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与太后闹不悦之后,李柏寒一直闷闷不乐。早朝更是心不在焉,底下大臣面面相觑,都眼神询问着情况。护国将军秦正走上前抱拳禀告边关相关事宜,“皇上,经与若云国一战,边关百姓怨声载道,为了支持大军口粮,早已饥饿连连,还请皇上赶紧派发饷梁,免得百姓受苦!” 李柏寒皱眉,挥着手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些事直接交给户部、兵部、工部自主商量,有了决策再与朕说!什么事都要问朕,朕留你们这些大臣有何用?” 秦正一脸惶恐,弓着身子连连后退站到原位,各大臣也不敢再做声,免得牵连。 李柏寒揉着额头,啧了一声,靠着龙椅摇头,“从此时起,小事上奏本,大事商议出结果和解决方案再说!临近太后寿辰,朕无其他功夫听芝麻小事,如果没事的话,退朝!” 李昊焱看着李柏寒的所作所为万分恼怒,国家大事怎可如此马虎?李柏寒这样做无疑会失去臣心,臣心不稳,帝位不固,太后寿宴自然重要,但与国家相比,渺小得多。 李柏寒坐上龙辇,刚起,李昊焱冲上来叫住,“皇上请慢!” 李柏寒微怔,转头看他一眼,不想理会,“朕有些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皇上,臣弟斗胆,想劝言几句!” 李柏寒怒气有些上来,退了左右,起身走下来,背着手盯着他,“你想说什么?” 李昊天深吸口气,抱拳行礼,“民心稳,国方康;民心荡,国便亡。这道理二哥比臣弟清楚!” “既然你叫我一声二哥,我便不和你说两家话!国家稳定,自是要安内攘外,内安的是什么?是民心。外攘的是什么?是侵略。都说安民心是天子帝王必须要做的事,我倒是想知道,这一个做决策的人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怎么办?他好意为之却惨遭唾弃,那四弟你会如何抉择?” 李昊焱毫不退缩,对峙道,“照二哥这么说,那早朝不是形同虚设?国家大小事宜都需经帝王决策,哪能大臣之间商讨?若有私心之人,从中动手脚,那可怎么办?” “朕没说来者不拒!朕自然会评判结论的对错与否!四弟是否太过激动?” 李柏寒冷笑几声,目光里全是阴狠。李昊焱咬牙抱拳,“是臣弟唐突了!” “不知四弟可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朕今天这么做,只是想提醒那些领着饷银不办事的人而已!” “二哥深谋远虑,臣弟鲁莽了!” 看着李柏寒得意的表情,李昊焱差点动手。李柏寒太过狡诈,否则也不会拿走本属于自己的皇位。 岳子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张红网刺目冷血,而且好像正在网上蔓延,已经到了下巴,跟蔓藤一样交织着。岳子峰一把挥开铜镜,铜镜应声倒地,发出沉闷声响。 怨恨、愤怒,在心底里翻涌。 雪经过,听见动静停了步子朝屋内望去。岳子峰咬牙忿忿不平,雪踏进来,拾起铜镜,神色异常。 岳子峰看雪进来,起身露出哀求的眼神。 雪走到桌边放下铜镜,扫了岳子峰一眼,“生气有何用?该是好好考虑如何全身而退!” 岳子峰抿唇,颓了气色。 “如今若云国苟延残喘,若是其他国家攻其不备,肯定是必死无疑!” 岳子峰疑惑看着雪,然后走到桌边提笔写下几个字:齐国为何攻打若云国? 雪扬唇一笑,手指撵着袖口天真无邪,“这我哪知道?外面都说暗影楼知万事,是夸大了,我们也只是生意人,商官两道,还是不要触犯的好!” 雪起身离开,若不是岳子峰提醒,还真想漏了这场战争的主要原因。若是因为这,都好办了。 岳启轩和鹰还在去齐国的路上,途径三洲也没停下,三洲人脉复杂,为了不要外增麻烦,岳启轩决定不去三洲。 鹰挥着马鞭,看了一眼已经一片油绿的芦苇地,心里有些不安。岳启轩早已察觉鹰的异样,正要开口,一支箭从前面飞过来,带着强大的力道破空,岳启轩立刻弯腰躲过,快速抽出佩剑,停住了马。
鹰拉着受惊的马四处观望,除了芦苇,并无异样。 “三皇子,有埋伏!” 岳启轩耳听着四处的动静,敌方气息掩藏得很好,竟让他一丝破绽也察觉不出。 咻—— 又是一箭从右侧飞来,速度之快,鹰躲闪不及,被划破了右肩,岳启轩趁机捡起石子运力弹过去,芦苇丛一动,紧接着那一片都开始晃动。窸窸窣窣,突然十几个黑衣人跃上天空,直直朝两人砍来。 鹰率先抽出剑迎上去,岳启轩随之飞身而下,与黑衣人战在一处。 黑衣人刀刀致命,配合默契,岳启轩武功虽高,但也招架不住六人围攻,逐渐显示出弱势,鹰也好不到哪去,肩上的伤口隐隐觉得麻木,似中毒的征兆。鹰奋力逃出包围,朝其中一个黑衣人扔出剑,黑衣人被刺中到底,岳启轩终于有了缓解,一脚踢开一个。 鹰没了武器,身中数刀,岳启轩暗叫不好,抓了一把泥土扔去,黑衣人抬手遮住,鹰趁缝隙立刻飞身上马,岳启轩从怀中扔出飞镖,也赶紧上马,两人迅速狼狈逃离。 鹰捂着伤口头晕目眩,拿下手一看,血已经发黑。岳启轩瞧没人追来,松了口气,看鹰模样想来那箭定是啐了毒。 “属下撑得住,这里太危险!” “辛苦了!” 终于找到一座破庙,岳启轩心中大喜,策得庙前,鹰再也支撑不住翻到在地,嘴唇铁青失了意识。岳启轩立刻下马将他扛进庙里,撕了衣服,一看那伤口大为震惊。 魇魁。 魇魁由一籽两花三草四虫五毒制成,毒性猛烈,见血封喉,只一炷香功夫,便能化为黑水。 岳启轩脑袋里飞速闪过几个人,却无法认定到底是谁。魇魁出自黎国,但黎国和若云国井水不犯河水,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