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强者：寒川泽月！（2）
‘好快……魔法师一旦吟唱完毕就能瞬间起效的吗？’毕竟寒川不可能直接找欧丽安娜询问，事实上，经过考虑，他已经不打算这么快接触魔法侧了，但和欧丽安娜搞好关系还是必要的，因为从自己的记忆中判断，她去学园都市的那一次，大概是会和主角接触的，这也算寒川为自己留下的保障吧，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现在对魔法知之甚少。 因为铁管刚刚出手的关系，即使是复制体也只是吃痛后退几步，倒没有倒下。但不闪不避的寒川当胸一拳就砸了上去，同时身子一弓，就等对方避开之后前冲，对于自己的行动判断，寒川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没人会摸不清自己的心理吧？当然，昨天‘认亲’那次应该是个意外。 出乎意料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对方的胸前，寒川也因为姿势不对的问题，随之一个趔趄，跟着复制体一道狠狠地摔在地上。 倒下之前，寒川瞥见那张与自己同样的脸上居然充斥满了慌张之色，这让他产生了极大的违和感。 ‘没有避开……倒不如说是避不开。那个家伙的表情，看上去居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寒川在碎石堆上翻身躲开直射而来的光束，不顾脸上身上被划出的血痕，猛地把身旁的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方形金属架扳倒在面前作掩护。 ‘是复制体比我弱吗？不可能，连水银灯都要两败俱伤的效果，换到我身上没可能会这样。我的判断也没有问题，这一拳可能会让自己暂时行动不能，毕竟现在的身体太弱了，绝对要避开……等一下，难道说，这个复制体复制的……只是我的身体？’ 寒川随之想到的很重要的一点，除了罗真这个乱入者以外，这个世界在设定上并不是什么高魔世界，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魔法，或者说魔术，还没到涉及灵魂和本源的程度！ 眼中顿时露出兴奋的光芒，‘原来，复制的是真正的寒川泽月吗？真是……弱小的家伙啊！’ 看到了相当于心病的存在，寒川的思维开始有些紊乱了。这虽然连刺激都算不上，但是脑海中有什么在作祟，极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思考，引发的烦躁也让他渐渐难以控制情绪。 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寒川从遮掩物后跳出，矮身躲过一发光柱，快速地欺身而上，同时以不同的方向向刚刚爬起来的复制体猛击而去。 ‘就让你看看，如果是我，能用你的身体做到什么地步！在这里把你打倒，告诉你这具身体应该交由谁来掌控！’ 被寒川毫不留情的攻击击中的复制体顿时如同沙包一般倒飞出去，全无招架之力，像垃圾一般砸在一片废墟间，腾起灰蒙蒙的尘土。 “切，没用的东西，只是这种程度吗？寒川泽月。”由于对自己的存在意义异常在意，寒川此刻情感波动大上不少，低骂一声，寒川偏了偏脑袋，让一发光束在耳边擦过。在正常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用这么冒险的方法去躲避的。“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啊，冒牌货！”已经有些动怒，不单单因为水银灯和复制体，或许读取的记忆产生的一点点影响已经逐渐体现了出来。 “没有力量的人，可是连做自己都不可能的啊！”一脚毫不犹豫地踹在躺倒在地的复制体身上，寒川不屑地低骂一声，捡起地上的铁管，转眼望向已经不远的罗曼，当即便向着他冲去。后者此刻正因为他对于自己复制体的蔑视和憎恶而好奇地打量着。 但是，没有动，不，是动不了，在寒川冲出的一瞬间，他的身体这么告诉他。而重心不稳让他顿时再一次扑倒在地。 怎么回事……这家伙！ 寒川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脚踝竟被一只手死死抓住，被本应该出气多进气少的复制体死死抓住。 “既然是弱者就老老实实地去舔伤口啊！” 回头，对上寒川眸子的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竟隐隐闪现出不屈的光芒。 ‘是错觉吧？’ “是这样吗。顽强啊，这就是你的力量吗，看来不承认是不行的，但是，仅仅如此而已！”突然笑了起来，寒川双手一撑地面，回身便用另一条腿向复制体横扫而去，动作毫不犹豫，果决而从容。 ‘既然他的答案没有让我失望，那么差不多该冷静一下了呢。’起码寒川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或许他有些天真了。 复制体再次硬吃了一击，不知道是反应不及还是根本没打算躲闪，但随后他艰难地将压在身下的右臂用力甩出，缠在了寒川的腿上。 弯腰下来，一记肘击再次甩出，复制体顿时被迫松开了抓着的左手，亦是不计代价地缠住了寒川挥出的手臂，更是趁着他试图挣扎时靠左手拉扯着站了起来，情况在寒川准备不足而复制体确实不计代价之下急转而下。每随着寒川进行一次攻击，复制体便扛下来反而制住寒川，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复制体，却仍然没有要倒下的迹象，即使他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与此同时，由于身体一点一点被束缚住，攻击的力道也越来越小。 按常理来说，复制体的行为无疑是自寻死路，在这样的对拼中，他自己的体力消耗，精神负担，rou体负担都是寒川的不知几倍，看上去寒川反击得很吃力，但实际上消耗却是不大，只要稍稍缓过劲，对方就将毫无办法。 但现在的情况无论如何都说不上是常理，而且复制体寒川泽月也并不是一个人。 寒川也清楚地明白对方的想法。 寒川是不可能让他得逞的。 身体已经被复制体完完全全地束缚住，动弹不得，“这种意志……确实是了不起呢。这下连倒下都做不到了。不过，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四肢开始用力，骨骼互相挤压传来的疼痛感，在被束缚住的同时，寒川咬着牙开始反绞。 “我已经不想再被任何人束缚住了。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信仰。” 所谓的人类，是以自己生命为上的生物，不管思想多么崇高，身体的意识是不会被扭曲的。在收到强挤压时，身体会本能地开始进行肌rou压缩，而如果长时间如此或者继续收到更高强度的挤压，肌rou反而会超过极限后变得松弛、无力，而复制体的身体已经受到了相当的打击，若不是本属于寒川泽月的意志作为支撑，恐怕早已瘫在了地上，那么，寒川用自己相对来说状态更好的身体对拼，只要坚持到最后…… “就是我赢的时候！” 不管复制体的身体是以何种原理构造而成的，但既然是以身体为概念，结果就逃脱不了本能。 而且人类的意志，不是本能地对手。因此寒川所要忍受的，只是比对方多出几倍的疼痛而已。 “只是疼痛而已，这点代价，什么都不是。” 寒川从染血的口中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话，复制体却抬起了那张和寒川相同的脸，空洞但清澈的眸中，倒映出耀眼的白光。 “这就是……”喃喃着，寒川睁大的瞳孔中，从复制体的背后，看到了那束纯白的耀眼光线，复制体的身躯随即化作蓝光破灭。 ‘是这样啊，结果我还是小看你了。真的意志，原来是……牺牲吗？’ 一切发生地很快，专注于忍受疼痛的寒川并没有及时地反应过来，但他马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背对着罗曼，那束光，是罗曼的第一类攻击。那束光将水银灯和复制体都击破了。 “但是，我完全没感觉，一点都不痛呢。”将解放后的双手按在小腹上，那是白光贯穿的位置，还好好的，连衣服也没有破损。 难不成…… “你，不是魔法师？”背后传来罗曼惊诧的声音，有些嘶哑。 果然…… “是吗，这个声音，是早上饰品店的那个家伙吧，怪不得看着有些熟悉。也就是说，你是有明确的目的的，而是水银灯发现了你吗？所以支开我，只可惜那个笨蛋人偶好像没有考虑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地铁这种东西呢。”转过身来，一边喘着气，寒川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面对那一瞬的危机，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怕。 ‘不是魔法师就无效吗？也就是说是对魔力攻击呢，复制体也是稍弱于本人的设定，也就是说，这家伙在常规状态下完全拿普通人没办法嘛？’ “你已经暴露了，我也已经知道了。那么，还要跟我打吗？”寒川仍然是警戒的态势，对方掀开底牌之后，自己毫无疑问是要跑路了，送死的事情他可不会做。 “要打，我的愿望，还没完成。” 因此当罗曼发出嘶哑的回答之后，寒川差点就掉头跑开了，不过术式却是他所熟悉的。 “心灵复刻——再构成！”他的身边再次出现一个复制体。 “没用的，他已经阻止不了我了。”露出得胜的表情，寒川看见对方的再次复制，已经确认了罗曼并不打算祭出底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件事情应该会就这么结束了。 同时，他也摸清了心灵复刻和寒川泽月复制体的特性。 ‘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有对水银灯进行再次复刻。因为复刻的是本体的潜意识和施术者的部分主观认识。不是失去意识无法复刻的话，那就是复制体的状态和本体挂钩。’换而言之，便是已经没有了威胁。 “这样一来，结束卡了。”动作迅速地踢翻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复制体，寒川几步迈出，一拳将罗曼击倒在地。 “还没完，我还要……” “哈？还来？”寒川在罗曼趴着的地方蹲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寒川现在很有些不解，明明有着要赢的理由，却不愿意用更高阶段的术式。莫非他是两极分化的类型？ “这个……”像个破风箱一样扯着粗气，罗曼翻过身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伸手接过，寒川把盒子的盖子翻开，里面露出一只款式极老但是做工精致的胸针。 “这个……要送给她……”罗曼抬起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所以……还没完。”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寒川顺着对方的手望去，那里的是被罗曼亲手‘干掉’的水银灯。“你是白痴啊……” “我就知道，每个人都是这样，都把我当成变态，我只是在追求美好的东西罢了，这到底哪里错了啊。”罗曼撑着地面再次站了起来，“所以，不打赢后胁迫的话对方就不会收下……” “你是不是变态我不好说，但是……”寒川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他好像已经坏掉了，“你这个白痴，给我去死一次啊啊啊啊！” ———————————————————————— ———————————————————————— 背着不会动弹的人偶，寒川缓步走出了小巷，因为身上有着欧丽安娜的「气息遮蔽」，就算身上再怎么破烂也不会引起注意。至于那个白痴魔法师，寒川在揍了一顿之后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事情也没有到血海深仇的地步，而且干掉这种事情他也是做不出来。对这样单纯到极点的白痴动用武力肯定会遭报应的吧？于是拿走东西便扔着不管了。果然智障儿童欢乐多啊…… 虽然结果让人完全高兴不起来就是了。 之所以会认可这种理由，原因很简单，寒川想起了这个世界，所谓的魔法禁书目录世界的性质。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恶的。 ‘但是，有意外的收获啊。’回头看了看哪个黑暗的入口，寒川低声肃穆地念叨：“寒川泽月，你的力量，你的意志，你的心意，我已经确确实实地收到了。” “那么，就此别过。再见，不，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