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14、悲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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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安正在琢磨怎么进玲琅宝阁的时候,一名身着宁国医官白色隐绣朝服的人策马而来,马还未收住冲式,人就已经从马上翻身而下。动作干净利落,意气风发。 此人丢掉缰绳,疾步走到莫安面前,什么话都不说,径直单膝一跪。 莫安剪水双瞳笑意盈盈,“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未过年就要讨红包?” 宁天际丰神俊朗,眉宇间激动的欣喜毫不掩饰,“若不是怕你不快,我都想给你磕几个头。” “你这是穿的什么?” “国医馆的朝服。” “好好的王子不当,当什么医官?” “我擅长的就是医术,在国医馆就职也是理所应当。” “好吧,你赢了。”莫安微叹,单手扶起他,指指玲琅宝阁的大门,“我怎么才有进入玲琅宝阁的资格?” 那小厮早在宁天际出现的时候就萎靡的低下了头,立在门前连大气都不敢出。能让宁天际下跪拜见的人,不管什么来头,绝非他这种小人物可以得罪的。可他偏偏刚才目中无人的得罪了。这下可怎么办? 宁天际一听,眼神肃然,“带走。”他身后的侍从立刻上前准备动手。 “慢着。”莫安阻拦:“此人尽忠恪守是对的。” 宁天际看看她,再看看守门小厮,挥挥手。侍从松开了小厮,回到宁天际身后。小厮连连磕头,“谢公子大人大量。” “仔细瞧好了。”暖心狐假虎威的喝斥。莫安抬头敲了一下她的头。她虽然心中不爽,倒也闭了嘴,没再继续为难。 进了玲琅宝阁雅室。随即有丫鬟送来茶具。一瞧见茶罐里的茶,莫安叹息:“可算是能喝口自己喜欢的了。” 宁天际欣然而笑,“我在宫中收到书信,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就怕与你错过了。” “北野鹤在宁国什么地位?”莫安不绕弯子。她向来喜欢直来直往。 宁天际娓娓道来各中缘由。宁王身中奇毒,原来的神医以药人为其续命。后来因为宁珺尧不安于室又被她带走,险些没能保住性命。恰时出现了北野鹤,一个被誉为仙人的尊者。 其制药为宁王续命,继而得到宁王的重视。且在后来为宁王出谋划策,替宁国办成了好几件大事,因此被敬为国师。宁国本无国师一职,曾对苍蓝两国有神人相护羡慕不已。北野鹤的出现,可以说如了宁王的意,也让他有了与苍蓝两国一决雌雄的野心。 越是来历不明的高人,越是吊足了凡人的胃口。 “这么说来,宁王已经准备出兵了吗?”莫安轻叩着茶盖,深思着。 “是。”宁天际为她续茶,“宁烁寒早在多年前活动于周边小国,并与其达成协议,许下一统大陆就可以分羹的意愿。” “这个我知道。”莫安应道,然后又问,“那些小国可知宁烁寒的死?” “不知。宁王将消息守得很紧。要不然上次在婆娑国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国出兵相助。” “为何没有将宁烁寒已死的消息放出去?” “穆休和三公子商定先不透露出去。” “为何?”莫安问完随即猜到了结果,“为了贸易之路?” 宁天际用力点头,俊朗的五官神采飞扬,“对。” 莫安拾笔,分别写了五封信,“送出去。” “这是?!”宁天际猜不到莫安要做什么。而后者神秘一笑,拍拍他的肩,“我终于快解脱了。” “若是急躁,会不会……”宁天际的担忧在情理之中。莫安端茶,捧在手里,走向窗栏,遥望远处,幽幽一叹,“就当我一意孤行,急切想摆脱这悲凉的人生,换些宁静的日子。”宁王早就有了拿下大陆的野心,如若不是他们福大命大,宁烁寒引多国围攻婆娑国,足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宁天际心中知她所意。却不明白里面错综复杂的纠葛。 “我本打算借北野鹤的名义进宫,从内部瓦解。但又觉得那样做过于烦累。宁国接连挫我,我若继续心慈手软,就是对不起死去的那些兄弟!”莫安的声音透着一股决然的狠厉。她不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主儿,一再的忍让不过心中尚存一丝慈悲。 作为王者都不惜兵戈抢攘民不聊生。她又何必妇人之仁,优柔寡断。 “若宁国灭。苍蓝两国……”宁天际的考虑无外乎担心莫安夹在两国之间左右为难。 莫安眼底闪过一抹自嘲,“大不了三足鼎立,也不是不可能。”一开始就注定的结局,为何要她去坚守?荒城若想偏安一隅,苍蓝两国又能拿她如何?她要守的城,谁也不能动! 她不喜内斗,能动手,绝不动嘴。已经拥有出兵的借口,为何要多此一举? 临走前,莫安问宁天际,“你说,是让宁王目睹他的国家被蚕食,还是让他走得安详些呢?” 宁天际不语。 “或者,群龙无首时当祸起萧墙,内外皆乱,我等局外人,就当看一出戏罢了。”莫安洋洋洒洒说完,离开了玲琅宝阁。 宁天际十分清楚,这是莫安给他的选择。他若选了宁国,从此以后各安天涯,分道扬镳。战场相见,亦不再是朋友。若他选了莫安,从此以后便是一个局外人。不管世事如何演变,他们都不参与任何一方。 如果宁烁寒当初凭借莫安对他的一丝好感与其相交为友,或许真的可以避免这场战争。有莫安在中间做调和,宁王安稳的坐在王座上颐养天年并非难事。就算苍蓝两国意欲出兵宁国,也会是在宁烁寒百年之后才会行动。 一步错,步步错。 到底是谁的人生更为悲凉?到底,是谁的看不透这世间百态? 我本欲置身事外,却总有人想拉我入局。 这是莫安心中最直白的写照。 同暖心牵着马漫步在热闹非凡,绿树成荫的街上,看着兴居乐业的百姓,听着两旁一声高过一声的卖力的吆喝。莫安心中感慨,却又坚硬如铁石。 常年的颠簸,让她对安详的生活有种异于常人的执着。 “暖心。”
“在呢。” “你说,我做的对吗?”莫安幽然的黑瞳莫名的黯淡。沉到眼底的情绪宛如一滩化不开的浓墨。 暖心闻言,虽然娇俏的笑着,脸上却多出三分刻薄与冷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莫安,这是你一向对我们说的话。” 莫安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笑了。 回到北野鹤府。莫安洗脸净手,倚躺在贵妃榻上将金团放在心口,对身边的四个丫鬟说,“去,我要见北野鹤。” 四个丫鬟目光交汇,紫毫行礼,退出屋子。 “回禀夫人,主子有请。”紫毫回来,毕恭毕敬行过礼这才道。 莫安随手把金团揣进怀里,起身:“带路。” 北野鹤所居极为宽阔。一进富丽堂皇的大厅,就看见摆在屋里正中央的三足熏炉燃着龙诞香。缭缭薄烟,清香四溢。这鼎炉可比她房里那个大多了。拱门两旁一对晶莹剔透的长颈玉瓶不见任何瑕疵。拱门后一扇仕女图屏风栩栩如生,细看才发现,原来是绣上去的,不是画上去的。 就连北野鹤软榻上的小几上摆放的,也是酌金馔玉的器件。 如此奢华,宁王真是厚爱啊。 斜躺在软榻上的人,一双勾魂摄魄的绿眸散发着慵懒的幽光。轻薄的青白色云锦长袍裹在修长的身躯上犹如一副缠绻的美人侧卧图。 他倾城的容貌下,一眼就能看出他卓越的高傲与残忍的冷酷。 优雅的抬手,勾勾手指。莫安顺其意,近了身。 脚下踩到一块兽皮。白得胜雪却巨大如熊。莫安惊诧的衡量了一下那块兽皮,脱口而出,“北极熊?!” 北野鹤似笑非笑的看她,勾住她耳鬓垂落的长发,清乐的嗓音总带着迷惑人心的声线,“你认得?” “呃……”莫安结舌,除了北极熊,她真想不到还有什么熊是白色的皮毛。或许是基因变异的狗熊?!感觉这种说法如果这熊泉下有知估计会狠狠的唾弃她…… “你认得?!”北野鹤慢悠悠问她第二遍。 她展开纯真无敌的笑容,眼眉弯弯,“我猜的。” “猜?!”他信她?可能吗? “我家三爷闯出了一条贸易之路,曾经听他提起过。”这个答案是不是比较靠谱?不管北野鹤信不信,反正她先信了。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谎言,怎么骗得了别人呢? “找我做什么?”不再纠缠那个没有意义的话题,这个举手投足浑身荷尔蒙超量的男人换了个话题。 “你确定你与我家画夜无怨无仇?” “接着说。”避开这个问题,北野鹤示意她。 不回答?! “我不希望事情进行的过程中出现窝里反的状况。所以,你必须保证在这件事没有了结前,你不会对画夜有任何不利。” 有胆识。自己的命运都不知道会是怎样,先来确定画夜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