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蛰虫昭苏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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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当初那番话果然起了作用,此后这些日子里,葡萄院里曾经私下里偶尔窃窃私语的声音再也不闻。就连有时候哪怕是没有四爷陪着我,独自在园子里遇到李氏她也不敢再当面造次。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葡萄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又再次多了起来。好在四福晋这次没完全撒手不管,而且四爷尚在禁足中,这段时间连十三都不曾往来。家里根本是与世隔绝的状态,跟当年比起来我还没脚不沾地就对了。四爷他老人家依旧每日躲在松云楼里,连字、看书、礼佛,看着似乎越呆越惬意起来。我无奈笑着摇头,想:真不知道这样深居简出的十年里他心里是如何耐得住的。我叹口气不再多想端着刚煲好的莲藕红豆汤沿着小径往后院的松云楼走去,走着走着只觉得阳光照在身上越发的暖和了。抬头看看天色,原来是晌午了呢。无意间瞥见小院里遍植的白玉兰居然都打了骨朵。是啊,忙忙碌碌间都已经是阳春三月了啊。我拾阶而上来到松云楼的二楼,这里的东暖阁是用来藏书的一楼的西暖阁供着尊木雕鎏金的千手观音。而二楼的则被他辟作了小书房。听我上来了,他放下毛笔,说:“这么早就忙完了。”我把汤盅打开,给他盛好说:“哪里早,已经晌午了。”说着推开窗朝外面一努嘴。四爷边举着碗慢慢喝边看着窗外的玉兰树说:“又是一年春晓啊!”我忽然想起来当年康熙爷驾幸圆明园时提起的《离sao》里的那句不禁提起笔写了下来:“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他走到我身后放下碗把我拢在怀里和我一起写着。待写完与我相视一笑,轻轻附在我耳边低喃:“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我顿时被他戏虐的满面霞飞,轻啐他:“没个正经!”说着就收了汤盅打算出去。等收好后抬头看向窗外忽然想起来:今年是康熙五十年啊,弘历不就是康熙五十年生的吗?连弘昼也是。可现在都已经三月了啊?钮钴禄氏他连去看都还没看过呢。他见我望向窗外出神,又停下笔问:“怎么了?”我端着托盘看看他说:“去看看钮钴禄氏吧。近来她似乎越来越瘦了。”他捏着笔反复捻了捻“嗯”了一声算作答应了。就继续练起字来。我也不便多说,转身下楼去了。 回到前院娟子侍候我躺在锦塌上,我随手拿起《离sao》,想当年只因他喜欢我可是几乎都要把这本书都背下来了呢。如今转眼多少年没读过了。我本想把这书再翻一遍的,可是没翻几页人就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等我听见外面四福晋身边的福贵的声音睁开眼一看,居然已经是日暮时分。我叫娟子稍微给我整理了一下,就把福贵叫了进来。原来明天又是上巳节了。四福晋觉得今年府中女眷也不适合出门踏春就想着干脆在园子里的桃花坞里聚一聚,权且当是过节了。眼下请我安排一下明天的事宜。我应承下来。就先遣了福贵回去。心想上巳节必有临水饮宴。可如今这情形,实在不宜冒险。万一禁足期间不思反省却宴饮作乐传到康熙爷的耳朵里实在是犯了大不韪。不过恐怕四福晋做这样的安排也并非是单单为了上巳节呢。应该她也是看着钮钴禄氏病得历害,想方设法要四爷去看看她吧,否则园子里景致那么多为何偏偏安排在桃花坞呢! “怎么又发呆了?”四爷一撩帘子进屋来问。我起身迎他,他把我按回椅子说:“刚才我过了一趟了,看你还睡着就没叫你。正好现在你醒了,咱俩先吃饭。然后,我就去桃花坞了。”我“哦”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问晚上回不回来,又觉得似乎不妥。这时候外间晚膳已经摆好,喜儿叫我们。我就快步走了出来。吃饭的时候,我就把四福晋要在桃花坞过节的事情跟他说了。又说了自己的担心。他倒是干脆说:“觉得不妥就别办就是了。”我一时气结,只好解释说:“你平时连面都不露,我要是以时机不妥为由直接说不办了。还不得让吐沫淹死。”他呵呵一笑说:“看来我让你为难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你对我好我知道。我也不想勉强你啊。可”他放下碗,握住我的手说:“你明白就好。其他人之于我都只是责任。”我并未说话只报以微笑。吃完饭我送他出门,看着他的背影我站在门口忽然想到:其实为了多博一眼他的注意,其他人有哪个不是暗自努力呢?真正像四福晋这样无欲无求的怕是没有啊。既然如此我何不传话办一个品茗会。让她们都各自准备好茶点,到时候品鉴一番,既然没饮酒又何来宴饮作乐一说?
蛰虫昭苏②:意指春天到来,万物复苏。用于形容春天,蛰指春季的节气惊蛰,虫指春虫,昭苏是苏醒的意思。此时的四爷不正是蛰伏着的春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