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杀机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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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于信中语气寻常,只以兄弟相称,稍说了他近来身子已然大好,聊慰我心。余下无外乎两件:其一,三爷诚亲王之子世子弘晟因讹诈银两削爵获罪,囚禁于宗人府,而三爷则与十四一样被遣往遵化马兰峪守景陵;其二,年羹尧已于十二月初九离京,重返西安。他此次返京述职引得诸多朝中大员不满,然而更多的却是依附之人。那个雍正元年曾经被他参奏"庸劣纨绔"难以胜任的前任直隶巡抚赵之垣,他此次却"再四引见"力保其可用。追个中原因竟是那赵之垣在被李维钧接任巡抚后打听到李维钧尽管提出"摊丁入亩"还算能干,却实乃年羹尧一系,旋即花二十万重金投入年羹尧门下。好在四爷认为其"语言颠倒,殊不可解"并未采信。年羹尧这才将赵之垣转而安排到贵州石阡府任知府去了。 想来应是十三忌惮年羹尧于西北势大,恐这书信落入他人之手于我不利。这才于信中只是叙述了弘晟获罪和年羹尧力荐不成之事。然而字里行间,却透露着如今四爷与年羹尧已生嫌隙。欲救我阿玛唯有扳倒他一途。可我不明白的却是四爷为何突然向三爷发难竟连累了弘晟。四爷向来不余情面,可也不至于罪及子侄。这其中到底何事? 我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天申的头一封信。信里他先是又一次念叨了几乎日日梦见我和元寿。后来便说起自从入了腊月,宫里各类祭祀日益繁忙,课业本就繁重不说,四爷更是日日传他相伴,随时想起便以各类题目询之。答得好了嘴上虽然并不吝惜称赞,可也依旧不见笑容,答得不好不但得厉声厉色教训一番,还免不了要唉声叹气,常常连用膳时都只吃上三两口就放下了,偏偏还得沉着脸盯着他吃完。害得他时时提心吊胆,变着法儿讨四爷欢心。腊八那天宫宴赐粥,他见众人纷纷赋诗贺之,便也即兴吟了一阙词。没想到不但被四爷笑骂:"不伦不类,狗屁不通。"竟然事后还被耿氏狠狠骂了一顿。之后第二天据说福惠哮喘就犯了,年氏跑到养心殿哭诉,央求四爷再向朝鲜讨要人参。他从门缝里看去年氏伏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怜四爷却始终没叫起。听说回去她也一下子病倒了。四爷这才修书给朝鲜。然后还不忘感叹:那个年羹尧那么有钱,这区区人参又不是不可得,干嘛非得向人家讨呢? 最后他还像是说奇闻逸事似的写道:额娘临走前肯定已经听说,皇阿玛牵线把年羹尧的长子年熙过继给隆科多改名叫"得柱"的事儿吧?其实这事儿还没完,后来那年羹尧还亲自带着儿子给隆科多送去了一金一银两座佛像,据说都是用二人抬抬着去的,怎么的不也得值个百八十万的呢!之前皇阿玛一听这事儿就直接骂他"简直贪得没了边儿"。 我微微嗤笑一下,又打开第二封信。刚一展开我便顿住了。这竟然是四爷的亲笔。 吾妻若曦亲启: 别后月余,喜闻病体渐愈,吾心稍安。每得手书,吾儿必奉,读之旷若复面,喜不自胜。几欲提笔,然家中诸事烦冗,一时难以赘述。仅以嵌宝匕首相赠,防身之余,以备不时之需。其中深意,汝谅已知悉。 近来三哥之子被惩,想必十三早已相告。个中缘由恐未详述,吾亦踌躇。然其弑君谋逆之心久矣。尤记元年时火烧圆明,吾等生死一线,其心歹毒至此,若非念及其乃三哥嫡子,怎会留他至今。怎料其狼子野心,竟隐屠国祚于郊野。断不可赎!汝今日天高路远,十三虽已辅以精锐,然难测万全,实恐吾之鞭长莫及。西宁岳钟琪为人忠信,紧要时尽可寻其相助。诸事小心,不得已处,不必权宜,保重自身为要。殊深驰系,计日一俟。
夫亲笔 我一口气读完,只觉得脊背发凉。这么多年一直对八爷党千防万算,可谁料在隐密处竟还藏着三爷的势力!那个终康熙一朝似乎一心只读圣贤书、身边素来只有寒儒围绕的诚亲王,竟然不知不觉间把儿子弘晟磨成了一把利刃,势力远及西北!也对此行本有前哨,一般匪徒早已荡除,何况除那次再无闪失,又怎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