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红尘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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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繁华并未因为西北燃起烽烟而受到影响,四爷这个大清第一富贵闲人的生活也状似悠然的继续着。每日在家里总是埋首书房,稍稍空闲了就论道种菜。还时常借每日宫门定省的机会把他赋的诗写的文章、种的瓜果显摆给他皇阿玛看。我有时候也想不明白每天可以整理那些密折战报到三更天的人,白天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写得出那些颇具禅意,似乎恨不得参透世事、四大皆空的文字。就比如七月中旬有一次我端着新做得的荷花酥到松云楼想让他尝个鲜,正好看见他在一架小锦屏上挥毫泼墨。题为《醒世歌》: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沓沓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 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夜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中。 黑檀木框,如雪素锦,配上行云流水的书法,本来就已经有超然脱俗之意,当我细细读来仿佛间竟似身处千年古刹,被苍松翠柏环绕,耳畔传来悠悠钟鸣。四爷边吃荷花酥边颇为自得的问:"还不错吧?"我倒也毫不吝啬我的赞美道:"超然脱俗,寓意深远,竟仿佛置身古刹之中,徐徐闻得释迦佛音。不愧取了《醒世歌》为名。很是贴切。"我悠然给他添了茶,递过去待得他接过后说道:"看见你这词忽然想起曾经读到过一首叫《好了歌》的词。"四爷放下杯饶有兴味的看我道:“说来听听。”我微笑着也拿了块荷花酥放进嘴里吃了后慢悠悠的念出: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四爷忽然拍手称:“果然相得益彰,甚得我心!哪里读的?作者何人?”我暗道:怕是这曹雪芹如今刚出生也未可知。无奈只好搪塞说:“当年胡乱读的哪里记得那些。”四爷顿时扼腕道:“你总是如此,平时也不知都哪里读过那么许多。每每问你却总是一问三不知。不如今后就把那些读到的好词好句都一一摘录了,来日翻看倒也不枉费当年一场功夫。”“也好。”我欣然答应着倚窗凝视外面一片郁郁葱葱,知了声不绝于耳,终忍不住问出:“四爷,如今富宁安和傅尔丹奉命不断侵扰准格尔后方驻地,策凌突袭哈密后又带兵入藏,你每晚忙至深夜,如何此刻还能这般云淡风轻?”四爷手执茶盏与我并肩而立半晌后道出:“越是紧张面上越要平静,越是战乱越是需要这样的悠然心境。你不觉得此刻皇阿玛焦头烂额之余最需要这样一幅锦屏吗?”我默然点头,心想:四爷的目光之犀利,心思之缜密,果然无人能望其项背。不觉用那种无限崇拜钦佩的目光看着他,他却照着我额头就是一记爆栗,道:“好了,用不着拿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男人,难道第一次见识我的英明神武?”我实在忍不住给他一记白眼,反问:“既然如此英明那请问四爷:如今圣上最迫切想要什么?”“战况!他恨不得自己亲自去西北弄清楚策凌此次入藏究竟意欲何为。”四爷把玩着手里的青花茶碗万分笃定地说。我又问:“那依你看究竟为何?”四爷不答把茶碗还给我后反问:“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