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给你脸了
心听了红凡的话,不自主的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她自小长在军中,原因是从小父亲便战死战场,母亲殉情而死,和一群男兵长大,就连成为女人的葵水都是自己解决的,服从命令是她从小深植在心中的理念,如果不是和高家世子高云龙执行过任务,她甚至于连仅有的思想都没有,现在她便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作,让自己拿主意决定一件事情,确实有点难。 如果世子让她忠心韵画,她便心中只有韵画一个人,如果韵画命令他忠于龙骧殿下,她心里便只有龙骧一人,虽然对于决定这件事对她来说很复杂,但是她心里还是通透的,如果她不带着龙骧马上赶回黎国,韵画会着急,泯妃娘娘也许会疯掉。 但是如果自己能带回一个正常的殿下,就不会怪罪自己的晚回之罪了吧?那样韵画和娘娘都会喜极而泣吧? 红凡慢慢的走到她们的面前,眼看着心的表情瞬息万变,起初是一愣,紧接着皱眉,又马上舒展开来,似有笑意,突然又紧锁双眉,困惑地看着红凡。 “有点两难?是么?想回去报信,说你们还活着,还想治好他?”红凡虽然明白她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但是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么难。 “是啊!”心不设防的点了点了头。 “其实,你们在那里掉到这里,就是想办法回去路程也得一个半月呢!而他的病,只需要十天八天就完事了,对于我来说,这种小事儿……”红凡轻声的劝着。 “所以,我们就是耽误半个月也无妨,对吧?”心的小心脏扑扑的跳着。 “是呀!”红凡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留下!”心十分肯定,龙骧依旧傻呼呼的问她:“咱们不走了?” “对,殿下!”心轻声的哄着他,然后拉着他转回了那个他被人非礼的榻前。 红凡知趣的拉着木然矗在那里的黎清,往院处走去,远处的雪山的雪一定是停了,所以会有微带泥土的清凉空气沁入心扉,让人心旷神怡,红凡从容悠闲地缓步于林间小路上,黎清默然的跟在后面,没有多说一句话。 “你怎么了?”红凡摘下了一个残叶落败的枯枝。 “你重来没有治过吧?在脑袋里被血块包着的蛊虫,这个听起来都很可怕呀!”黎清傻傻的站着。 “真是!你这种经历过生死的人,觉得这件事吓人?”红凡淡淡的取笑他。 “他的身份和别人不太一样,不……太好当你的实验品……吧!”黎清有点惧内,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那么怕她。 “实验品?你就是这样看我的?”红凡龇着他一口的小白牙。 红凡笑着转过头来,手上拿着那枝枯枝,“我没有那个意思……”惨叫的声音,从很远的林子传到了院子里,正在往水缸里倒水的吴风痛苦的抽了抽脸。 “别不高兴了,挺在意咱俩的心了,不当咱俩的面抽王爷了,大喜呀!”项达放下了腿上摘完的芽菜,扯扯了围裙,径直的走进了厨房。 小院边房 黎黎梳洗的干干净净的,依旧梳着她最喜欢的将军鬓,她用手支着边房的门,歪着头,狠狠的看着床上,盯着被心喂着白粥的龙骧。 “听说,他是个白痴?”黎黎仰着小脖有些骄傲的问着他们。 “你才是白痴呢!”龙骧虽然不知道白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觉得一定不是好话,便含着粥回了她一句。 “你真是!给你脸了,是吧?”黎黎一边说一边挽着袖口,一边提着一脸的坏笑奔着龙骧走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从院子里传了出去,这回惊动的不光是吴风、项达还有那个院外林子深处的两口子。 黎清和红凡相继飞回院子的时候,四个人同步的围上了爬在地上的黎黎,情景一如昨天…可怜的、尊贵的堂堂公主,依旧用手指挠着地上的土。 边房走出了搓着手的心,她抬着头冷眼的看着象个大蛤蟆的黎黎,在里面“啪”的把门关上。 “要么?黎黎呀!你回宫里呆上一段时间吧!”黎清关心的蹲了下来,用手摸着她的肩膀,软言相劝。 吴风依旧很懂事的,提起了黎黎,送回了她的阁楼。 剩下的时光,很平静,龙骧按照红凡的吩咐,三餐以白粥裹腹,这样清理完身体的污浊,隔日黄昏,就可以引蛊出脑了,不太明白事情的他心情很不美丽,黎黎也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安静。 翌日,清晨,黎黎还如昨天一样,收拾的明亮光鲜,她亲自端了一碗白粥,态度可亲的走进了她被扔出去两次的边房。 “我昨天,不对,两们小友,不要介意,嘿嘿。”黎黎的笑声有点突兀,虽然看似无良,但落在心的眼中,她好象有种不太安心的感觉。 心也客气的抱拳回礼:“昨天,我也不对,只要公主不对殿下动手,我也不会那样对公主,请恕罪。” 心接下了端盘,拿起了白粥,有些奇怪的是这次龙骧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黎黎慢慢的凑到了龙骧的身边:这么好看的男子,虽然是个白痴,但是吃起饭来都这样的帅么?如果心回过头看到黎黎的表情,她一定也会说:“白痴!”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吴风把院中诸人的事情都告诉了心,可以说一点保留都没有,被关在这个人烟罕有的院子,女人,无论是长成什么样的女人,于他来说都赛嫦娥了。更何况心长的也是十分的好看,最要命的是那种耐看的小圆脸,回上跟了韵画后,长居宫中,皮肤也白嫩了许多,又的真气灌身,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英姿飒爽之容。这样的女人,确实十分的吸引人。 项达对女人不太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小年儿,一天给他喂吃的,梳白毛的,还在他的头上扎了个红绳小辫,喜欢的不得了,他也许根本就不知道,小年儿在心里骂了他多少次傻壳子,真想站起来,让他好好看看,我是爷们儿。
红凡当然认真的研究她的解蛊之法,独独剩下了孤独的黎清,这看看那瞅瞅,盼着日落盼的头发更白了。 太阳终于在黎清的祈祷慢慢的下沉了,红凡来到边房的时候,龙骧正开心的和黎黎玩着斗猫猫,她冒出了一丝的诧异,在她的内心深处,黎黎仿佛不是这样…不记仇的人。 红凡换掉了她独独钟爱的红色,着了一身淡绿色的紧身服,她递给心一个红色的药丸:“让他吃下去!” “好!”心里明白教导教过她的一句话,疑人不用,所以她没有丝毫的防备和停顿之心,直接塞到龙骧的嘴里。 只过了片刻时间,龙骧的眼神就迷离起来,就象一个喝了酒的醉汉,脸色潮红,咕咚一声直直的倒到了床上。 红凡,将龙骧调了一下头翻了个身,让他的头冲着榻边,打开了他的满头长发,然后用一个剃刀在脑后刮掉了一条的头发,一根长十多寸的银针在心要瞪裂的眼神中,深入脑中,然后将针的末端轻轻的掰了下来,原来这样粗的原因,是因为…针是空心的,红凡从腰隔中拿出一个银造的小盒,然后用钗子拔出了六、七个白白的小虫,顺着空心赶了进去。 过了些许的时间,龙骧的身体越来越红了,“呃?”红凡皱起了双眉,突然回过头来,死死的盯着黎黎:“你给他吃了什么?” “没……”黎黎的脸涨红了,紧紧的绷着,紧紧的咬着下唇。 “情蛊?”红凡使劲的瞪了她一眼! 心的眼神冒起了无名的火光,对她来说,在自己的眼皮的底下,守护的殿下被人下蛊,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喂给了殿下。 红凡仿佛感觉到了有种丝丝入骨的杀气:“不过是情蛊,只是想让榻上的人爱上自己罢了,不至于痛下杀手……” 红凡的话,让心攥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又想起了教导的一句话,长的太漂亮的人,容易着祸,男女皆是,这件事仿佛不太愿这个小公主…… 正在她神思乱想之时,那个空心的银针开始往外冒着汩汩的血,还带着星星点点的黑色血块:“真是的,竟然这样的简单,一点难度都没有,好没意思。”红凡自言自语道。 她和心了解龙骧情况的时候,知道他已然傻了十年,所以以为这蛊虫早就和他融成一体,以为剥离和引出时,会费很多力气,本打算用白铲虫先咬碎,然后再入黑灼虫,没有想到,在龙骧身体呆了十年的蛊虫竟然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的随着污血排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龙骧的身体红色渐退,血也变的鲜红起来,但是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白色透明的东西,红凡小心的在流了龙骧一脸的血中挑出了一个,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啊?护蛊夹虫的虫壳?” “那是什么?”心着急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