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寻两魄所在之地
拼着毅力熬了一宿,向云阙楼的伙计借了不少典籍做参考,竹简的全部内容大概都抄写了下来。穆赫南放下毛笔,活络了一下僵硬的手臂,拧起宣纸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对着字迹打量欣赏了片刻,满意地放下。完美的行书小楷,还好当年的功底不错啊!常年被老爷子逼着练字的结果,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早已坚持不住的萧新易握着竹简当枕头靠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眉头轻皱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明显的青黑色黑眼圈挂在脸上,看起来很是疲惫。揉揉太阳xue顺便顺了顺旁边人的毛,穆赫南淡笑轻声一句辛苦了,轻手轻脚地给他披上一件衣服,拿上折好的纸推门而去。 “没想到你速度挺快的。”云子舜接过宣纸,目中流露着对穆赫南的钦佩。“雾国文字可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 “我的确是不懂,但是你可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在我这边。”穆赫南坐在石桌前,喝了杯凉茶,疲倦地撑着额头。 “哦……没想到萧新易那人还有这手。”云子舜挑眉,瞥了一眼满眼血丝的穆赫南,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真的是他的转世……” 穆赫南面色一僵,充满抵触地看着他,“云子舜,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我说过我只能是我,不可能是别人!” “你的反应似乎过于激烈了,莫非你心中有那么一丝疑惑或者怀疑?”云子舜上前深意地笑着,充满了蛊惑。穆赫南避开他洞察一切的目光,冷笑嗤声,“你希望我是他?可别忘了宁回曾经是抛弃一切嫁给了雾凛越,不顾自己的身份和世人的唾弃以男儿之身入赘皇室。难道你想念及着旧情与我周旋,那陈鹭被你摆在了何处?” “穆赫南,你不要太过自以为是!”云子舜眼睛微眯,目光中充满狠厉仿佛要将眼前之人洞穿! 心中不免烦躁,穆赫南啧了一声站起身,迎上他迫人的目光,“竹简里记载得清清楚楚,就算是个正常人也明白宁回对雾凛越的付出有少,天之骄子的雾凛越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自以为是!时间可以做到让人忘记一切,而你却是为了忘记他选择爱上别人!我说的难道不是吗?” 云子舜眼中迸发出杀意,将手中的宣纸掐紧,“陈鹭与此事毫无关系,你敢提他试试?” “陈鹭自然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要说的是宁回。”穆赫南沉着脸,“五卷竹简,两卷是史官所著,而其余三卷却是其他人记载下来的,根据内容抒写的方式,显然记载的人是与雾凛越、宁回亲近之人,或者说是亲信之流。史官所著无非是当时雾国大事,倍受宠爱的雾国太子五岁之后便身患顽疾,送于雾国越岭巫神殿由大祭司照顾传授武功,十年后才下山,在此期间,或许雾凛越很受大祭司喜爱,破例传他雾术也不足为怪。所以,之前雾凛越遇上巫峡一眼便看出了巫峡的身份。而你说的师傅,那只有大祭司了。” 眸光一闪,云子舜不动声色坐于他对面,压下怒意,听他继续的话。 “宁回,雾国丞相之子,也是当时小有名气的才子。十六七岁的少年嫁于雾凛越,史官并未详细记载此事经过,而是一笔带过,显然此事是令人反对和让雾皇不满的,只提起大婚空前浩大繁华,也碎了所有怀春少女的心。之后宁回并未以太子妃的身份居于东宫,而是称之为侧君,显然雾皇是故意而之,不管怎样二人是终于走到了一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年。接下来又说到其余三卷记载,其中写到皇后以无子嗣缘由常找宁回麻烦,给二人添堵。所以二人因此事少不了吵闹,宁回少年心性,骨子里的傲气和娇纵自然是受不了雾凛越的呵责,暗地里忍受了不少恶气,曾有一度去越岭住了半月才被雾凛越亲自前往带了回来,大祭司有没有对他说过什么我想只有当时的宁回清楚了。之后宁回曾经想要实施什么计划却因被丞相召回府而中断,此后宁回就再也没回过东宫。再往后,丞相谋反,雾国皇宫一夜之间毁于大火,三日之后彻底灭国!” “本来忘得差不多了,今日被你一提,仿佛当年之事又历历在目一般令人感到沉重。”云子舜轻描淡写地开口。穆赫南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不解,照理说雾国当时已经灭国,应当即立新朝,平复内乱和抵御外敌,而这竹简上却写到新朝建立已是二十年之后,期间雾族暴乱,宁丞相和其余造反大臣相继死亡,外族迫于雾族的强悍奇异不敢来犯,最后因为大祭司一夜之间暴毙,残存的雾国旁系血亲才站起打击雾族,建起新朝,北辰,国号淳元,苟延残喘的雾族开始隐居,从雾国历史上销声匿迹。 “本来忘得差不多了,今日被你一提,仿佛当年之事又历历在目一般令人感到沉重。”云子舜轻描淡写地开口。穆赫南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不解,照理说雾国当时已经灭国,应当即立新朝,平复内乱和抵御外敌,而这竹简上却写到新朝建立已是二十年之后,期间雾族暴乱,宁丞相和其余造反大臣相继死亡,外族迫于雾族的强悍奇异不敢来犯,最后因为大祭司一夜之间暴毙,残存的雾国旁系血亲才站起打击雾族,建起新朝,北辰,国号淳元,苟延残喘的雾族开始隐居,从雾国历史上销声匿迹。 “我问你,当初你是怎么死的?宁回后来又去哪儿了?” “死?对于我而言那并不是死亡……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云子舜笑得深意,眼中闪耀着复杂的光芒,“宁回被宁丞相囚禁在丞相府,而我一心想救他,却没想到遭到了他的背叛!宁丞相叛国通敌,先是杀了父皇和母后,后他命宁回将我引出东宫,被谋逆大将,宁老贼、异姓亲王等人围堵……” 穆赫南突然感觉心好像被刺了一下,痛得无法呼吸,他艰难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宁回是被逼的?” “被逼如何?没被逼又如何?此事与现在的我毫无关系了……” “真的没关系了吗?你……”穆赫南不置信地看着他,太多的疑问了,本以为得到云子舜的关于雾国的记事就了解了事情经过,却发现什么也没得到。云子舜太过不在乎了,和雾凛越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别以为你长着宁回的脸就来质问于我……”云子舜沉下脸,“你已经触动我太多往事,我希望不要在继续下去!” “这事儿其实与我没多大点儿关系,但是因为这块玉的诅咒,雾凛越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我,我不得已而为之……”穆赫南满不在乎地看着他,掏出勾玉放于手心,晶莹剔透的碧色透玉而出,温润沁心。是啊!本来就不管自己的事,他惜命,还是平淡的生活适合自己。 云子舜突然皱眉,伸手想去接过勾玉。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住手!” 二人闻声看去,陈鹭仓皇跑来,沉着脸把穆赫南往身后带,警惕地瞪着云子舜,“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不准欺负我兄弟啊!” “阿鹭我怎么会欺负穆公子呢?”云子舜挑眉,两手一摊笑眯眯地道。陈鹭还是不信,丝毫不让步,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紧紧把穆赫南藏在身后。穆赫南摸了一把汗,郁闷,感情陈鹭这小子误会了。连忙解释,这才让陈鹭放下戒心。
“那……你们在这儿干嘛?”陈鹭支支吾吾地说,茫然失措地摸着头。 “晕,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穆赫南猛一拍额头,对云子舜道:“那两魄在哪儿?” “今日寅时出发,我会让你见到的……”云子舜勾唇轻笑,搂着陈鹭往回走。穆赫南默数了下时辰,点点头,顺便可以再补个觉什么的。不过……要出发去哪儿? 用手捂住炸炸呼呼吵闹的陈鹭的嘴,云子舜轻吐二字:“越岭!” “……越岭。”穆赫南喃喃,边走边想着,直到回到院子,猛然间瞪大眼睛,“越岭?!!!” “怎么了?南……”萧新易听见他震惊的声音,推开门急忙道。穆赫南忙摆手摇头,同他一起进屋,暗自咬牙,不会是当初雾国的那个凌山吧!该死的!这都多少年了还存在才有鬼!云子舜存心耍他呢! “云子舜,你刚刚和赫南在说什么?凌山又是什么?” “哦?莫非阿鹭吃醋了?”云子舜戏谑地瞧着他,直把他看得不好意思撇开头。 “谁……谁吃醋啊!”陈鹭脸红耳赤地回应,低下头感觉心脏跳动得厉害,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云子舜暗道一句嘴硬,笑眯眯搂着他,心情极好地在陈鹭脸上亲了两口。 “云子舜,不准你在外面做……这种事。”陈鹭结结巴巴地控诉道,云子舜噗嗤一笑,“那在屋里就可以做?” 陈鹭深吸一口气,捂住羞红的脸转过身不敢看他,云子舜抱住眼前装鸵鸟的人,逐渐收紧怀抱,直到对方传来不满的才作罢。 “云子舜你干嘛啊!”挣扎了一会儿,感觉到二人之间摩擦出的热气,陈鹭握住云子舜的肩,忐忑极了。云子舜目光深邃,抬手仔细地抚摸着陈鹭脸颊和颈侧,渐渐生出了一声暧昧,他凑近陈鹭,传出细碎低哑的嗓音,“叫我舜……陈鹭。” 美色当前,陈鹭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急躁地看着他,但还保有一丝理智迟疑不敢上前,此时云子舜并没有着急,轻笑附在他耳边喃喃,之后陈鹭突然变得呆愣,复杂之色尽露,把头埋在云子舜颈窝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