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煜和清笴的小番外(二)
清笴生在江南,江南的这样的风水宝地,出来的都是些温婉的女子,清笴的母亲就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她的父亲温文儒雅,话说这样的夫妻,生出来的清笴理应是个乖乖孩儿,哪知却是个“混世魔王”,让她的父亲母亲头疼不已。 清笴母亲想让清笴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可惜请来的老师都说清笴小姐大能,他们当不起这老师的名号。于是她父亲便想着让她学习四书五经,饱读诗书。请来的老夫子也是一个接着一个被气走。清笴的父母没了辄,只得做罢。 而在某日,他们的小女儿灰头土脸地跑回家,很开心地跑到他们面前,说自己有想学的东西了。清笴的父母都很惊讶,以为他们的女儿终于开了窍,忙询问是什么?清笴大声说道,修真!这倒是把他们吓了一跳,清笴父亲立马板着脸,冷声说不行,清笴的母亲以帕掩面啜泣着。修真这条路可不是谁都可以的,其中的艰辛岂是一个小女孩所能知晓的,但凡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父母都不忍心将他们送去。 清笴见父母都反对也不伤心,她认定的事岂是别人一句言语所能决定的。 话说清笴之所以会有这番想法是源于一日的遭遇。 那日,清笴从家中跑出,为了躲避家丁的寻找,而跑到了野外,不料遇见了一帮土匪,清笴虽说胆大,但也毕竟只是个小女孩,清笴退后了几步,然后转身就跑,然而后面并没有听见有人追上来,倒是听见了一些哀嚎声,清笴疑惑地往回看,只见那帮土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为首的那个在地上朝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求饶。 清笴壮着胆子跑回去,那个白色的身影转过来,是一个相貌平凡的年轻男子。 “小姑娘可有伤着?”声音倒是温柔。 清笴摇摇头,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哥哥是何人?” “我乃恒山弟子。”年轻人语气中掩不住的自豪感。 “恒山是干什么的呀?”清笴来了兴致,恒山离这里并不远,可是父亲和母亲从来不让她去,她也没在意过恒山。 “恒山是修真的地方。小姑娘此处不宜久留,你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吧。”男子想着一小女孩也不必对她细说些什么。 “修真?”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清笴也不知怎的,竟对这事上了心,这才有了上面那出。 然而清笴父母却是极力反对的,甚至还禁了她的足,不过这还是拦不住她的,这不,她又逃脱了家丁的,跑了出来,这次她直接跑到了恒山脚下。 在脚下呆了会儿,她犯了难,她是直接上去呢还是先回家与父亲母亲道个别?然后她便遇到了此生最不后悔又最后悔遇见的人——方一煜。 清笴从小虽皮,但对陌生人的态度一向听父亲的话,对外人应有三分戒备。但是面前的这个人笑得很温柔,他的年纪看着不过二十,后来才知,方一煜已有四十,然而当时她并不知修真者活的时间长,且容貌也可以不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他的脸上挂着笑容,却不是像父亲那般的温文儒雅,而是一种温柔。后来她还是抛下了戒备,后询问到他乃恒山弟子。但是他告诉她,如若想入恒山,需一年后再来,清笴以为是自己年龄不够,后来才知是恒山的规矩,三年收一次弟子,她对那男子说,她一年后会再来。她走的时候其实一直有一句话没问出口,一年后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清笴回去后,和父母亲提出一年后要去恒山,被父亲责罚跪在列祖列宗前跪了两晚,清笴仍旧不愿屈服。后来是母亲看不下去,哀求父亲将她放出来。自那以后,家中便不能提起“修真”二字。 一年后,她从外面打听到,恒山开始招收弟子,她自是要去的,而她父亲也知晓她会去,那几日将她关在房门中,并且让家丁重重包围在她的房门外,不准她外出。然而她还是在中午婢女为她送饭时打翻饭菜趁乱逃了出来。 一路上为了躲避家丁,她倒是耗了不少力,待她到哪恒山脚下时,几乎已经没有人影了,只有一名恒山弟子打扮的人站在那里,询问她是否是来参加恒山的选拔的。她点点头,那人便指着一条通往山上的路让她往上走就好了。 清笴看着有一些人正往那边哭哭啼啼地走下来,看样子是被淘汰了的。 清笴看着来时的路,想着确实是有些对不住父亲和母亲,可是……清笴一咬牙头也不回地往那走去。
然而等到清笴慢悠悠地快走到了山顶,除了双脚有些痛,她也未曾碰到那什么考验啊,难不成是唬人的不成? 待她慢悠悠地走到了山顶,只见一座恢宏的大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殿前站了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她见过,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一个笑得很温柔的人。然后一声悠扬庄重的钟声响起。 他走到他面前对她说,其余的人都早已选好了弟子,问她是否愿意当他的弟子。清笴楞楞地点点头。 后来清笴问她的师父,为何她在上山时并没有遇到什么考验,方一煜告诉她,恒山的考验不是人出的题,而是恒山自己的选择,恒山是一座灵山,具有灵性,它只会留下那些与它灵力不排斥的人。 清笴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小时候清笴经常受到一些师姐的照拂,她不知是为何,后来大了一些才知晓了师姐们照顾她,不过是因为她的师父是方一煜,整个恒山最温柔的人罢了。恒山并不限制弟子们的情爱之事,而方一煜面容俊秀,待人温和,且只身一人,自然成了众目睽睽的。 清笴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孩子,所以当她知晓师姐们的心思后,就对师姐们横眉冷对,师兄们称兄道弟。她不喜欢师姐们看师父的眼神。然而师父对于她赶走身边的爱慕者似乎也不在意,只是告诉她不得伤人。 她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喜欢上师父的呢?是他细心教导她的时候还是每次他替她擦汗的时候。她不知道,反正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她说心里了。 她知晓她不该对自己师父动了这样的心思,她想掩藏,于是她与大师兄子宴走得近了些,果然,师父以为她喜欢的是子宴,虽说这是她希望看见的,但是她心中还是很烦躁。 那日的酒后吐的是真言,她只能酒壮怂人胆,然而,她还是怕了,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清笴,对上这么个东西,终究还是怕了。 她想着,还是将这份情意埋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