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老杜的病情

    主任的神色有点怪异：“是的呢！本来身体蛮好的，也就是最近一两个月突然就变差了，你说要是癌症吧总也有个根是吧？”方卓志看得懂主任的神色，人嘛，弄不懂查不出治不好的病一般就归结到鬼病上去了，他这意思显然就是暗示老杜家还是没把鬼病当回事啊。

    方卓志点了点头，一副附和的样子：“常规医院查不到的病情就该用非常手段看啊，这晓晓是太年轻了，刘不群怎么也不知道呢？”

    主任顿时如同遇到了知音：“就是就是，有些话我们不好说，你如果方便的话暗示暗示也是好的，咱们都是一个小区的平常关系也不错，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身体一路差下去不是？”

    方卓志为这位主任的热情替杜晓晓感谢了他，表示马上就去医院看看，帮他把意思传达到位。临告别时问清了医院地址，却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今天这里怎么这么冷清，是不是星期天的缘故。

    主任这才回过味来自己站在这里的任务，脸上抽搐了一下，忙说：“你快走吧，老杜那边最好尽快想想办法，时间不等人啊。”

    方卓志疑心顿起，老杜是鬼病毫无疑问了，但是这些公安却显然不是为了老杜家的事情而来，他们也不会相信有鬼这回事，那么他们到底是为了谁来的呢？

    但是呆在这里打听不合适，他礼貌地告辞，但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发现不远处的空调机下蹲着一只猴灵，两只大眼睛正骨碌碌的往这边瞧。心中顿时明了：果然是不简单，连猴灵都出现了，不知道后面连着的是谁。

    猴灵原是魔山上独有的一种鬼猴，性情凶狠行愈飘风，只是从不出魔山一步，但是鬼猴向来为妖魔所喜爱，经常被他们训练成斥候或者打手，它们天生就是贼痞子，干这种事情自然是得心应手，而且往往会跟着主人魔化变成猴灵。所以猴灵出现，背后必有妖魔。

    方卓志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猴灵出现在这里，这里的下场不会太好，只是现在是网络时代，穿错一件衣服都会引起围观，这里出了事情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外泄呢？

    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大家都明哲保身或者受到威胁闭口，二是公安办案保密的需要。不过从目前的危险程度来看，两者同时作用的可能性更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公安显然是中了猴灵背后主人的圈套，只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一个妖魔跑到小区里来干什么。

    方卓志看看时间还早，心想不如先去看看老杜，然后赶回来摸底，实在不行就暗中出手收了这个妖魔。不过他心中也没底，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妖魔，要是个道行高的，说不定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但是他不会退缩，这是他的天性，对于邪恶势力从不低头。

    收治老杜的医院并不远，两站路就到了，这是一家民营医院，不算太大景致很优美，但这是正常人眼中的外表，在他的眼中就是有点不一样，这也难怪，这是个生老病死的地方，稍不注意就会有一些秽物出现。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避让这些秽物，尽量做到不惹人注意，一边寻找老杜的房间。但是当他找到老杜所在的病区时，发现这个病区几乎没有秽物在游荡，总有一个两个也是快速来去，似乎是害怕着什么东西。

    老杜正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刘不群和杜晓晓在床前照顾，看他们疲惫不堪的样子就知道受苦不少，杜晓晓只是趁老杜昏睡的间隙睡会儿觉。刘不群其实也已经精疲力竭，但是为了杜晓晓他还在强撑着。方卓志看得直摇头，老杜这病在这里继续治下去就只有抬着去太平间了。

    他推开门进去，正好和刘不群打了个照面，刘不群惊讶得要叫出来，他急忙示意他别出声让晓晓多睡会儿。刘不群见老杜一时没什么问题，便轻手轻脚地跟他走出门外。

    刘不群压低声音：“兄弟，你怎么来了？”

    方卓志说：“我刚才到老杜家去，你们都不在家，我问了业委会主任才知道老杜已经住了好几天院了，这才赶了过来。哎，老杜的情况怎么样？”

    刘不群摇头，一双眼睛却看着房间里：“唉，最近几天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时而清楚时而糊涂，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来，找了很多专家都毫无办法，照这么下去只怕不妙啊！”

    方卓志心想岂止是不妙，简直是大大的不妙。但这种话也不能直说出来，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大哥，既然医院查不出来，你们有没有找一些偏门方法看看呢？”

    刘不群也是聪明之人，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一惊之下脱口而出：“你是说他的病是……”方卓志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他的嘴，示意不要让晓晓和老杜听见，等到他点头这才放开。

    刘不群喘了口气，这才悄声问：“那么究竟怎么弄呢？”

    方卓志不说话，却摊开左手。刘不群一看，他的手掌心写着：明天不要告诉晓晓，一个人去葫芦寺找奈何大和尚！他看完点点头，方卓志两手相互搓搓，消除了手上的字迹，这才说：“咱们进去看看吧！”他之所以叫他去找奈何大和尚，首先是他发现自己除非把老杜杀了，否则自己是没办法把鬼魂从他体内赶出来的，这就需要符咒或者相克的东西，这些他都没有或者不会；其次是他现在还不想这么快就暴露了身份，目前为止就是刘不群和杜晓晓也只知道他能看到鬼并且能杀死鬼，如此而已。

    他之所以不让刘不群告诉杜晓晓，是因为杜晓晓对于鬼魂有天生的好奇心，一旦让她知道老爹得的是鬼病，不知道她会想出什么古怪的方法来验证，而她自己能看见鬼不错，却看不到附着在人身上的鬼，这要有很高的道行，即便如方卓志这样的三级悲悯贴神鉴高手也不能一眼就看出来，需要旁敲侧击仔细分析才能做出结论。这要是让她乱打八更天，那就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