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要拜师
“咱们不是这妖道对手，快逃！”其余三妖本已受伤，惊惶失措之下，发一声喊，急各施变化分头向三个方向逃窜。可能是慌不择言，他们竟将张天师称为“妖道”。 “既然遇上了本道，就认命吧。呵呵呵！”张天师朗笑一声，右手剑猛然脱手而出，如流星般向前方的羊妖追去。 功夫不大，张天师眼前剑影一闪，刚才飞出的宝剑已回到了他的手中，只是剑身上串了一颗羊头。张天师看了一眼剑身上的羊头，冷冷说道：“既使是死，也没有绝对的公平。贫道留下你的魂魄，去地府报到去吧。到那里，你就会更加相信贫道的话了。”说完，手腕一抖，羊头从剑身上“呼呜”着飞入夜幕下的树林中。 空中发生的一切，石猴虽然听不清楚，但却看了个大慨，他忽然想到：“道士举手投足间，轻轻松松就打败了看似穷凶极恶的四个妖怪，这样神通广大的神仙，不正是自己苦苦找寻的神仙师父吗！” 想到这，石猴立即欣喜若狂地从树杈上直起身来，双手“哗哗”地摇晃着两根扯断的树枝，冲空中的道士大叫道：“神仙师父！神仙师父！……” 道士听到石猴的叫声，向下看了一眼，自语道：“下界怎么会有这多么的妖怪？”言罢，冲石猴立足的方向轻甩了一下袍袖。 石猴叫得正欢，忽然一股劲风凌空而至，一下子将他从树梢上打落树下。待石猴忍痛重又迅速爬上树梢，抬头只见皓月当空，天幕上繁星点点，空中的道士早就没了踪影。 “神仙师父，神仙师父……”石猴怔怔地坐在树杈上，呆呆傻傻地仰望着夜空，喃喃地念了一夜的“神仙师父”。 谁能了解石猴此刻心中的苦与愁？唉，真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呀！ 张天师若是知道后来的齐天大圣竟然曾经想拜自己为师，他不知该如何感想？当然，张天师没有记住这个夜晚，石猴在月夜中也没有认清张天师。 第二日，略有些垂头丧气的石猴向着想象中道士可能消失的方向一路寻访而去。当石猴情绪低落到极至，身体就蹒跚地迈不动步子了。 “哦！哦？”正立于路边歇处的石猴，目光却忽然被一处路口农家的墙壁吸引，竟如打足了气的皮球似的，几下子就蹦窜到墙壁前。墙壁上画着一个手持宝剑，腾身飞行的道士壁画。 壁画里的道士穿衣打扮与夜里石猴看见的那个身穿八卦衣的神仙极为相似，石猴虽然不明白墙壁上为什么会出现道士的壁画，但他还是大喜过望。经过向一个路过的村人询问才知道，墙上的壁画是附近山中的一所道院为了方便化缘，在山下路口招收俗家弟子的类似于今天的广告。 “这里的道院一定就是那个斩妖除魔的老神仙居住的地方！”石猴兴奋不已，问清道院的地址后，兴冲冲地寻了过去。 半个时辰不到，石猴就出现在了一处青砖围墙的道院门前。门左的围墙上用朱红的丹料写着：修道悟禅；门右的围墙上同样也用丹料写有四个字：修身健体。 “吼吼！哈哈！”院内传出来多人一齐大声喊叫的声音。石猴精神一振，暗忖道：“可能院子里正有不少人在修习法术神通吧？” “站住！”石猴蹦蹦跳跳地向院子里窜去，还没有进入院内，却猛然听到一声断喝，两个光头大汉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拦在石猴面前。 “小叫花子！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一个披着道袍，袒胸露怀，胸肌鼓鼓的高个子壮汉冲石猴厉声喝道。 另一个稍矮些的壮汉也同时晃了晃拳头，用一种带有鄙视的眼神看着石猴，道：“这里没有银子，也没有剩饭给你，只有这个，你要不要？”说完，摇晃着大如钵盂般的拳头，“哈哈”大笑起来。 由于石猴身上穿着衣服，加上这些日子在人间流浪，他的行为举止比数月前也更像人，两个壮汉只以为他是一个全身严重烧伤，双腿有些残疾的乞丐。 “窝……赖百西……雪一，五腰雪……申通……”石猴因为过于激动，本就不熟练的人语此时说的更是结结巴巴，含糊不清。 “你是来拜师学艺的，你……要学神通？哈哈哈！”两个壮汉互相看了一眼，竟然听懂了石猴的“外”语，指着石猴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高个子说道：“要在我们这里学习功夫，至少需要二十两银子的学费，你一个穷叫化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你有吗？哈哈哈……” 另一个壮汉更是如此厉声喝道：“凭你一个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小乞丐，也想学功夫，真是可笑。快滚！快滚！小心打断你的腿！”说完，一只脚抬起又放下，作势要踢向石猴。 石猴哪里甘心连神仙师父的面还没有见着，就被赶走，他在说话间伸头往院子里偷看了几眼，见一个道士正背对着院门，闪转腾挪，好像在练功，二、三十个壮汉模仿着他的动作，嘴里“吼吼哈哈”地喊个不停。 “神仙师父！”石猴心头一热，认出道士身上穿的衣服正和自己在树林上空看见的那个神仙身上穿的衣服一样。见壮汉不让自己进到院内，石猴眼睛眨了眨，就装着不情愿的样子向外走去，刚蹒跚着走了十多步，却忽然转过身来。 此时，那两个壮汉见小乞丐被轰走，就并肩说笑着一起向院内走去。石猴趁此机会，紧跳了几步，竟然凭着身法灵巧，连蹦带跳地从两个壮汉中间闪身冲进了院子内。身体只纵跃了几下，石猴便窜到了道士的身后。 道士知觉身后有异，急猛然转过身来，却见一个面目怪异到令人厌恶的小乞丐正泪光莹莹地冲他大叫道：“神仙湿五！神仙湿五！窝腰更里雪西申通！” 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神仙师父”，石猴刚刚还含糊不清的人语这一刻竟然没有结巴，而且还将“神仙”二字说得特别清楚。 “你是谁？”道士喝问了一句，面如满月的脸上一双充满诧异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相貌怪异、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 “神仙湿五，窝腰合……里雪西申通！”石猴响亮地叫道。可能因为太过于激动，石猴已经探出一双疤痕累累的脏手抓住了道士的袖口。 “去！去！去！跟道爷学功夫是要收银子的，你有吗？”道士皱紧眉头，摒住呼吸，用充满厌恶的目光斜瞥着石猴，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