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自动书记（5）
超能力这玩意虽然披着科学的外皮，但本质上还是非常唯心的东西——这一点寒川很早就了解到了。 虽然他曾经在「Changline」上搜集到过一些说每个人的超能力素质都是可以被量化之类的流言，但是寒川还是如此坚信着。 因为计算力。 能力者的能力等级在很大程度上依托于计算力的大小，而实际上，与其说是大量的计算力带来了能力，还不如说是能力带来了计算力的提升空间。那些位于学园都市顶端的Lv.5诸如御坂美琴，他们的计算力甚至能媲美一般程度的超级计算机，这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寒川曾经拼命锻炼过自己的计算力，而得到的评价充其量也就是接近Lv.2的程度而已。 换而言之，只有完成了「自我认知」的能力者才可能让自己的计算力发挥到超人的地步，从而得到能力上的提升。 寒川就是这样一个无法完成「自我认知」的人，这无关素质，单纯只是类似于心理障碍一般的做不到而已，他从小就不擅长看清自己。 但是那份记忆为他带来了改变，和寒川不同，周寒川毫无疑问地是个天才，他了解环境，了解周围，更了解自己，这一份洞悉带给他的就是名为「构装支配」的能力。 而实际上寒川并没有真正认识到这是属于自己的力量，因此他无法定位它，无法自由控制，也同样无法了解它——寒川只能像是使用扳手一样使用这种能力，以致于到后来，因为记忆无法认同自己的寒川，彻彻底底地失去了这份对他而言珍贵异常的力量。 于是当必须要使用出这种能力的关头，认识到这一点的寒川干了一件事情。 计算。 用自己的脑子，用自己与能力者相比只能用贫弱来形容的计算力，分析那个构成了「移动教会」的复合公式，这就是他所找到的「自我认知」的途径。 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作为能力者的寒川曾经在瞬间完成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普通人寒川而言，却是需要漫长时间来完成的巨大作业，而给他的时间却并不充裕。 “那么，把漫长变成一瞬就可以了吧。” 喃喃自语着，寒川猛然睁圆的那只左眼中，显现出了一只振翅的赤红飞鸟之影。 以单臂前指的姿态昂然挺立着，寒川像是要把什么抓住一般旋转手腕，然后狠狠一捏。 “以寒川泽月之名命令，时间啊，永远地停止吧！” 然后眼前的一切停滞了，不，与其说是停滞了，不如说是被无限地放慢了，诧异地把头朝着寒川方向回转的女圣人，呐喊着拼命将自己的右手往前推的当麻，从光柱不断被消灭的地方散落出来的细小的血珠，还有双眼无神的茵蒂克丝不断变幻着的口型，一切的一切都被覆盖上了沙影一般朦胧而暧昧不清，同时慢慢地在身后一点点拉出残影来。 与之相对的，寒川的五感和思维像是突然敏锐了数千倍一般，原本还因为不安和困扰而显得有些迟滞的思绪，此刻已经仿若怒涛般疯狂地奔涌起来。 Geass——「思感加速」！ 首先是寒川和超自然存在的第一次接触，那本来只应该存在于幻想和小说中的东西引发了少年的力量。 记忆中深处的某处被寒川强硬地唤醒，作为可以窥视灵魂的蔷薇少女的契约者，在一定限度上借助这种力量寒川也并不是做不到，位于脑海深处那无法磨灭的映像当中，那些繁杂而难解的公式开始涌出。 显现吧——「移动教会」！ 黑中渗透着鲜红的光华慢慢从寒川脚底下升腾而起，缠绕着向上蔓延，在愈来愈浓烈的色彩覆盖着他身体的途中，纹着灰色纹路的黑色的牛皮长靴，在膝盖处朝着两边分开的黑色布料夹杂着金红的衣摆，缀满了银色倒十字的黑色束腰，暗色的裁片在前襟上一直向上延伸出高高竖起的衣领，通体黑色带着暗红的风衣般的神父长袍，已然加身！ 然后是坚定了寒川的能力的东西，似乎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构装，但也确确实实是过去的他所掌握的力量的一部分。 显现吧——「七天七刀」！ 太刀以朦胧的姿态逐渐在他手中出现，被皮革包裹着的青色的刀柄，从刀鄂的位置向上展开一片雪亮的锋刃，两米多的长度几乎已经要抵到了另一边的墙壁上，然后被寒川挥动着，破开空气的同时发出高亢的锐鸣。 在神裂火炽的眼里，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 “呐，神裂小姐。”鲜红的飞鸟从眼瞳中消失，寒川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转向一旁有些发愣的女圣人，虽然带着一只眼罩的独眼龙形态让他看上去只能是说狰狞，不过两人在意的显然并不是这种事情，寒川随手甩了个刀花，接着问道：“神裂小姐使用圣人的力量的时候，是通过这把仪式刀来进行力量的输出的吧？” “为什么问这个？”神裂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基于谨慎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寒川。 “嘛，这个姑且不谈，为了茵蒂克丝的救出，神裂小姐能否先告诉我答案呢？”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神裂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盯着寒川看了一会，少女圣人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真伪的行动宣告失败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道：“是这样没错，「七天七刀」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仪式用刀，它也同时负担了我的力量的……” “不，到这里就可以了。”寒川出言制止了神裂的叙述，他脸上的笑容在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变得更加狰狞……我是说灿烂。 “顺带一问，那个魔术的名字是……” “「龙王的叹息」。” 与之前的问题不同，这次神裂倒是很快做出了反应，随即她就看到少年拍了拍那把他制造成来的「七天七刀」的刀柄，笑道：“既然这把刀承载过你的力量的话，那我就借来用一下好了。” “哎，借来用一下是……”不等神裂质疑完，雪亮修长的刀身已经随着寒川的话震颤了起来，rou眼可见的光芒从刀身中渗透而出，一直沿着刀柄注入到了寒川的身体当中。 下一秒，少年躬身，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出去！ 神裂的双瞳顿时一凝，这种程度的速度，她非常清楚，这正是属于她自己的圣人的力量。 “借手一用！”寒川掠过当麻身边的时候甩出一句话，上条当麻还没听清楚是什么，自己的右手已经被不轻不重地拍击了一下——这差点让他没挡住光束的攻击。 不过显然光束的攻击并不需要他来对付了，寒川瘦弱的身躯爆发出了意外强大的力量，轻松地就把粹不及防的上条挤了一个趔趄。 “这里交给我，你去打倒她吧，当麻！” “什么啊那是？死亡FLAG？”轻轻地嘟囔了一声，当麻甚至没有用一丝的时间考虑过寒川话的真实性，就已经不管不顾地再一次朝着茵蒂克丝的方向冲了过去。 “等等，你复制的「幻象杀手」不可能顶住多久的吧？” “对啊。”对于神裂有些急躁的质问，寒川报以了简单的回答，“别担心，除了这个以外不是还有方法吗？” “相信我吧。”少年再一次露出了微笑，这个时候的他已然站在了光柱爆发的直径之中，就算是神裂现在恐怕也没办法救他出来了。 但是神裂火织没有从他眼里找到哪怕一丝的动摇，‘相信你……可以吗？’于是在这个念头升起的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作为回答的，恐怕一生难忘的场面。 “我说过了啊……”瞥了眼当麻，寒川在瞬间完成了单次的「幻象杀手」的解析，然后在右手与澎湃光束接触的刹那间，左眼中闪烁起了红色飞鸟的光芒。 “别说三秒了……”效力只能维持短短瞬间的「幻象杀手」只为寒川争取到了眨眼不到的时间，然而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放慢的世界，沸腾的思绪之中，已经有无数公式像是积沙成堡般聚拢起来，孕育出一团细小耀眼的白光。 “要撑多久都行啊！”交替着「幻象杀手」效能消失的瞬间，胜过烈日的纯粹的浓厚白色光柱，自寒川手中疯狂地奔涌而出！ 显现吧——「龙王的叹息」！ 两束蕴含着可怕能量的光束在狭小的房间中猛然相撞，光粒子的洪流虽然并不会发生爆炸，双方却仿佛两匹饿狼般狠狠地咬合在了一起，无论是茵蒂克丝也好寒川也好，都再没有力量将其分开，只能看着那恐怖的攻击在空中无声无息地撕咬，碰撞。 而作为旁观者的神裂火织，从耀眼白光占领视野开始，直到上条当麻将右手狠狠按在茵蒂克丝孱弱的胸脯上为止，脑海中都几乎是一片空白，只觉得耳边剩下了茶发少年仿佛发泄出了什么一般，酣畅淋漓的怒吼。 “——挡不住的话，我就轰回去啊！” ———————————————————————— ———————————————————————— Ps.1：关于神裂的刀的用法我是乱扯的，不过我觉得那把仪式用刀总不能就是为了掩饰个钢丝吧，还煞有介事地命了个听起来就很吊的名字。 Ps.2:到这里嘛，正常向的内容就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把芙萝拉搞定，处理点尾巴就是喜闻乐见的魔法少女……我是说蔷薇少女大乱斗，我想没什么人记得89章埋的伏笔了吧（其实我也忘记埋在哪里了，找了好久来着……），顺带一提，上条君我是不让他失忆了，所以河马给上条君埋的失忆前的那些伏笔我统统不会用，或者酌情转到主角身上~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