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丫头
最近几日心情很不爽…… 陈鹭坐在云城某街尾的大树枝丫上,晃着腿一边暗暗地叹气。难得出来一趟,云城百姓一代换了一代,更让他觉得茫然若失,虽然百姓们已经对云子舜和他不老长生的模样见怪不怪了。云子舜霸岭为主,治理有方,百姓日子过得好,早已是他们心中的神灵,巴不得他一直存在。 唉…… 陈鹭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当初他为什么要答应云子舜那么荒唐的事情?因为有一点点喜欢他?陈鹭纠结地竖起一根指头,表情变幻莫测,哼!还不是他把自己吃得死死的,每次都拿美色来诱惑。陈鹭颓废地摇摇头,总之他现在也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了呢。 哗啦啦…… 树下奔来一大群黑衣护卫,只是停顿了片刻,便匆匆走了。陈鹭把遮住自己身形的树叶放开,看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松了口气。接而跳下树,轻松地拍了拍掌心,背着双手,准备离开。 一阵大风毫无预兆地吹来,陈鹭拨开挡着视线的发,暗骂着刚想转身,忽而背后一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让他瞳孔顿时紧缩…… “陈鹭,你这是去哪?”温润轻柔的嗓音凭空响起,高大的背影猛然一僵,呼啦转过身来,就见那似仙似妖的绝美男人款款而至,上扬的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凉意。 糟糕!这家伙生气了!陈鹭心中警铃大作,只要自己全名从他口中脱出,接下来便是山雨欲来! 面对着云子舜,他面色惊恐极速后退,不料后脚跟一顿,致使他身体猛然往后倒去。云子舜神情一滞,眼见着他后脑勺磕地,风一样掠过,长臂一捞,人就匐在了他怀中,云子舜也因此松了口气,不禁道:“冒冒失失的,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人出门!” 陈鹭没感觉到疼痛,熟悉的味道传来,他睁开紧闭的眼睛,干咳一声,嘟囔道:“只是意外,意外好伐……” “今天不惩罚你我就不姓云!”风华绝代的男人回忆起刚刚千钧一发,心有余悸,狭长的眼睛一瞪,顿时让陈鹭有些招架不住,他吓得腿一软,就差点扑倒地上,云子舜拉着他往回走,不管手上的挣扎,自顾自地笑得深意。陈鹭打心底怕他,云子舜表里不一又不是一天,最初他就已经见识到云子舜的变态,把他折磨得够惨,现在二人虽然已经相处了百年,但惧意却是没消减过。 “我错了!你别拉我回去!”陈鹭费劲全力挣脱,急得额头冒汗,眼见越走人越多,他灵机一动,一把抱住前面的人。 云子舜一愣,感觉他的手摸到了腰上,脸上顿时一黑,暗骂着把人往怀里一抱,瞬间身影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城主府中。 刚从外面回来的巫峡正高高兴兴地向出现的云子舜报告,哪知对方冷着俊颜,丢下一句等着就进了房门,哐当就把他关在了门外。再见到云子舜时,已是几天后…… 镂空雕花香炉寥寥云烟,轻纱幔帐,衬得室内迷蒙而不真切,青花瓷杯轻放一旁,云子舜斜靠于软榻,长发披散,只着中衣,松松散散地系着衣带,好不慵懒惬意。 被迫等了几天的巫峡面无表情地踏进室内,心里早将云子舜骂了千万遍,但面上毫不表露不满,仍恭恭敬敬地鞠了礼,开始陈述收集来的情报。 “越岭百里外禹州城内大肆cao练士兵,炎国国君怕是有意向云城示威,且云城出售的货物均都销毁了不少,对方决心已定。” “平静了一百年,终是要搞点事情出来……”眼眸微眯,云子舜以手撑头,不紧不慢地说,“去,云城四司安排下去,密切监视动向,一有异动,立即来报,山下的普通居民先撤往城中,待危机解除,再做打算。” “是!”巫峡认真听完,瞥了一眼他腿上隐约的乌黑毛绒脑袋和一节胳膊,眼观鼻鼻观心地移开视线,得令转身快速消失。 “唔……”陈鹭打了个哈欠,慢慢睁眼,待察觉自己薄被下不着寸缕和僵硬的后腰,不由怒瞪罪魁祸首,转头不想看他。云子舜心情极好地凑上来,吃了几口豆腐,最后陈鹭受不了地爬起来,裹着被子,姿势古怪地往浴池方向移动。云子舜站在榻下,看着移动的棉被山,笑得花枝乱颤…… 幻云山—— 进香的百姓每日不断,扮作道童的穆赫南不停地为香客递香,立在香案旁,顺便听取心愿。然后一一记下,为祈愿的人排忧解难。 也不知道是何时起他在这山上被人瞧了去,这山神庙重建了,山神像也换成了他的雕像,开始进香祈福,最初他倒是新奇,觉得好玩,时不时地帮人暗地解决问题。后来萧新易忍不住骂他多事,他便不再做了,不过有一天突然觉得自己的功力精进了不少,而且修为猛增,他便开始觉得不对劲,后来经过土地的解惑才知道,原来他受了百姓的香火,已然是这幻云山的神明。本来对天帝赐予尊者仙位没有什么概念的他,突然发现,原来这一切,天帝早已洞知,只差他挖坑来跳了。 无功不受禄,他只得继续做好山神,才不会辜负香客、百姓的爱戴……
在来年樱花盛开时,二人的孩子忍不住要出来看看这多彩的世界了,可谓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折腾,怕疼的萧新易几乎快要折去半条命,躺着大气也不敢出,毕竟是男人也没有痛呼出声,只得忍着,忍无可忍地时候断断续续泄出痛吟…… “我……我不生了!好痛!”萧新易大汗淋漓,艰难地仰头,脸白得像纸片,半抱着他的穆赫南几乎是感同身受,紧绷着脸给他擦汗,不时瞥向门外。 云子舜带的人怎么还没到?他焦急地想着,一边把萧新易的腰给垫起来,边安慰着让他调整呼吸。幸好先前多看了些医书,也向大夫请教过,不然他现在定会方寸大乱。 “这小兔崽子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呼……呃!”萧新易牙关紧咬,恶狠狠紧盯着隆起的腹部,一阵儿阵儿收缩得疼。 “才过去没半个小时,听大夫说正常的要几个时辰,你不要急!”穆赫南赶紧给他顺顺气。 “你就在这儿说风凉话!合着又不是你疼!哎呦……”萧新易忍不住一巴掌招呼过去,又一阵疼痛袭来,他白着脸一口咬在面前穆赫南的手腕上。穆赫南抽了一口凉气,也没拿开手,继续观察着萧新易宫缩的状况,听说阵痛堪称世界之最,生个孩子就跟鬼门关走了一遭,以前不信,现在却深有体会,照目前看来还不是最痛的时候,他被咬了下胳膊也就没什么了。 “我们来得不算晚吧!”巫峡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推门进入,云子舜带着接生的人陆续进来。 “巫大哥?”穆赫南惊讶,又瞥向云子舜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似乎很痛……”云子舜瞧了不禁颦眉,陈鹭的声音传来,还没进屋便立刻被他推了出去,让他在外面侯着。 “小紫儿你先出去陪着你陈叔叔玩儿,我们这边有人了。”知道云子舜为陈鹭着想不让他看,便对一旁帮忙拧热毛巾的紫渊丫头说。 “好,那小易子……”紫渊紧盯着说不出话的萧新易,一脸担忧。 “没事,只是生个孩子。”穆赫南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