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

    媳妇做手术

    十年前媳妇就因为*肌瘤做了一次手术，近五个月前老婆觉得不舒服，一查，唉，又是。

    那一段时间我很痛苦，曾经写了一篇文章，现在全文录下：

    明天别来，我怕！

    今天上午妻子给我打来电话，她说到医院检查了一次身体，医生说是*肌瘤。

    上个礼拜她就说她身体不舒服，于是我便让她到医院检查，这便是结果！

    十年前，妻子就因为这个病动了一次手术，我拿着从她体内取出的形似鸡子硬如卵石的肿瘤仔细把玩了一番，嘲笑它的无能，最后把它扔得远远的，似乎要跟它彻底决绝，没想到它又来了！

    “怎么说呢，十年内如果不复发，就应该没事了！”大夫很慎重地跟我说。

    “如果复发呢？”此时此刻我真想扇自己的嘴巴。

    “那就难说了，到时候就不好治了，可能就会从良性的转成恶性的，甚至是癌症！”大夫说着。

    我心里一直悬着，今天终于落地了！

    哈，我的老婆病了。

    十年前她做手术时，我在手术室门口等候，每一分钟似乎过得都很难熬。我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也不清楚她出来之后是个什么样子，虽然我给她做了加油的手势，实际上我清楚，那什么都不顶用，尤其是两个流血的心非得通过面容展示笑容。

    “老公，你不知道，当时我进手术室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跟儿子了，手术的时候我没有感觉疼，因为我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找寻魔鬼的样子，我知道，如果撞见了它我就没救了，幸好，没撞见。”老婆用虚弱的小手拉着我的大手泪如雨下。

    我当时似乎好坚强，一者因为妻子本没有事情，这些言谈只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肿瘤已经取出，老皮没事了，在这因为病房还有其他病人。

    十年中我一直算着日子，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八年，九年，十年！

    我正忐忑的时候，出事了！

    这次怎么说？！

    “老公，没事的，明天作毕超，不用担心，没事的。”我知道电话那边安慰的心已经碎了，正如我的心一样！

    “我想也没事，咱们又没干什么缺德事，怎么会遇到不好的事呢？”电话这边的我也在鼓励着老婆，可是我知道电话那边的老婆跟我的心思一样，知道这些都是没用的。

    于是我便等着明天！

    等着等着，便想起老婆的种种好处来。

    哈，她给了我最大的面子，他让我这个男人活得有滋有味，她让我有了充足的时间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对我没有怨言。

    最美的是她那嫣然的一笑，那笑容也许在我死后还会伴随着我的灵魂。

    最可爱的是她那嗔怪的怒容，那一刻我便觉得此生的幸福全部被我霸占了。

    最善良的是她那宽容的怀抱，我做错了天大的事她也会原谅我！

    明天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我好怕！

    今夜无眠！

    如果无眠可以驱走老婆身上的病魔，我宁愿戒掉睡觉的习惯。

    如果无眠可以让妻子恢复健康，我宁愿把自己的睡眠分给老婆体内的病魔，让它永远不会醒来！

    如果无眠可以让我们全家顺利度过此生，我甘愿一个人流浪街头，然后对着自己家中的夜灯痴痴地微笑！

    好可怕的明天！

    别来好吗？就让我一个人受着这样的折磨，就让我这样胡思乱想，我愿意。明天千万别来，我怕！！！

    可是明天还回来，明天中午我自然会听到消息。

    为什么要有明天呢？这个叫做“明天”的东西不是比恶魔更可怕么？！

    为什么朝阳升起又落下，它在故意气我们这些只有一次生命的凡夫俗子么？！

    老婆睡了么？她一定在担心我吧？！

    一定！

    她总是这样，十六年了！

    我哭了，她给我擦眼泪，然后她的眼里也流出些缠绵；我笑了，她静静坐在一旁，体会着我的快乐；我生气了，她躲得远远的，生怕给我添乱；我沉默不语了，她的脚步总是悄然无声，因为她知道我很敏感，对身边的一切都特别留意。

    此时此刻他在拭泪么？

    一定是吧，我对她太了解了。

    让泪流吧，也许它能冲走病魔！

    此时此刻她在担心我们父子么？

    一定是的，我们是她此生的挚爱。她甚至完全可以跟我一样用生命换取我们任何一个的阳寿，可是现在她却病倒了，我去乞求那个神仙给她换取阳寿呢？！

    人生最无奈！

    你要么让我们好好活着，要么就不要让我们见你那虚伪的面容！！

    现在才知道，人口虽多，亲人太少。

    我们为什么忘记了珍惜呢！

    不写了，我的眼泪流成串了!

    2011-1-11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