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动怒
往事总是会让人有些唏嘘不已。当年师父看到手拿昊天塔的她时，那眼中是掩不住的失望，由此想着，艳阳又不免握紧了双手，平复着心中那难以言表的烦躁。她真是害怕，害怕师父想起一切。 艳阳深吸了一口气，自嘲般的一笑，该来的总会来。她等着便是。艳阳在一座院前停住，她顿了一会儿，抬步走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然而她并没有看见尸体。艳阳心生疑惑，难道是已经被收拾了吗？她走近房间内，当真是干干净净，若不是那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我知晓你放不下他们，我已将他们安葬了。”墨君淡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艳阳转身看向他，“师父你什么时候弄的？”他们一直在一起，他什么时候干的这些事。 墨君淡笑着走过去，“我知晓你出来肯定是放不下他们，便先你一步了。” 艳阳有些哑然，“师父……”怪不得会答应她一人出来。 墨君垂眼看着面前的艳阳，“若你想去看看他们，我带你去看看。” 艳阳楞楞地摇摇头，眼神看向别处，“不必了。”死生对于仙者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的事罢了，他们死了，不过是下一场生的开始罢了。她只是不习惯有她识得的人从她身边离开，无论是谁。 后来，艳阳才知晓，重情者，必输无疑。 “也好。”墨君点点头，他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在意。人终究有一死，这些都是被安排好的。他之所以做这件事，像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这样做，他的徒儿会高兴一些。 “师父，我们回去吧。”艳阳蹲下来将地上的小五拿起，“咦？好像长大了一些。” 艳阳看着手中的小五，先前巴掌大小的身子一只手竟有些拿不住。“我好像没给你吃东西过吧。诶，我倒是不知你要吃什么？师父你知道吗？”艳阳抬眼看向墨君。 墨君瞥了小五一眼，“它生长在那座山上，山上灵气浓郁，它的灵气应该就是得益于此，它或以灵力为食。” 艳阳听完墨君的话，低头看着小五，“看它这样子，看来我还得为它付出不少灵力啊。”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一般，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艳阳的手掌心。 艳阳突然想到了火狐，它原本是花间谷中的一只小兽。从前的花间谷不似现在这般平静，所有的秩序都在艳阳来了之后建立了起来。那只火狐因体质孱弱，而被同伴抛弃的，艳阳见它可怜，将它养在身边，顺便照看师父。 “在想什么？墨君看着一直蹲在地上的艳阳，伸手想将她拉起来。 艳阳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双修长的手，将手放上去。温热的触感传来，让人心安。 墨君微微用力将艳阳拉起来。 两人一起走出院子，看见外面的恒山弟子多了一些，想来应该是用好午膳了。 艳阳看了眼外面湛蓝的天空，同墨君一同回之前的院子去。 在离艳阳他们住的院子不远处便是方一煜和清笴休息的地方。 方一煜将清笴抱入房中，看着清笴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皱了眉，这次带来的弟子中没有女弟子，但她身上的衣物也不能一直穿在身上。方一煜想了一会儿，起身将门窗关闭。 看着清笴闭着的双眼，她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着便伸手帮清笴解开外衣，露出白皙的肩头，方一煜有些尴尬得别开头。虽说自己告诫自己这没什么，但是终归是男女有别，手下那滑嫩的触感不是假的。 “嗯。”清笴皱眉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声。方一煜退下她里衣的手僵住，他有些尴尬得看向清笴，然而清笴依旧闭着眼。方一煜舒了一口气，继续帮她脱下那血迹斑斑的衣服。 “师父……师父……”清笴突然不安地喃喃着。 “清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方一煜俯下身子想听清清笴的话语。 “……我错了……不要……不要赶我走……”清笴额间有薄薄的细汗，嘴唇有些干裂，脸色还是苍白色。看着这样的徒儿，方一煜心中又怎会不心疼。 “何时说要赶走你了。”方一煜摸上清笴的额间，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额上的薄汗，就像她小时候生病一般。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方一煜拉过一旁的被子，将清笴盖好后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见是无常，轻声询问，“何事？” “师叔，可以用午膳了。”门外的无常向方一煜拱手说道。 方一煜看了眼床上的清笴，“不用了，我照顾一下你们师姐。”说着便要关门，但转念一想还是不关了，省得，被人误会什么。 “师叔。”无常叫住方一煜。 “还有何事？”方一煜回身询问。 无常挠了挠头，“师姐她……怎么样？” “已无大碍，对了，那位公子和姑娘呢？可安顿好了？”方一煜问道。 “师叔放心，我已经他们安顿好了，还有……其余那两个，他们已经走了。”无常答着。 方一煜点点头，“知道了。” 夜晚来临，艳阳自然不可能和师父住在一起，虽然，师父表示不介意，但是艳阳不愿。所以她出来想再找个房间，却被无玉这小子碰见了，知晓艳阳的意图后，一脸震惊，脸上那八卦的神情让艳阳有些想打他的冲动。现在的修真者，脑子里都在想着些什么东西。艳阳不理会他，继续找寻房间。 艳阳刚迈步，却被人拉住了手。艳阳不知是谁，下意识想甩开，可是那人握得紧，艳阳有些面带怒气地回头，然而看见的是墨君那张有些似笑非笑的脸。 “师……”艳阳想叫她师父，但想到一旁的无玉，她便住了口，她不想别人知晓，他们，是师徒。 “回去吧。”墨君轻声说道。 艳阳刚想拒绝，但在看见无玉那副了然的样子时，有些无奈和气结。她既不想他人知晓他们是师徒，也不愿他人误会他们之间，艳阳突然有些搞不懂自己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她现在与师父之间，算是什么？恋人？还是败坏道德？ 墨君牵着艳阳走向房间，艳阳乖乖地没有反抗。 待回到房间内，艳阳才抬起头，看着墨君的背影，“师父……” 墨君转身看着她，“怎么了？” “我们这样……会被误会的。”艳阳有些难以启齿。 “误会？误会什么？”墨君走到艳阳面前。 “师父没有以前的记忆了，难道也忘了那些伦理纲常了吗？”艳阳别开眼，“我们是师徒……你是我师父，而我，是你徒儿……”艳阳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告诫自己不要陷得太深。（人格分裂的作者：女主之所以这样说是害怕恢复记忆后的师父想起现在发生的这些事。） 墨君皱眉，脸上有些怒气，他双手扶住艳阳的肩，低头吻上艳阳的唇，带着一丝凶狠。 艳阳没料到师父会这般突然，唇上传来痛感，艳阳皱眉想退缩，但墨君没给她退缩的机会，这是一个带着些许惩罚的吻。 墨君离开艳阳的唇，盯着她，“当我牵你的时候，你不告诉我我们是师徒；当我抱你的时候，你不告诉我我们是师徒；当我亲你的时候，你不告诉我我们是师徒。现在你倒是想起我们是师徒了？！嗯？！” 艳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眼中蓄着泪水。 墨君皱着的眉又加深了些，“哭什么？”说着，伸手替她拭去滚落的泪水。 “师父，我……”艳阳想说些什么，墨君打断了她。 “我虽没有以前的记忆，我也不知以前的我是如何，但你只需知晓现在的我就好。”墨君认真地说着。 艳阳木讷地点点头。 墨君嘴边有了一丝笑意，拍拍她的脑袋，“与我在一个房间内，有不用多想，给我打坐去。” 次日清晨。 清笴睁开眼时，感觉周遭都是那么的陌生，她想起来，可是动一下，身子便痛，她继续闭上眼。她突然回想起来，昨日她同师父等人来查一个屠村的事情，她不想同师父待在一起，到达了村子后，便同一名弟子去了别处去勘察，却不想，遇见了一个人，那人浑身浴血，她原本以为是这村里的幸存者，却不想，他便是这屠村者。她知晓自己不是那人都对手，而且还得护着那个弟子，但她不想死，她还有那个记挂的人啊。她拼了命逃出来受了重伤，她真怕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昨晚她梦见她爱慕师父的事情被抖露，被逐出师门。还好，只是一个梦罢了。她既然躺在这里，便是得救了，她突然睁开眼，师父呢？她侧头想看外面，却不想，她心心念念的人正盘坐在她的床边。她突然就想哭，清笴闭上眼，不想泪水却留下。她想抬手拭去，可是身体却有些痛，她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方一煜睡得浅，听见声响便睁开眼，“怎么了？” 清笴睁开眼，泪水婆娑的样子有些可怜。 “怎么哭了。”方一煜皱眉。“可是疼？” “……疼”清笴声音有些喑哑，“师父，我想喝水。” 方一煜替她拭去泪水，“等等。” 房中没有水，他得出去烧。 “嗯。”清笴乖巧地应着。 （作者：哥腿长，哥要去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