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悔不当初

    那女人瞳孔放大，吃呀咧嘴的注视着季蛮儿和凡生，甘掌柜无可奈何，强制的扶起那女子，细看才会发现甘掌柜虽然处处都限制着那女子，却又是处处护着她，避免别人碰到她。

    甘掌柜深深叹息道：“小五都告诉你们了吧。”

    “略知一二，既然发现了，何不将事情昭告天下，自有人秉公办理。”在昏暗中，模模糊糊的看着对面的人，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的姿色如此绝美，她那meimei也一定是不相上下的。当真是红颜薄命，命不早已。

    疯女子被安放在椅子上，并用麻绳将其牢牢捆绑，嘴上也塞满布巾，只能发出呜呜的脆弱声音。

    掌柜将一楼所有的的台烛都点燃，整个视线都明朗了许多。

    一楼大堂里，小五不知从那里出现了，满脸愧疚：“甘叔叔，对不起，小侄儿没能守口如瓶。”

    四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各坐一方，凡生将大刀‘啪嗒’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店小二吓得够呛，甘掌柜则不已为然，看淡生死之人，还有什么可让他惧怕的，他唯一留念不舍的就是这个凄厉惨叫的疯女人。

    叹息愤恨，用尽一生来诅咒，世间丑陋不堪的人。

    空荡不已，甘掌柜怅然若失，回想起许多年之前的事情……

    这八号铺子楼几年前也曾是生意兴隆的，川流不息，忙得不可开交，那个时候店小二小五就在了，店小二是甘掌柜的近房亲戚，小五没有读过书，只有拖家里人让他来他叔父这里挣工钱，虽然工钱不多，但好歹也算是一正当职业，养活得了自己。

    甘掌柜那时也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全名叫甘胡，来往熟悉的老顾客都叫他胡八号，因为他的客栈也叫八号铺子楼。

    掌柜在年轻的时候也是谈天论地之人，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一点，那个时候也更爱钱……

    但是他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妻子是江南人，随着她漂泊迁移到了临安立足打拼了十于年，期间生下了一个女儿，闺名叫烟儿，胖嘟嘟的惹人怜。

    随着孩子的长大，家里一大一小都需要吃喝，胡八号必须要努力挣得更多的钱，他亏欠了她们母女俩太多太多，居无定所，同时可以担任几分工作，替别人送信，抄习书卷，在客栈也当过小二吆喝等等……

    皇天不负有心人，如此经过劳碌积蓄越来越多了，人源脉络也就随着多了起来，他决定用这些银两独自开一家客栈。

    有过之而无不及，胡八号利用了他许多人脉关系，到处托人找关系，租下临安繁华的一块地界，就在这个时侯，又传来了妻子怀孕的消息，这个不是时候的时候有了身孕无疑是给他一个沉重压力。

    日日烦心，处处奔波劳碌，现在有三个人需要他，经过一个人介绍，他认识了一个买卖珠宝的人，说是这个人能帮他租下临安里的地界，而且那个地方炙手可热，人人垂涎。

    好的地方自然不是轻易就能得手的，胡八号给了那人许多银两，最后甚至还卖了媳妇的陪嫁妆，当去自家世世代代的传家宝，为的就是那一块地界的租买权。

    这样都还不够，那珠宝店的老板也是狮子大开口，有一只瞎了眼的动物往猎人挖的陷阱里跳谁能拦住，那个时候，胡八号也只能倾尽所有，用一家四口的命来下了赌注，如果在临安一无所有了，他就做好准备回到江南那个地方。

    珠宝店的人让他签下了一份契约，只要他签下这份契约就当是付了剩下的钱，胡八号犹豫不决，终于两天后还是签下了这份契约，也正是这份契约造就了他如今的惨败。

    早知今日，他宁愿他从来没有来过临安，没有为了这个八号铺子楼倾尽所有，悔不当初，后来胡八号才知道这块地界原本就是临安最有势利的傅太师的，而这个珠宝店的掌柜又是傅太师手下的人。

    傅太师又将这地界交给珠宝店掌柜打理，所以这租买权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无非就是银两的多少罢了

    契约上清清楚楚写道：“今有一人，名叫甘胡，三十有三，因租金缺少，无法一时付清，珠宝店孙掌柜孙山让其半年之内将剩下的银两付清，如有欠缺或遗漏的钱未几时付清，则孙山可让甘胡做任何事，乃至悠关性命之事，甘胡也不得拒绝……”

    果然不久后，珠宝店的老板就给了他那一段地界的租借权。

    因为胡巴的妻子是在家里排行老八，她后面有两个弟弟，但在十几虽的时候就被抓去打仗去了，前面还有几个兄弟姐妹，早在几年该嫁的早就嫁了。

    妻子排老八，胡八号就把客栈取名八号铺子楼，用来答谢妻子这些年不离不弃的追随，还给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胡八号把客栈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做得也很好，比他预想的还要好得多，逐渐的，原本低价雇来的小二也在叫嚷着张工钱，刚好在这个时候，亲戚托人来说他的侄子也来了临安，几天后小五也就顺其自然的进到了这里。

    多了个打帮手的人，又是亲戚，也就不用再招另外的小二了，日子也慢慢的走上了正轨，胡八号也将契约里剩下的钱给了孙山。

    唯一让人觉得不是那么欢喜的事情就是妻子又生下了一个女儿，连续生了两个女儿，让胡八号不是那么疼爱这个小女儿，可是这个小女儿也是个美人胚子，不哭不闹，比大女儿烟儿还好养活得很，闺名浣儿。

    于此同时，傅太师府里也生了一个嫡公子，都唤他霖小公子，说来也巧，霖小公子和胡八号小女儿浣儿是同天出生，这也是造成后来悲哀的重要缘由。

    后来胡八号的妻子肚子里一直都没了动静，这胡家就没了根了，胡八号就有些抵触这小女儿，不甚喜欢，反之，小五倒是和这浣儿投缘得很，时常逗她玩。

    天色渐渐凉了下去,在临安城中传唱“饮中三仙歌”的时节,在回忆的时间里，临安悄然过秋了，迎来了寒冬。

    就这样八号铺子楼在临安有了身立足之地。

    五年后，浣儿也有五岁了，傅太师府里的小公子也有五岁了，傅太师对于这个嫡公子是深爱有加，给予厚望，可是却死于一口枯井内……

    救起来的已经没有了生气，霖儿贪玩，支开了所有下人，跑到后院子，出于好奇，靠近了井口，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狠心的将他推下了井底，到现在大家也都以为霖小公子是死于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