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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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人陪许凝挑礼物,菲湘则与许如凉到耳房。关起门来,谨慎地道:“依您看,宋王妃为何突然垂青夫人?” 许沈向来也与漆雕烟儿气场不和,此番突然垂青,定有隐由。虽然暂时破坏了她们的联盟,但若不从根源入手,往后必还会再生事端。 许如凉在纸上写写画画,九成把握道:“因为大表嫂怀孕了。” 许沈亲生有两子一女——长女,长子和次子。 长子慕祝封王世子,年方弱冠,娶妻卫氏。 卫氏闺名卫宛,出自“四大中流砥柱”的卫家,前年百花宴上选出来的“花神”。 百花宴后永和帝立即为二人赐了婚。 许家和卫家不对付,许沈原先并不属意儿子娶卫家女。但婚事由皇上钦赐,即使许家人心里有别的小九九,不满意这门婚事,也没办法坦白拒绝的理由,只能接受——其中关联太深,眼下还显现不出。 在许如凉印象中,虽然大人明争暗斗,小夫妻俩的感情却挺好,今年年初才刚成婚,冬月初便将迎来第一个孩子,而且是足月生产。 从时间上可以倒推,目前卫宛应该已经怀胎二月。 两个月左右,正是孕相初显的时候。 二姑妈应该是发现了大表嫂有孕,既希望得个孙子,又担心大表嫂生下儿子就站稳了脚跟,心里矛盾,拿不定主意,于是着急地回娘家来思商。 也就难怪连三婶婶都会过府…… 毕竟,比起毒妇,三婶婶其实更靠谱。 不过程家和颜家一样,都是纯臣。 三婶婶出自程家,幼承庭训,即使嫁入许家,骨子里依然只忠于皇权。 估计知道事实后觉得没劲,才会提早离开。 菲湘还不懂朝局,不明白宋王世子妃怀孕意味着什么,愈发谨慎地问:“那该怎么办?” 倒不是她没眼力见,而是不懂就问,虚心求教。 毕竟以后她需得做到许如凉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一切的程度,现在不学,更待何时? 许如凉耐心说给她听,最后却似调侃般地道:“刚才歪打正着,一不小心把能做的事都做完了,接下去我们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 可眉宇间化不去的晦涩,哪像事不关己的样子? 菲湘担忧。 许如凉却不想再说了。 二姑妈的矛盾心情还得持续好几年。 前世十年之中卫宛怀孕四次,第三胎才得儿子,生于庆安六年。 那才是对许家最大的挑战。 也就是那个儿子的存在,让许如凉发现,她不仅仅只是被自己的家族,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利用而已,而是被他们彻底推入了一个绝境。 一个,无论她做多少努力,都没得选择,不可能善终的绝境。 在那个绝境里,她唯一的出路,只能是慕连煊活着。 如今回想,慕连煊之所以引导她发现自己的处境,也不过想她为他卖命,确保他能活着而已。 都是无情的人。 所以他们才都能活得好好的。 只有她这个自作多情的人,死得那么惨…… 许如凉勾了勾嘴角,风轻云淡。 隐匿在心底最深处的两道疤,既然已经结痂,何必再去揭露? 岔开话题,吩咐道:“廿七之前,你带人给我赶做两套新衣裳。看看库房里还有没有红色的尺头。” “那岂不和二姑娘撞衫?” 许凝进宫要穿的衣裳就准备了正红色的。 在平阳王府,红色几乎是许凝的专属颜色,谁敢和她抢,保管被她修理。前几天许如凉还因为穿红色骑装,和她撞衫,被她生拽下马,摔得背都青了。 但许如凉也很喜欢红色。 前世一直忍让许凝,这一世,何必再压抑自己? 不过在宫里只有皇后才能穿正红色。 许凝没脑子不知避讳,她却不能冲撞大姑妈。 许如凉道:“就用石榴红吧。” 石榴红和正红色相差不多,考究起来却又不同。 她正是要钻这个空子。 菲湘应喏。 恰好尔琴过来禀告道许凝已经挑完了。 二人随即结束交谈。 清心居的侍女又一次浩浩荡荡出动,捧礼物送去嘉裕堂。 阵仗比之慕觉更胜。 许沈皱了皱眉,凝丫头真贪心! 倒叫她当初劝许如凉要大方的话,打了她自己的脸。 心气不顺,便就摆出脸色来。漆雕烟儿陪笑,她也冷冷淡淡,爱理不搭。 弄得气氛几乎冷到冰点。 漆雕烟儿恼得牙根痒,却不敢流露分毫。 许如凉暗自哂笑。 本来这次和二姑妈结盟,是毒妇人生的重大突破点。 二姑妈感念她帮忙,以后会对她多方照拂,为她引见名门贵妇。而她又惯来巧舌如簧,能说会道,师傅领进门之后,个人修行得很好,很快就在京都打开了交际局面。
随之而来的,许凝身为她引以为傲的女儿,知名度也一路看涨,以至于最终入选“京都三罗刹”。 诚然“罗刹”不是好名声,但毒妇就此在京都贵妇圈占据一席之地却不假。 可现在,全都泡汤了。 如果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不知毒妇会作何反应? 虽然很想看,许如凉也不会透露真相。 就像前世漆雕烟儿在她无知无觉的时候,让她失去所有,她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好,还省了她另想法子的精力! 许如凉暗爽地勾了勾嘴角。 许沈摆够了谱,气也消得差不多,便就打道回府。 漆雕烟儿前脚笑面春风地送她出门,后脚即沉下脸来,仿佛刚才送走的是一尊瘟神。 转身已然眼眸含霜,恶狠狠地盯向许如凉。 许如凉只作没看懂她眼神里的怨毒,告辞回清心居。 花衣裳都已经收拾干净,小小的庭院又恢复了素日的清新雅致。 沉浸其中,心情随之平和下来。 甫进门,却看到房里生生空了一圈。 临时替换上来的东西,都已经被慕觉和许凝席卷。 许如凉哑然。 尔琴正指挥人把之前收起来的摆件重新拿出来摆上。 许如凉道:“别摆了,就收着吧。” 按行程,外公应该已经收到信。半个月,最多二十天之后,韶国公府的人应该就会到达兴庆,来接她和哥去韶阳。 她打算趁机把这些东西都渡出平阳王府。 现在摆出来,到时候又得收,反而多些麻烦。 菲湘心领神会,吩咐人开始收拾行李。 许如凉满意地点点头,趁外头阳光明媚,搬针线笸箩到天井里做针线。 之前答应过送汗巾给哥,明天又到休沐日了。 第二天一早,许如凉拿着新绣成的,绣工比“十年前”精致了不知多少倍的汗巾,兴致勃勃地等许如净过来称赞她。 然而,左等右等,日头都偏西了,还不见人来。 许如凉不免心生焦虑。 差依瑶去打探消息。 直到天色擦黑,依瑶才急急地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信……信,王爷扣了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