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学霸张言
一整箱啤酒喝完了，每个人都有点微醉，林林同学主动结了帐。 三个人脚步蹒跚地走在Ｊ大宽阔的校园里，赵才俊推着他的“六”手自行车。Ｊ大校园里人来人往，不时有怀抱大本教科书、肩上背着双肩包的各色美眉们走过。 此时，J大校园里夜色如水，周围杂花满树、郁郁怱怱，甲子湖畔夜风习习，在湖畔边、在小树林里，有一对对情侣聊聊我我，亲亲密密。 此景，温馨静谧而美好。 三人虽然都带了些酒意，也只是脚步有些摇摇晃晃。三人都是好孩子，谁也不会去惹事生非的。 这时，赵才俊却很破坏风景地开口问道：“老大，我问你个问题呗？” 老大刘天说：“老二，你说，有什么不懂的哥教你。” 赵才俊故作深沉状地说道：“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老大。你说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了漂亮美媚后会怎样？” 老大刘天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会…会世界和平。” 赵才俊：“啊……？” 老大刘天见赵才俊不理解便开口解释道：“老二，你想，世界上都没有女人了，谁还会争权夺势地去赢得美女的欢心。谁还会努力奋斗地去抱得美人归。没有了争名夺利，世界自然就和平了。当然没了美女，男人们也会变得邋里邋遢毫无进取心，科学技术和生产力也会停止不前，人类还会生活在茹毛饮血的时代……。” 赵才俊听完老大刘天的这一段长篇大论后说：“我去，老大，你丫的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我觉得吧，要是世界上真的没有了美女，就会变成一个垃圾场，一个大垃圾场。屋里垃圾屋外垃圾，男人们不洗脸不洗澡不刷牙更垃圾，世界一片垃圾。所以啊，正因为有了美女世界才会变得如此美好而又生机勃勃。” 一向惜字如金的林林说道：“屁，没女人，人类早TM的灭亡。试想，没女人谁给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啊。” 老大刘天和老二赵才俊同时狂点头，表示对林林的说法两人认同非常。 ……。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张言在图书馆六楼的自习室里专心的做着四六级英语模考试卷。 他放在桌上的廉价山寨手机“嗡…嗡…嗡”地振动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也没看就按下接听键，压低声音小声对着手机话筒说了声：“喂”。 张言同学的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试卷上的个一道试题的解法，根本就没回到现实中来，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完全出于身体的自然反应，思想还停留在英语试卷上。 手机里传来一个熟悉地声音：“老三，晚上林林请客吃烤rou。我们宿舍全去，你也来吧。” “学霸”张言的思维终于离开了桌上的试卷试题，晢时回到现实中来。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段距离放到自己的眼前，才看清楚手机屏幕上面显示“赵才俊”来电，又想了会，张言他才记起刚才赵才俊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噢…，好像是叫自己出去和他们一起去吃饭…，终于理清了思路。 张言马上在手机上回答赵才俊道：“我不去了，二哥。你们去吧。马上要考英语四六级了，我还有很多试题要做，我今晚就先不去了，二哥。” 赵才俊早已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的，宿舍老三张言一定会说，有好多试题是做，有好多书要复习的，赵才俊理解地说：“好吧，那我们就不等你了。” 等到赵才俊那边挂了电话，张言把手机放回书桌上，略微迟疑，思絮飘回他那远在四川大山深处小山村里的老家。 张言仿佛看见了佝偻着身体，正在田地间辛苦劳作的父母，看见了父亲皱纹纵横的脸和父亲那双因为常年辛苦劳动满是老茧干枯的双手。仿佛看见了母亲在送他出门求学时，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偷偷抹去的眼角流出的泪水……。 张言同学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像宿舍里其他几个兄弟那样天天打打游戏，无所事事地吹牛打屁；贫困的家庭也没有多余的钱让他和刘天、赵才俊、林林他们那样抽烟喝酒，还时不时地出去嘬一顿，改善改善生活。 这些张言他都做不到，耳边仿佛又传来在他出门临行的前夜，一生木纳寡言的父亲“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在烟头火光明灭中对他说的话：“娃儿啊，家里供你出去上学，不容易啊!你既然出去了，就混出个样子再回来……。” 张言总是独自一人去食堂吃最便宜的饭菜，尽量不和同宿舍的兄弟们或者熟悉的同学碰在一起，躲在角落里一个人独自吃着最廉价的食物。 但是，对于宿舍里兄弟们每次出去改善生活，或者别的集体活动时总会想着他、叫上他，还是满心感激的，说明刘天他们三兄弟没有小看自己，把自己当外人。 对于他每次都婉拒和刘天、赵才俊、林林一起去吃喝玩乐，同宿舍的三个兄弟都表示出出深刻的理解，也并没有因为他每每拒绝兄弟们的好意而有意孤立他。 张言摇了摇头，把这些无用的思絮全部赶走，他哪儿有时间在这里想三想四的。为了改变自己以后的生活，他是没有退路的，唯有努力而孤独地前行。 张言低下头，继续回到他的书山题海之中……。 “咕噜”“咕噜”不知又学习了多久，张言的肚子开始抗议了。张言从满桌的书籍试卷中抬起头，刚才还人员满满的自习室里，只剩下堆放着书籍的空桌子，已经没有几个人在自习室了。 张言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钟了，到了晚饭时间。怪不得自习室里里没有人了，同学们这个点都去食堂吃饭了。 张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桌子上书籍试卷，从他所在的图书馆六楼自习室坐电梯下到图书馆的四楼。 图书馆四楼有家小超市，里面可以提供简餐。离图书馆最近的学校食堂来回步行也需要二十多分钟。“学霸”张言觉得去食堂吃饭太浪费时间了，他对食物的要求极其简单，便宜能吃饱就行。 在图书馆四楼小超市里，张言同学买了包方便面，用超市免费提供的热水泡了，汤汤水水地吃下去感觉当时是饱了。张言回到六楼的自习室自己座位上，开始继续做他的英语试题。 六楼自习室的人又开始多了起来，从学生各个食堂里吃完晚饭的同学们陆陆继继地回来了。 张言沉浸在“学霸”的世界里，对周围环境丝毫不知……。 晚上九点五十分，图书馆各楼层的保洁阿姨们开始打扫卫生了，十点整图书馆就要闭馆了。 在图书馆各个楼层上自习的同学们，纷纷收拾起书包开始离去。负责六楼保洁的一位五十多岁阿姨，她推着装有拖带垃圾桶的清洁小车走进自习室。 图书馆六楼自习室里的同学们都已经走了，只剩一高个戴眼镜男生还趴在书桌上书写着试卷。 保洁阿姨开始打扫卫生，当她清扫到这个还在低头做题的戴眼镜男生身旁的时候，戴眼镜男生坐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这个戴眼镜的男生不动她就没法打扫他脚下地上的卫生，已经影响到她的打扫工作了。她只好对这个，每天晚上经常会影响她工作进程的戴眼镜男同学说了声：“同学，图书馆要关门了，请让一下我好打扫一下你脚下的卫生。” 这名戴眼镜高个男生就是张言同学，他好像不知道已经到点了，图书馆要关门闭馆打扫卫生似的，又换到了旁边一个不碍保洁阿姨事的桌子上继续做他的试题。 “唉…！”保洁阿姨轻叹一声，摇摇头，接着打扫自习室里的卫生。 ……， 又过了N久。 “哎…哎…，那个同学，图书馆要关门闭馆了，快点走吧”这次上来大声喊叫张言的人，换成了上来关灯的保安大叔，保洁阿姨已经打扫完卫生下班走了。 张言同学看到来撵人的是保安大叔后，这才收拾起桌上书籍试卷，背上书包，手里拿着本英语单词书，边看边走向楼下走去。 陆陆继继走出图书馆的同学们形成了一道流动的人流，这条人流向着宿舍区流去。张言同学走在这条人流的最尾部。在路过校园内路灯下时，“学霸”张言还要停下来，借着路灯昏黄的灯光再看一会手中的英语单词书，然后再继续前行……。 前面几排平房就是他们男生暂时居住的宿舍区了，303宿舍里今夜没有灯光。 张言想今晚怎么宿舍里怎么没亮灯噢，是老大刘天他们三个人今晚出去吃饭了，还没有回来。拿出自己的钥匙打开303宿舍房间门，顺手开了灯房间里顿时一片明亮。 要是在平时，张言从图书馆回来一般都是晚上十点半以后了。张言走在路上，远远的就能看见３0３宿舍里明亮的灯光，他心里就会洋溢起暖暖的感觉，仿佛马上就要回到舒适的家里一样。 家里的灯光是明亮的，家里的门永远是对他敞开的，他推门而入，老四林林正在电脑上打着CF游戏，而老大刘天和老二赵才俊永远都在斗嘴，其乐无穷地损着对方。看到他进了门，三个人都会对他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张言对同宿舍的三兄弟，是满心感激的。虽然除了开学的当天和他们出去一起吃了顿饭后，他就再也没有参加过宿舍里任何吃喝玩乐的活动。对于他不参加宿舍的集体活动，以老大刘天为首三兄弟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也从未因此而疏远他。只是他们都觉得张言的生活太过枯燥了。 枯燥吗？？张言有时也问自己，也许吧。 张言环顾了一下，现在空空如野的宿舍，想了想，拿起两只空暖水瓶向开水房走去，打了两暖瓶开水回来。把宿舍中间书桌上放着的赵才俊平时用来喝水的搪瓷缸、刘天平时用来喝水的大玻璃罐头瓶子，以及林林同学精致不锈钢保温杯统统倒满了热水。这才拿了自己的脸盆去洗漱了。 张言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了会英语书后，刘天、赵才俊、林林才回到宿舍。见他们三个回来了，张言从书中抬起头坐起身来，冲着兄弟三人笑了笑，露出了两排纯朴洁白的牙齿，算是打过招呼。 赵才俊冲张言说道：“老三，快看，哥哥我给你带夜宵回来了。” 说着赵才俊举起手中的方便袋，摇了摇。方便袋里装着６个刚刚从烧烤摊上带回来的烤馒头。 烤馒头从中间切开，馒头的两面都刷上羊油，洒上孜然粉辣椒面，在旺火的烧烤炉上烤得焦黄酥脆。 张言看到赵才俊手中诱人的烤馒头说道：“二哥，我吃过饭了，现在还不饿。” 老大刘天口喝了，端起他的大玻璃罐头瓶子正扬头‘咕咚’“咕咚”喝着水，听见了赵才俊和张言的对话后，接口说道：“那啥，老二，快给哥哥我一个烤馒头，我饿了。” 赵才俊把装有烤馒头的方便袋故意藏到自己身后偏不给刘天，同时笑骂道：“老大，你是猪啊。刚才就你丫的吃的多，怎么又饿了，你饿死鬼托生啊？” ……。 赵才俊把装着烤馒头的方便袋放到宿舍中间的书桌上。他知道，这袋烤馒头放在宿舍里，肯定会被晚上饿醒寻食的牲口们吃得一个不剩的。 整天在学校食堂里吃没油没水的饭菜，大家肚子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