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杜的鬼兆
方卓志是在阴间里呆过的人，那里比这四个女子模样更为惨烈的鬼数不胜数，他也早已麻木，但在阳间一下子遇到四个，还是让他有些hold不住。 他能分清人或鬼，但四个女鬼却不能，事实上他的样子更像一个正常的人，所以他一出现，她们便一下子消失了。 方卓志苦笑：这日子过的，连鬼也不理我了！当下在周围细细查找一遍，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平平坦坦一个坟头也没有。估计她们是被害后弃置在这里的，至于具体埋在什么地方无法找到，他也没有透视眼或者法术。 难怪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他，还有谁会住在一个经常闹鬼的地方？尽管你不理他他也无法奈何你，但心理的恐惧会为鬼的侵入打开大门。 他知道自己的到来已经打扰了她们的平静，她们势必会想办法阻止自己继续住在这里。他为自己的鲁莽感到过意不去，就想刻意结交她们，反正自己现在连一个可以说话的都没有。 所以他选择白天出去。既然夜里找不到小霸王一丝踪迹，不如白天去碰碰运气，晚上再等等女鬼能不能出来。他在午后行人最少注意力最松懈的时刻溜出桥洞， 但自古人算不如天算，他刚一上大路，一辆出租车就停到身旁。一个人伸出脑袋喊：“小方，你在这儿呢，好巧！” 方卓志一听，得，还是被人认出来了！转身一看，原来是老杜。老杜和刘不群对班之后，刘不群就将夜班基本扛了下来，老杜年纪大了，也乐得不用牵挂晓晓一个人呆在家里不安全。今天他带了一个客人刚下车，正好看见方卓志在大路上溜达。 方卓志见是老杜，知道自己多想了，忙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老杜说：“这里不能停车，你到哪里去，我捎你一程！” 方卓志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钱，只说自己要到的地方没多远，顺着去十几分钟就到了。老杜一听：“嗨，你这孩子，我还能跟你要钱不是！上车上车，老杜我还没掉进钱眼里！” 方卓志见他有点激动，不好再推辞，拉开车门上了车。一上车就隐隐觉得空气中有点特别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却判断不出来。他乘老杜还没坐好开车，扭头看了看后面，后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忍不住轻轻嗅了嗅。 这辆车他坐过，上一次也有特殊的气味，但那一次是刘不群误带了一个鬼上了鬼路，味道是鬼身上散发出来的。是鬼就有鬼味，他自己也不例外，但是他对自己的味道不会引起警觉，除非是别的鬼味！ 但这辆车里除了自己和老杜，没有第三个人或鬼，难道老杜是鬼？他明知道这是个笑话，但还是认真研究了一下，他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老杜形神饱满，并且在太阳底下来去自如，他要是鬼普天下都是鬼了。 老杜见他嗅了嗅，忍不住也跟着嗅了嗅：“什么味道？” 方卓志摇头：“没闻出。” 老杜像狗狗一样伸头一顿乱嗅：“你几天没洗澡了？” 方卓志顿时脸成了一块红布，几天没洗澡了？是没洗过澡吧！他埋下头闻了闻，靠，真的有一股味道，还有点熏人。 鬼是无需洗澡的，除非是落水鬼，所以他还没想到这方面来，没想到气味这么浓烈。他只好讪讪的笑。 老杜摇摇头：“你这小子！”接下来为避免方卓志难堪，他一路大谈宝贝丫头杜晓晓和对班刘不群，把晓晓夸成了天上没有世上无双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聪明可爱的大美女。 方卓志对他大部分的表述持赞同意见，但对于“温文尔雅”的赞誉持不同意见，只是他怕晓晓知道，忍住了没说出来。 方卓志知趣，过了三四站就下车了。没钱支付就不能耽搁老杜做生意不是，所以推说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 下了车，他弯下腰来和老杜告别，正好老杜凑过脸来：“哎，明天晓晓回来吃晚饭，我约了刘不群这孩子，你也来吧，好不好？” 方卓志暗暗头痛，这还得先找个地方洗澡啊！有心拒绝，又觉得无法开口，只好应承了下来。 老杜一笑，回头开车。方卓志忽然发现他的印堂有点灰暗，细想想他的眼神也缺乏点神采。 虽然是在太阳底下，他依旧感到全身发冷：印堂发暗要么是重病，要么就是鬼兆啊！ 低头再闻一闻自己身上，熏人依旧，但绝不是在车上闻到的那个味道！ 原来他还不想去吃饭，现在，非去不可了！ 半天下来，不出意料的毫无结果，方卓志也只能回桥洞去。 夜幕已上，走在马路边上，看着一辆辆呼啸而过的汽车，这些都是回家去的吧？而自己只能回到那个毫无生气的桥洞。 他也不着急，慢慢地往回走，这个时候那四个女鬼是不太可能出来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种步行街上溜达了，回阳后忙于复仇，来去匆匆从未好好看看街边的景色，既然现在百无聊赖，就当是熟悉环境好了。 别人看见的是车水马龙流光溢彩，他看到的却是重叠的两个世界，鬼和人的世界。但在这里，鬼的世界只是一幅背景画，完全被阳气压制、驱离，只有有点道行的鬼才能出来活动。 他认为自己并没有死去多长时间，但这里已经天翻地覆，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模样。美丽和繁华对他没什么刺激，他脑海中想的都是小霸王张吴良现在长什么样？ 突然前面喊声骤然而起，汽车轰鸣声中夹杂着人们的咒骂声。抬头却见一辆兰博基尼呼啸而来，吓得步行街上行人乱逃乱窜。步行街是不允许车辆进入的，两边一般也有石墩什么的挡住，不知道这辆豪车是如何进来的。 身旁有人狠狠地骂：“雷珠珠这个混蛋仗着老子有几个臭钱，又出来祸害人了！真是个天杀的！”有人附和叹息：“就是啊，这小子就是个小混混，谁也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