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成王大婚（二）
她朝成凯伸出手，成凯顺势拉住她的手站起来，坐在她身边。 “母亲，这么多年，就不觉得委屈吗？” 程二小姐摇摇头，“从来，这都是我选择的生活www.shukeba.com。”她怜爱的摸着他的手，“只有你，是上天给我的惊喜。” “那您这么多年也不在京城中陪着我。” “因为我的存在，终究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成凯明白她所指，刚刚缓和下来的表情，又瞬间绷紧。“如果不是母亲，我恐怕早就死了。” 程二小姐摇摇头，“程家早就功成身退了，我也没必要留在京城。你好好地就行。” 成凯知道，这场谈话到此为止，恐怕也没有结果。他犹豫了半饷，她缓缓的开口，“放心做你的事情。” 程二小姐回京，在京城中掀起一番暗波。当年，这也是特立独行的风云人物。 一早，成王府外打探消息的人就没断过。太妃娘娘、宣王、孝献王，甚至各大府邸都派人来了。 “管家，把人都请进来吧！” 她的命令一下，各路人马乌央的都散开了。过了正午，各府又派人抬来礼物，上门拜访。 第一个来的，还是和程宁有故交的太妃娘娘。“宁jiejie，多年不见，您还是那么漂亮。” 两人年龄差距不大，况且都是礼佛多年，可太妃身上带着市侩的庸俗，而程宁，岿然自若。 太妃尴尬的干笑两声，“太后娘娘薨时，也不见jiejie回京。” 程宁把手中的手串放在腿上，“这一世姐妹缘分已尽。”程太后是她的亲jiejie，似乎两人的关系却不如一个外人。 “jiejie这次回京可就不要走了。我们姐妹也是多年没见，也不知还有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程宁没回答，房间里又是一阵尴尬的静默。 管家走进门，在程宁耳边嘀咕了几句话又下去了。 “本以为我悄悄回来，这些老朋友们都不会来了呢！” “哪能啊！我听说袁王氏和曾李氏都来了呢！要不是碍于我的身份，恐怕早就进门了。” 作为袁皇后的母亲，袁王氏平日里已经够低调了。这会儿，要不是袁龄哭闹着让她来看看，她才不会捡起断了十多年的姐妹之情。和程宁往来，恐怕要提起一百二十个小心。 而宣王舅母曾李氏，也是过来打探消息的。 “两位meimei，一别多年，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了。”程宁虽然这么说话，可眼看着两位福身，也没有主动去扶。 加上孙太妃，三个人相视一眼，尽管精明，却始终不及正位上坐着的那个人。 “我就是回京看看凯儿，等他迎娶了王妃，我就离开。” “真的？”曾李氏嘴快的问。 孙太妃瞪她一眼，“jiejie怎么也要多留些日子，看着未来成王妃给你抱上大孙子才好呢！”说话的人先是捂嘴笑。 程宁眼神毫无波澜，“不用。” 她在京城，恐怕人人都不安生。 再说了，她的凯儿，会顺顺当当的大婚、生子吗？她在心里摇头。 成凯进宫，看见皇上在御书房来来回回的踱步，等他进门，一把把人拉进来，把太监和宫女都遣出去了。“姨母回来了？” “母亲回来，皇上似乎比我都激动！” “我就是派人送信去，没想到姨母真的回来了。” 这么多年，京城不是没派人送信过去，少帝被废的时候，程宁回来过一趟，配合先太后，以铁腕手段，雷厉风行的辅佐刘元赐上位。只是后来，她再也没有踏进京城中半步，甚至连先太后薨时，她都没回来送送自己的亲jiejie。 “我要迎娶正妃，母亲理应回来。” “姨母没有别的话说？”皇上还是难掩紧张神色。 “放心好了，陈年旧事母亲都没有再提。皇上也不用担心，母亲说了，等我大婚之后就离开。” 皇上隐隐约约的知道，当年登基上位，这位看似与世无争的姨母做了多少骇人听闻的事情。太后把他保护的太好，一件都不肯说。唯一交代的就是信任成凯，必会成大事。 皇上坐在龙椅上，盯着面前楠木椅子上坐着的成王爷，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无时无刻，他都站在自己身后，做自己最有力的臂膀。而现在，他有些心虚害怕。 在拓跋立的催促下，婚期定在下月五月初八，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筹备。 “小姐，今天上街做什么？” “等成王大婚之后，我们也要离开京城了。”她在街上逛到中午，顺便在开怀阁吃了顿好的。 “以后，账本都交给蓝，开怀阁的生意也听她的指挥就行。” 她对掌柜的交待，压根没看身边已经跪下的蓝。“小姐，不打算带着我去？” “带你去做什么！难得我和你家公子有独处的机会。”她扮演出来的小女人的娇羞，怎么都没办法十全十美，不过应付蓝，完全足够。 青黛和万旬的事情，她也亲自交待下去了，等回到明府，已经日落西山。 她看着书房里跳跃的烛火，知道明川还在工作。“小琴，我不在的时候注意照顾父亲，还有明正松，他要是闯祸了，让人去找依雪帮忙。” 小琴噙着泪点头答应。 尽管不想，日子一天天还是走到了成凯大婚这天。整条街挂满了红绸红灯，一片喜气洋洋。成王一身大红色的新郎喜服，挎着枣红色的骏马，宛如从戏文里走出来的如意郎君。 官兵清道，锣鼓喧天，他亲自走到驿馆门口，把打扮妥当的无双公主抱出来。 “新娘上轿——”喜婆的声音，传在成凯耳朵里，格外的刺耳。 “慢着！”拓跋立从驿馆中追出来，扫视人群，根本没看见想找的人。 “三王爷有何话要说？”即将成为人家妹夫的成凯，高傲得连委婉都不知道。 喇叭鼓声都停下来，街道也安静许多，都等着拓跋立开口。 他又等了一下，挥挥手，“没什么。希望成王爷好好照顾无双。” 迎亲的队伍在绕了大半个京城回到成王府，成翡和成翠时刻陪在成凯身边，警惕着周围，生怕有不怀好意的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