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8、好心不一定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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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迦忇是个名存实亡的王上。头上有个太后,身边有个王后。这两后直接控制了王宫的一切将他置于一旁当了个傀儡。 蓝迦忇的身体很差,动不动就生病,动不动就昏倒。汤药吃了无数,依然是一副孱弱的身子。如若不是风飏在他的身边,怕是早八百年前他就已经嗝屁了。 蓝迦忇没什么雄心壮志,也没什么远大理想。从小他的愿望就是远离朝臣的喧嚣做个山野村夫自在悠闲的生活。可太上王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太后就他这么一个孩子,他不当王谁当王?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谁都懂,太后更加明白。没有这么个儿子来替她巩固地位她很快就会被撵出王宫生不如死。 蓝迦忇的王后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关乎家族的荣耀,当然一定要从家族里来挑选。可惜的是结婚有几年了,从未见王后的肚子有动静。太后叮嘱,风飏为此没少cao心,可蓝迦忇压根不当一回事,也根本没有想要子嗣的念头。风飏问过蓝迦忇,为什么不要孩子?蓝迦忇说,他不要他的孩子跟他一样成为一个漂亮的傀儡。 王宫传来消息,蓝王龙体欠安。风飏得到消息就进了宫。 蓝迦忇最近的脾胃又出了些毛病,吃不下睡不香。风飏照例消耗冥力替他续命,但风飏也很担心,总这样下去,蓝迦忇的身体早晚有一天会受不了而崩溃。他毕竟只是一个rou体凡胎。 先是安沫筱变成小孩让风飏一时无法进行原有的计划出发寻找苍穹剑,现在蓝迦忇又成这个状态,更让他无暇分身。不仅要盯住太后和王后那边的动作还要关心着蓝迦忇的膳食用药,风飏浑身散发的寒意,更加的冷冽。 若兰最近的状态不错。可能是风瑤给她来了什么口信,反正话也多了,笑也多了。不再像先前那样总木讷着跟丢了魂一样。 若云吩咐着下人把膳食布好,若兰就替安沫筱盛了米饭和汤摆在桌上。安沫筱吃着饭问若云:“这几天你家大人都不在府里吗?”若云用铁夹子夹碎核桃皮,挑出核桃仁放在碟子里,等着一会儿安沫筱吃完了饭再吃。听见她说话,应道:“王上最近身体抱恙,大人应该是住在宫里了。” 若兰又给她盛了碗汤,悄声对她说:“王上身体不好,每次都要大人耗费冥力才能暂时压制病情。我看呐,王上的情况,实在不妙。” “撕你嘴!说的那是什么话?要被外人听见了,你还能活了么?”若云捻了核桃皮砸向若兰,若兰吐吐舌头躲到安沫筱的身后,“姑娘你看,这人太无法无天了。当着姑娘的面还敢耍横。” “这话,的确不能说。若兰,你真觉得有小瑤给你撑腰就有恃无恐了?大人要你命,你家瑤主子还会说个不吗?”安沫筱吃饭完喝完汤,用手绢擦擦嘴下了桌。若兰闻言脸色惊变,慌忙说:“姑娘,奴婢知错了,您可千万不要跟大人说。” “现在若要找你家大人,怎么才能联系上?”安沫筱踩着小凳坐上椅子,吃着若云给她剥好的核桃问两人。若云也以为她是要跟风飏告状,犹豫着想办法该怎么说。 安沫筱又说:“我找他有别的事。”若兰紧抓着若云的手,若云这才说:“奴婢这就去联络大人。” 若云提着一只鸟笼过来,安沫筱一眼就认出是那只叫她恨得牙根痒痒的鸽子。毫不犹豫的把它抓在手里一根根的拔它肚子上毛。 “我叫你挑衅我!我叫你气我!你丫的,还敢在我头上拉屎,这回你栽在我手里了吧?” 若云和若兰面面相觑一时无语。他们家的信鸽什么时候惹上了这姑娘?若云反应倒是快,阻止了她进一步摧残鸽子:“姑娘,这鸽子可以穿过大人的结界进宫,一般的人是无法伤到它的。” 安沫筱撇嘴:“哼,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就没这么好的命了。” 若云接过鸽子放飞,安沫筱觉得自己好像被鸽子狠狠的鄙视了。是错觉吗? 话说,她的六合哪儿去了?吗的,被母鸟勾引跑了?乍一下,连鸟毛都见不到了。 未时,风飏回府,直奔千景居。 “大人吉祥……”安沫筱没个正形,腰杆子没骨头一样东倒西歪的给风飏大人请安。 不理会她的疯癫,冰冷的脸上仍旧没有别的表情:“找我何事?” “蓝迦忇,啊,不,蓝王的病……”安沫筱一时嘴快犯了大忌,还好风飏没跟她计较。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冥力对身体有腐蚀性吧?我想,我可能没问题。” 她能帮? 那不是一个小喽啰,也不是一个平常人。那可是蓝国的王!虽说是个没什么实权的王,好歹在明面上那也是一个王。她做做饭菜也就算了,毕竟那东西就算中毒也可以迅速解除。但是如果是灵力的话,风飏没有把握。没有把握的事情,风飏不会做。
所以,风飏拒绝了安沫筱的提议。 被风飏拒绝她也不争。本就是一时好心好意,可人家并不把她的好心当成好意,那她就不浪费自己的好心去做那个好意的事情咯。 “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安沫筱耸耸肩,溜溜达达出了门。不过,这回她身边跟了个傻乎乎的若兰。其实她想若云跟着自己出去,这样还能有人给自己指个路,解个闷什么的。可若云是风飏的大丫鬟,没那么多闲时间,她也只好作罢。 不知不觉她又走到了江边。望着波涛的江水翻滚着,她忽然想到了那个虽面露微笑却不懂什么是笑的男子。仿佛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沁心花香。因为那场地动,因为这条江…… 我们总是以为自己在反抗命运,殊不知我们总是在按照命运的轨迹而行。就好像我们以为自己抛弃了自己讨厌的人去寻找所谓的真爱,其实,或许我们抛弃的,正是最爱自己的人。 若兰望望江,再望望安沫筱,纳闷她在看什么东西。猛地发现江上有画舫,惊奇地问她:“姑娘想上画舫玩耍?不行的啊,那些画舫里都是歌姬,姑娘不能去的。” 安沫筱一愣,再看江面,果然出现了好几艘画舫。无奈地笑道:“我不去。别害怕。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噢,那就好。”若兰放下心来,牵起她的手指着一旁说:“我们去那边看杂耍吧,我上次跟瑤主子看过的,可新鲜了。” 安沫筱顺着她的劲儿走到杂耍摊前看着耍杂戏的人吆五喝六的做着各种惊险的动作更加无奈。这些个玩意儿,真的很没创意。比起国家级的杂技表演,那差得,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若兰惊叫连连,时不时鼓掌。安沫筱双手负在身后盯着前方,瞳孔失焦,游魂去了。 “这位小姑娘,我们班子的杂耍不够好看?从你站到这里起到现在小人就没见您换过表情。”戏班里的一名中年人走到安沫筱跟前抱拳弯腰。 安沫筱被他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只是混口饭吃,自己站在最前面,的确很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