然愿意听你说话。” 想了一下，我又加了一句：“还有，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给别人一巴掌。” 朱瑶抬起头，她轻移脚步，来到了我的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你怕我吗？” “我当然不怕你，我为什么要怕你？”我奇怪的反问。 朱瑶没有回话，她靠得我很近，在她的上，我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体香，那股体香十分的熟悉，我仿佛在哪儿闻到过。 我用鼻子闻了闻，想帮助我回忆，但很奇怪的，那股淡淡的芬芳忽然消失不见了，我什么都没闻到。 难道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 我狐疑地想着，就在这时，外面有一个人走进来，朱瑶看见了，急忙从我的边离开，她垂下头，走到了柜台前。 进来的人是顾小五，他穿着一警服，大踏步走到我面前，看了看里面的朱瑶，他笑着说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妨碍了你们俩个？” 刚才我和朱瑶靠的实在是太近了，近的我可以闻到她的体香，顾小五会误会，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我明明闻到的，后来又怎么消失了？ 压下心中的疑惑，我连忙对顾小五说没有。 “郎才女貌，会彼此吸引，这也是正常的事，高老板，你何必对我隐瞒呢！”顾小五笑眯眯的说道。 我看了一下里面的朱瑶，朱瑶坐在椅子上，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我看不清她的脸。 她动不动就打人，现在怎么这么安静，顾小五误会我们两个，她怎么一点也没有要澄清的意思？ 心里感到奇怪，但我没有表现出来，回过头，我也懒得向顾小五解释，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扯开话题。 “顾警官，你找我有事吗？”我问道。 顾小五背负双手，看了一下我的店，然后才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前几天，我开巡逻车路过你的店里，你从店里面跑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这一提，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是有话对他说。 杀人不眨眼的唐老大来了，他现在就躲在美湖镇的一个角落，并且董倩倩，和他有过接触。 我很早就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用他来对付唐老大，但后来胖青年来超市偷东西，这件事也就暂时被我抛在了脑后。 “顾警官，我的确有话对你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来。”对着顾小五，我神色凝重的说道。 “什么事，会让你这么紧张？”顾小五笑着问，他移动脚步，跟着我向里间走去。 就在我们一前一后，快要进里屋的时候，外面有位顾客在叫我，他问我，他想买几条红塔山，是用来办酒宴的，问我能不能便宜一点？ 烟草的利润不大，但如果是一条条买的话，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 这件事朱瑶做不了主，只有我这个当老板的才能去谈。 对着顾小五我歉意地笑了笑，我让他等我一会儿，他也没有任何不快，很替我着想的说，他今天不忙，让我尽管去办正事。 和那位顾客谈妥了价格，那位顾客一口气买了八条红塔山，我把几张百元大钞放进抽屉，然后我走到了顾小五的近前。 “生意不错的嘛，不错不错，高老板发展的快的。”顾小五向我频频点头，一边抬起手，压了压警帽的帽檐。 看到他这个动作，我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但我也没去在意，把他请进里屋，我和他面对面的坐下。 “高老板，你这么慎重，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和我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了。”顾小五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 里屋光线比较微弱，我给顾小五倒了一杯茶，考虑了一下措辞，我刚要开口，无意中我看到顾小五放下茶杯，又抬起手压了压他的帽檐。 他的警帽已经压得很低了，都已经遮挡住他的眼睛了，可他似乎还嫌不够，恨不得帽子能够遮住他的脸。 昏暗的房间里，唐老大和董倩倩面对面坐着，当时的唐老大也和他一样，不时的抬起手，把帽子往下面压，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脸。 当时我就在门外，我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现在顾小五就坐在我的对面，我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而且他抬起手把帽子往下压，这个动作和唐老大无比的相似。 难道顾小五就是唐老大？ 他的老巢被警察端了，于是他就逃到了美湖镇，为了安全起见，他找了地下的医生，给他整容。 原来的顾小五已经被他杀了，他顶着顾小五的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周传龙的表哥是这一带的片警，原来他办事还算公正，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偏帮起他的表弟来。” 马大叔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我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刹那间，我只觉得心砰砰的乱跳，看着顾小五躲藏在警察帽子下的脸，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