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还不如军妓有情趣
两个士兵有些傻眼,其中一个慌忙地道:“你快去禀报少将军,琼山副将特意吩咐过,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洛妧熙的手慢慢摸索着石桌上的砚台,这个时候大帐外面突兀的响起了曾经萦绕在耳边十年的熟悉音节,“怎么本将军都不知道,你还有心口疼的毛病?” 大帐内的光线通明,淳于澈迈步进来的时候,洛妧熙却感觉视线瞬间黯淡了下来。 洛妧熙知道计谋失败,看来是没有办法逃出去,便垂下了捂着胸口的右手,挺直了身量,毫无惧意地与他四目相接。 两个士兵看明白了情势,迅速退了出去。 “少将军不是命在旦夕,这么快就可以神采奕奕了,你苦心孤诣将我骗到这里,意欲何为?” 他已经说过再见面她不是他的奴婢,这种可以挺直了身子说话的感觉让她显得自信灼灼。 只是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满与怒意,朝廷与青莲寨在厮杀,他将她劫持来不会是絮叨主仆情义的。 淳于澈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冷静又自信完全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淳于府小丫鬟。 他步步走近她,脚步声合着她的心跳,直到他们的距离薄的几乎为零。 他灼热的呼吸全部撒在她的脖颈上,带着余温的声音从喉结里滚出来,低沉缱绻却震着她的耳鼓,“这次剿灭青莲盟,时间仓促没有安排军妓,本将军不由得就想到了你。” 洛妧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他轻轻咬住了耳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瞬间向她袭来。 等她下意识地别过头想躲闪,却正好被他猜中她的意图,他浅浅地一低头,不偏不倚贴上她温热的唇瓣。 洛妧熙用掌心抵着淳于澈的胸膛,她的挣扎和气力在他眼里完全构不成威胁,他撬开她香甜柔软的唇瓣一路攻城略地,不停地吮吸着她甜腻的温度。 她终于难以忍受他的霸道,决定奋力反抗,却换来他更加狂略的动作。 他抓着她不安分的手背到身后,撑着她的后颈越吻越烈,账外掀起了狂风,连带着大帐里面也起了丝丝凉意。 她瞪着如半月的双眸,傻傻承受着他的吻,他却是微眯着眼睛,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才终于肯离开她的唇,如墨般冷澈的双眸专注地看着他,温温凉凉地让人觉得那好像是汪深不见底的古潭。 “远不如军中的军妓风sao,好歹也是个女人,聊胜于无吧。”他玩味地捏着她的下巴,语气里全是邪狞与调侃。 她已经不是他的奴婢,心里却还是对他有些发憷,只是她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他总是会用最尖利的语言刺伤她。 十年来都是如此,他对她从来没有温柔过。 他箍着她的力道撤开,洛妧熙像是被释放的笼中鸟,急不可耐地拉开与他的距离。 她努力再努力地去平复急促的呼吸,眼下她已经完全顾及不了他的邪狞与调侃,心里想的全是他骗他前来的目的。 或许他有很多机会将她变成他的女人,可是每次他靠近她的时候,她总是异常的抵触,没有半点迎合,他始终不愿意真的强迫,也不愿意告诉她,他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包括军妓、甚至是春芳楼的姑娘。 洛妧熙撤出半丈远的距离,直接进入正题地问道:“少将军将我骗到这里,不会是为了调侃我吧?” 淳于澈潇洒地撩起战袍,指尖流出的线条更显得优美动人,他侧身坐在石凳上,手里把玩着青花瓷的茶杯,低低沉沉地声音道:“你还不如军妓有情趣,我将你弄到这里,当真是有些后悔。” “青莲盟正在与朝廷交战,少将军是想挟持我为质吗”洛妧熙思忖了半天,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她现在是青莲盟的大小姐,他却将她骗到青莲山下,这种揣测怎么想都成立。 淳于澈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全身震了震,原来她会这么想,在她的心里他不是费尽心思地为她,而是处心积虑地算计她。 心尖生疼,如墨般的双眸更加晦暗,他握着青花瓷茶杯的手指轻微地颤抖,脸上的表情却收敛地很好,看不出喜亦看不出怒。 “真是个好主意,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你在我的手里确实是个很好的棋子。”淳于澈的薄唇勾了勾,隐藏着嘲弄与讽刺。 “不过我听说,你那个十年也没有寻过你的娘亲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你,也不知道你在她的心中有没有千手观音那尊死物重要?” 他的话向来都是能够刺痛她的,朝着她心里最柔最软最在意的地方刺去,听他的语气好像并不是想以她为要挟,那还有什么原因。 “少将军已经放我走了,也曾经说过再见面都不是主仆,也不必在意主仆情分。在淳于府十年,向来知道少将军君子一诺,驷马难追的作为。如今是要为我这个小小女子食言吗?” 洛妧熙揣摩不透他的心思,更看不出他深邃的眸子里到底隐藏着些什么。 淳于澈慵懒地起身,难道眼前的女子真的猜测不出来,是朝廷要与青莲盟大战,所以觉得她在山下是最安全的吗? 或许她不是猜不出,而是不该有这样自不量力的猜测。 “别到处跑,也不要试图出这个帐篷,呆在这里最安全。”他原本硬冷如冰的声音好像软了下来,这话像是吩咐、嘱托,又像是命令。 其实只要他说要娶亲,京城的妙龄女子可以从城头排到城尾,有的时候,淳于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偏偏喜欢自己为难自己,他能管得住天下将士,却唯独管不住自己的心。 洛妧熙琉璃般美丽的双眸盯着淳于澈落寞的背影,她似乎在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青莲盟再强大也没有办法与朝廷抗衡,如果朝廷加强攻势,增加兵力,青莲盟总会有抵挡不住的一天,只是这一天是迟早的事。 洛妧熙再想出去就是难上加难了,帐篷外面增加了两名将士,四个人守着帐篷,就算她的身体再不适,也没有办法支走一个,打伤一个,更何况一计不可二用。
翌日深夜,一天一夜的时间,洛妧熙水米未进。 琼山进来送晚膳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没有动筷子的饭菜,眉头拧得厉害,“洛姑娘……” 洛妧熙瞥了她一眼,怒气未消地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气他骗了她,早就知道他的鬼灵精怪,说不定这个病入膏肓危在旦夕的鬼主意也是他出的。 “洛jiejie……”他的称呼改了,改得洛妧熙的心瞬间一软。 “洛jiejie,在淳于府的日子,琼山好几次要受到老夫人的责罚,都是你给求情。只是知道你是老夫人跟少将军心里与众不同的人,琼山只是个下人,所以一直不敢叫你jiejie,但是你相信我,在琼山的心里,一直视你为亲人,弟弟是不会害jiejie的。” 琼山字字吐着重音,那样的言辞恳切,让洛妧熙瞬间觉得温暖起来。 洛妧熙长吸了口气,抬起好看的眸子望向他,琼山的脸颊透着稚气,骨子里却是个成熟稳重的男子了。 在淳于府的日子,他尊她像jiejie,她也确实照顾他像弟弟。 “那弟弟应该骗jiejie吗?”洛妧熙的声调虽然缓和了起来,但是诘问的语气还是带着些许的愠怒。 见琼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低垂着眼帘站着不好出声。 洛妧熙却是心急如焚,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势,一边是她的骨rou至亲,一边是曾经相救的旧主,她像是一粒掉在碾盘里的豆子,两边的力量几乎让她粉身碎骨。 她只能抱着些许渺茫的希望,在琼山的口里能探听出什么消息。 “既然,你喊我一声jiejie,咱们前事不计。我现下又被你们困在大帐之中,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少将军非要将我骗到这里来?” 洛妧熙的双眸里含着些许的期望与请求,她至少应该知道琼山冒死将她骗来的原因。 琼山紧紧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五官绷得很紧,僵持片刻之后,终于开口道:“洛jiejie,少将军这样做是为了保全你,青莲寨很快就要被朝廷灭杀,少将军是怕你会受到牵连。” 果然是最坏的可能性,洛妧熙的眸子有些潮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追问:“少将军的爹已经杀害了我的家人,如今他又要杀害我娘,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洛jiejie,少将军何尝不想保全你的家人,可是军中主帅是安王爷,有些事情少将军也奈何不了。他已经三番两次地放过你娘亲,可是她不但不知收敛,还公然与朝廷作对,伤了王爷与皇上的颜面,所以现在摆在青莲寨面前的没有活路,都是死路……” 洛妧熙表情木然,她的心狠狠抽搐着,声音却是冷静下来,淡淡地道:“那么他们是想用什么办法拿下青莲寨?” 外面突然想起来集合的军号声,洛妧熙想冲到帐篷外,却被琼山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