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颖儿被李柏寒扶坐下,让人上了汤,小心翼翼倒上一碗。李柏寒心里微微触动,“颖儿,转眼之间已过三年,三年间物是人非,原以为你会记恨朕,从没想过此番情景!” “皇上多虑了,自颖儿进了宫门,一直谨记爹娘教诲,凡是为君想,不能再贪念宫外俗世!一日伴君侧,终生为君人!” 李柏寒轻笑一声,满眼温柔,“朕两年未踏进殿门,怕的就是看到你憎恨的眼神,那比失去江山还要痛苦!” “臣妾怎可与江山相比,若因臣妾而让皇上失去这江山,不是要受唾骂千年,臣妾可担不起这罪责!” “颖儿无需埋汰自己,这江山,哪比的了你一颦一笑?” 颖儿被说得害羞不已,不住轻捶着他的胸口,惹得李柏寒笑声不断,将她锁在怀中。 入得贵妃殿,颖儿小心翼翼坐回软垫里。今日,是他嫁进皇宫的第三年,真是时光匆匆,转眼之间就沧海桑田。 “贵妃娘娘,阿福传话来,说无花草采回来了,明日经过太医院就可以送过来!”小青福着身向前禀告,然后抬起头询问,“娘娘突然要这味药,惊动了太后,要不要去太后娘娘那说说?” 颖儿冷笑,轻抚着肚子,“不必,本宫现怀着身子,哪有多余气力去太后殿里,若没喧,就当不知道!” “无花草本就是安神安胎的良药,不懂为何太后会亲自过问太医院,难道还怕娘娘您害了皇上?” “太后爱子如命,人之常情,不日便是太后诞辰,宫里也要忙碌起来,这时候我们就安心呆在宫里,莫出去了!” 小青连连点头,开始替颖儿准备洗漱。 自见过那黄衣女子,李昊焱辗转反侧。像,太像。除了声音,其他都太像了。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心里一直念着那黄衣女子。 “爷,天师到访!” 李昊焱翻身而起,有些错愕半夜韩七会到访。 韩七品着茶,见李昊焱进来,微笑,“深夜拜访,还望王爷莫怪罪!” “天师可有急事?” 韩七放下杯子,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递于李昊焱,“您派人将这木盒送于若云国皇后,莫让其他人知道!” 李昊焱瞧这木盒普普通通,开锁却是要用镶嵌物旋转才能开启,“这木盒是?” “王爷日后便可知晓,现在容在下不能说!还有这封信,也一并交予皇后!”韩七从袖口拿出信,也不做停留,匆匆出了王府。 李昊焱顿觉奇怪,居然要传信给若云国皇后,难道是用来威胁若云国? 素一身疲惫回到暗影楼,芳端着无花草茶给素送来,然后用脚关门。 “素,喝点茶,晚上保你睡得香!” 素点点头,“谢了!” “怎么样?密信找到了吗?只要密信一交,我们就有一笔进账了!” 素收起笑容,从怀里拿出密信放到桌上,不觉有些想不通,“密信是找到了,总觉得差点什么!” 芳拿着五封密信,一一翻看,内容大同小异,不外乎都是国策决策而已,若要在里面找出什么不同,还真的无法分辨,“看字迹,是同一个人写的没错,看内容,没有可取之处,那黎国大费周章找这个人干嘛?” “不外乎是有什么秘密被知晓,才会如此下血本!” “可这几封信根本就没用!除非……” “假的!”素拍桌气愤起身,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耍,立刻要冲到密室,芳赶紧拉住她,“别冲动,有的是时间,也许他就是想要寻死!” “心想这厮突然服软,还以为当真怕了噬魂虫,真是太过狡猾!” 芳转着眼珠,思索一番,嘿嘿笑起来,“我有办法,看我的吧!” 雪躺在长椅上,气定神闲。唯燃了檀香,将门虚掩上。 “似乎暴风雨要来了!”雪看着被白纱遮蔽的浓重黑夜,闷热也渐渐浮了上来。 屋子里的光亮随着唯拨动灯芯闪烁几分,逐渐明亮起来,“都是要发生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当初建这暗影楼,只是想跳脱十国之外,寻求安定,没想到引火烧身,成了十国的众矢之的,不得已开了杀戒!短短六载,不知多少武林高手和官府士兵埋葬在暗影楼下!” 唯眼神迷离几分,为了这暗影楼,确实死了很多人,“现在暗影楼四司十六部,共一百七十六人,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雪弯起眼角,慢慢起身,“我们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自由,随时都会有灭顶之灾,你们可想好了?” “唯定会伴楼主左右!” 雪点头,踱步到窗前,一声惊雷,响彻了整片天空。 “一只狼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狼!” 岳启轩一夜未眠,看着天明。除掉了岳祥瑞,自己往皇位又更迈进一步,如今皇上不得不派人求和以保太子性命,要得到消息要等一个月,看来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了。 岳空诧异看着岳启轩,难以置信,“你去?” “是,儿臣去既能表明求和之意,若齐国不信,儿臣也愿留在齐国当质子,让二哥回朝!” 岳空满心欢喜,却又苦不堪言。求和已是无奈之举,启轩愿亲自前往,还宁愿当做质子,心里也并不好受。岳空走上前来抱住岳启轩,“都怪父皇无能,父皇定会想办法迎回你!” “不必担心儿臣,二哥乃若云国太子,万金之躯,牺牲儿臣能保若云国太平,儿臣愿以大局为重!” “启轩能如此想,父皇十分欣慰,那父皇派鹰与你一同前去,切记,好好保重!” 岳启轩跪下,大气凛然道,“儿臣拜别父皇,定不负父皇嘱托,今日便出发,早一日到达齐国,二哥便少一日危险!” 岳启轩回府匆匆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便和鹰出发去齐国。岳智麟满是疑惑,三哥怎么就去齐国了?听着下人传来的意思是岳启轩准备去当质子换回太子,这样一来不就更加乱套了?太子巴不得将岳启轩除掉,这样以身犯险,不就正好如了太子的意? 孟芊芊准备准备也动身去若云国都城青泽,如今之计,只能去寻找那个三皇子岳启轩了,听说此人毫无成龙之心,但不是说沉默才是一头猛兽吗? 岳峰墨走出客栈,瞧到逆光中的一抹身影,瞬间有些被晃了神。那一身男装无法掩盖的华贵气质,还有俊俏微红的脸庞,这活脱脱就是女子没错。孟芊芊回头,看向岳峰墨,有些好奇,看到他腰间的配饰,立刻了然。 “公子在看什么?” 岳峰墨回神,装作无意般拱手道歉,“唐突了,见姑娘英姿勃发,不由赞叹多看了几眼!” 孟芊芊心里一惊,居然忘了易容,立刻别过头拉起缰绳,白马嘶叫一声抬起前掌,朝着朝阳的方向奔跑起来。 岳峰墨淡淡一笑,有些失神看着那消失的背影。 程海结完账出门,见五皇子有些痴迷看着街的尽头,“爷在看什么?” “可听过君子花?”
程海思索一番,却毫无听说过这花。 “君子花,附叶而生,盛于苦寒之地,十里内才见一朵!”岳峰墨游历于山水之间,看到那女子突然就想起自己无意间看到的君子花。独立于世,华贵非凡。 岳子豪独坐在阁楼上望着漫天飞雨,如今自己内力被鬼魅侵蚀,也不能再说话,狼狈得不堪一击。黑豹也无一丝消息,这样的太子,真如蝼蚁一般。可想起母后,每每要放弃的时候都咬牙坚持着。 伤提着酒走来,看着岳子豪的苦脸不由发笑,“太子能抵十万大军,却无法胜鬼魅之毒,也当真是可怜!” 岳子豪现在的心无波无浪,那一张红网似乎囚住了所有幻想。 伤哼笑一声,坐于他身旁,“太子一死,若云国便能逃离齐国掌控,只是楼主为何不让你死,你可以好好想想!” 岳子豪身子一震,疑惑看着伤。 “太子能安心带兵出征,自是有留一些后路,只是没想到自己遭到暗算,中了鬼魅之毒,然而这起始之初,到底是因为什么,这只有太子知道了!” 岳子豪皱起眉,回想当初岳启轩在朝廷上想带兵出征之言,确实是太诡异了。刚坐上太子之位,为了表现自己的优异,才会头脑发热和岳子豪争率兵令。现在细细想来,倒还真是糊涂没想过其中细节。但身中鬼魅,也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还有一件事,若云国大皇子传太子假令已被收押,好笑的是,大皇子居然传的是太子身中鬼魅,正巧碰上太子的口谕,不谋而合啊,哈哈哈!”伤哈哈笑起来,然后灌了一口酒,继续笑。 岳子豪更加捉摸不透,大皇子假传口令,怎会就恰好说准呢?难道是大哥跟齐国串通好,想拉自己下马?看似齐国想利用自己控制若云国,但大哥和齐国串通好的话,不必大费周章直接围剿不就好了? 岳子豪思索一番,忽然醒悟。岳启轩。 “太子想通了?” 岳子豪冷着脸色点头,这样一来,所有都解释得通了,岳启轩定是安排了人在大皇子府,让人传了假令,按着大哥自负的性子只要传了假令,再派人在半路上截杀,直接可以除掉后患,岳启轩掌握了这一点,以计生计,除掉两个人,异常轻松。只是,岳启轩怎会知道自己中了鬼魅之毒? 就着这一点往上推,难道他和齐国才是秘密串通之人?可又没有实际意义,这样轻易除掉两个人,无疑是把矛盾引向他自己了。 芳小跑过来,一脸兴奋拍着手叫道,“护法果然猜得不错,那岳启轩真的亲自到齐国求和,还愿当质子永远留在齐国以表臣服!” 岳子豪拍着木栏气愤想大叫,好一招以退为进,不仅摆脱嫌疑,还可以更加让父皇信服。这样一来,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大打折扣。 “像三皇子这样有勇有谋,才是太子之位商城人选!可奈何为了太子您,却要身陷囹圄,太子要欠一份情了!” 芳嘿嘿笑着,“果然深藏不露,把所有步骤都安排得巧妙,只是他这样做,齐国会真的放过太子吗?” “那就看李柏寒心有多大了!” 不管放与不放,这无疑把岳启轩的利益最大化。 岳启轩马不停蹄,身后的鹰也担心着主子安危。不过三皇子能委身作质子换太子回国,实在是让鹰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