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杀了我吧
“这种东西似乎是‘药’剂合成,我目前还是第一次看到,并且只有些许残留在体内,根本无法对症下‘药’,所以要用‘药’物戒毒似乎很难。” “那怎么办?” “只有强制戒毒的办法了。” “那一定会要她的命的。” “她既然已经控制住了一次,那应该也能控制住第二次。如果我贸然用‘药’,就怕会对她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否则你看我国那么多吸毒的,能轻松戒毒的少之又少。” 我在昏‘迷’中时,听到了这样的对话,缓缓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张医生、苏峰、乔恩和方筝都在我身边。四人都眉心紧锁,一脸的惆怅。 “张医生,麻烦你了,强制戒毒就强制戒毒吧,我一定会扛过去的。” 诚如张医生所说,我既然已经扛过去第一次,那么第二次也肯定可以。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身边有这些好朋友,再难我也不怕了。 我变得不堪入目的时候,起码他们还在关心我。 苏峰轻叹一声,坐到我‘床’边满眼愧疚的看着我,“诺诺,那天你喝多了,我们就把你抱进了酒店的客房里,可没想到猎豹竟然带人硬闯了进来,强行掳走了你。人太多了,我们没能阻止住他们,等后来追下去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人了。我们在A市找了好些天都没有一点线索,陆震说那‘混’蛋擅长反侦查,所以……” “怎么能怪你们呢,是我自己太‘cao’之过急,惹得连金胜狗急跳墙下了死手。连袁晗都警告过我,但我没听。” 现在想想,哪怕是落到这个地步我依然没有后悔,就算我不出击,连金胜也不会放过我的。 “好啦,你们与其在这里自责,还不如想想怎么找个办法帮诺诺戒掉毒瘾。我听说那玩意上瘾容易戒掉难,你们都想点好办法吧。” 方筝在一旁说了句,令大伙脸‘色’更难看了。 “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如果你到最后实在没戒掉,就去戒毒所吧。”张医生叹了声,摇摇头走开了。 我竟无言以对,蜷在‘床’上不想说话。想起之前一丝不挂地跪在那两个‘混’蛋面前,我恨死了自己。我怎么能下作到那种地步呢,简直疯了。 这些事情苏峰他们不会知道,但杜菲儿晓得,还有那些照片,她一定会把这些东西无所不用其极的传播于任何地方。万一真的被凌枭看到了,我该怎么办呢? 而且,接下来还要承受毒瘾发作时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真的能扛过去么?我根本一点信心都没有。 到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我的丑态,我又有什么颜面在他们面前存在? “苏峰,乔恩,诺诺暂时由我来看着吧。我看到她发作过一次,比较有经验。”方筝沉默许久开口了,还意味深长的冲我挑了挑眉,仿佛在让我放心。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们是姐妹,那些丑态被她看到了也无伤大雅。最主要是,她想帮我留点颜面,以后没那么尴尬。 乔恩和苏峰也秒懂他的意思,都点了点头,“好,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给我们。” 两人离开之时,方筝跟了出去,至于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她回来过后面‘色’沉重,坐在我身边静静的看着我,脸上再没了四川‘女’人那股与生俱来的泼辣,反而透着疼惜。 “连金胜这老狐狸实在太过分了,苏峰在第一时间报了警,师兄立即下令封锁A市各个‘交’通要点,竟然都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他们肯定早有预谋。” “是我太着急了,不但挑起他和张赫之间的矛盾,还把世贸大楼的事情也牵扯了出来,他肯定容不下我的。” “不过这老狐狸终归还是作茧自缚,不出意外的话那封信就等同于搬石头砸脚了。对了,你是怎么想到写藏头文的?师兄截获扫描件时翻来覆去看了很久都没看出来,后来打电话给阿木,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因为这东西就是她教我的。”我苦涩的笑了笑。 “秦诺,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受的这些苦,以后都会变成你的能量,所以你一定要把这次的危急扛过去,我一定会好好盯着你戒毒的。” 看到方筝语重心长的样子,我无言的点了点头。我不扛过去能怎么办?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我不能,我被他们欺负得那么惨,我咽不下这口气。 天微亮的时候,小小开车来医院接我了,张医生给我配了一些营养‘药’,然后我们就出院了。 一路上,小小像个小麻雀似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秋收了,农场里工人多了些,特别热闹。明明狗在李嫂的照顾下吃成了大胖子,眼下正在减‘肥’。她并不知道我染上毒瘾一事,方筝似乎也不打算告诉她。 当我们到农场时,方筝直接带着我来到了荷塘边的木屋里,还让小小送来了被褥和几根绳子,我看到那指拇粗的绳子,明白她的意思了。 小小走后,她拧着眉看着我,“诺诺,你怕吗?” “不怕!” 我能怕吗?不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把这一关扛过去。若不然某一天看到凌枭,我又怎么去面对他呢?我不想他为之付出‘性’命的‘女’人变得那么不堪。 方筝很为我着想,让小小把荷塘附近都用警示线拦住了,独留我们俩。 于是,在她的监督下,我承受了第一次毒瘾发作的痛苦。她把我绑在木‘床’上,绳子打了死结。 很快,身上蚀骨的痛楚又来了,仿佛有千万条爬虫在血管里爬来爬去,要撑破我的血管。 我死死抓着‘床’沿咬着‘唇’,转眼间就无法承受了,“方筝,求求你去帮我去买点吧,我真的好难受!” 我痛苦地呻‘吟’着,却并未得到方筝的同情。她搜了电脑的歌,把音量放到了最大,在一旁随着音乐,惬意的跳起了伦巴。我挣扎,乞求,她根本视若无睹,跳得越发的起劲。 我满头都是汗水,用力的想要挣脱捆绑,勒得四肢都出现了带血的勒痕,但方筝依然无视我,跳完了舞蹈,又坐在电脑前玩起了斗地主。
“方筝,你这‘混’蛋,禽兽,你放开我啊,放开我!”我怒喊道,声音恐怖凄厉,“你******杀了我吧,快杀了我吧,求求你了!” 她回头瞥我一眼,眼底掠过一丝不忍,但也没来解救我,转头又继续斗地主。她还带上了耳机,根本不听我的哀嚎。 我歇斯底里喊叫着,四肢被我挣扎得鲜血淋漓。但即便如此,也根本不抵那股蚀骨的痛,我几乎要昏过去了。 “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只能不停的喃喃道。身上汗如泉涌,很快就把‘床’上打湿一片,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漉漉的。 方筝见我不挣扎了,放下耳机走了过去来,我猛然抬起头,冲她怒吼,“杀了我,杀了我,快点!” 她顿时眉峰一沉,抬手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打得我脑子轰隆隆的一阵蜂鸣。 “想想你的孩子,你的男人,你死了值得吗?”她冷冷道,又坐在桌前开始斗地主,完全不顾我的狼狈。 一下午过去,我的毒瘾好像过了,方筝放开了我,看到我被勒得血‘rou’模糊的四肢,眼圈微微有些泛红。 “对不起!”她道。 我没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出木屋,纵身跃下了荷塘。 深秋的水很冰,但我却觉得很舒服。冰凉的河水浸入肌肤,我那模糊不堪的神智一下子回来了。我洗去了一身斑斑的血迹,望着岸边一脸紧张俯瞰我的方筝笑了笑。 “方筝,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方筝有些纳闷。 “我看到我出窍的灵魂,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去天堂了。我想跟你打个招呼告别,可怎么喊你都不应,你说我蠢,笨,不要跟我做朋友。” “傻瓜,我叫小小给你做点吃的送过来。”方筝嗔了下,故作不经意的‘揉’了一下眼角。 我从水里爬了起来,睨着她很动容的道,“谢谢你,想不到你还真够狠的!” “过奖了……” 我回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小小不一会就送来了饭菜,我狼吞虎咽的吃着,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 这是我第二次扛过了毒瘾,心头特别的‘激’动。也许接下来会更难过,可我会成功的,一定会……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忍受这痛苦的折磨,发作时间越来越长,被捆绑的时间也越来越久。有时候方筝不忍心看着我痛苦的样子,都会出去转转再回来。我被绑在‘床’头动弹不得,忍受着全身心的折磨。 但与此同时,我正常的时间也更多了。有时候一天也不过发作一次,余下的时间我甚至还可以在荷塘边垂钓,那是痛苦过后唯一幸福的时光。 就这样,一次次的挣扎,一天天非人般的折磨……我仿佛死去又复活,如此反复持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