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她非彼他 1
“哦?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秦若若有所思,将内史的话放在心中慢慢琢磨着。 内史在说话的档口,明显离秦若又近了一分。按照秦若的想法,这种行为只能是对那位王的惧怕。且听内史说到:“我混到今日的地位,已属不易。能在王的面前说上两句话,见上几次面。” 他说的颇是动情,似乎能和那人说上两句话就已是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秦若冷不丁的抱臂去瞧他,内史脸色一正,从那虚浮的炫耀中缓过了神思。“王在我们心中地位很高,而且她为人着实谨慎。我入官百年也是在最后两三年间才真正见到她的人。说来姑娘或许不信,那之前的时间里,我们对于王的印象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秦若听到这处,方觉得有些意思了。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万事都藏头露尾,连面都不愿意在大家面前现呢?她耐着性子,继续听着内史道来。 “等我真正见到了她,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枉我自以为聪明一世,可我那些伎俩在她面前根本都不入流。”他来这座城之前,王也亲自找过自己一趟,虽只是交代些简单事项。却让他无比受用,那些非常针对的话语每一句都能说到他的心尖尖上。 他对于那位,还真是又敬又怕。 到了城主府门前,内史让道,将路让给秦若。自己弯腰跟着,不得不又感叹: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上一次来这府中,秦若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在他那处不过就是最不起眼的一个瞎子。这才几日,身份对调,他就成了要服帖跟着伺候人的那个。 想过想,这一丢丢的感慨很快就在秦若的话题中打消。 “听来,你先前那个主子倒是聪明绝顶?”秦若总结着内史的话,让这样老jian巨猾颇有城府的人说出佩服的人,只怕不多。又怕又敬的更是难找,可在内史口中的那位主子不正是这样的典范? 听内史说的几句,无非都是绕着那人城府所言。 “姑娘所言极是。可这位王不止擅长谋划,自身功法也是极高。在我看来,简直是和姑娘的身手不相上下。”显然,内史此话就多了奉承秦若的含义。真真说来,内史心中清明,秦若的手段是不错,确还是和王错着那么点差距的。 秦若被内史引着,随便在厅中找了位置。听着内史还不忘吩咐手下端茶倒水。交代了一番后才又回了她身边赔笑跟着。 “那些虚的咱们就省了。留你这条命,你比谁都清楚是为了什么。我只想知道,那位到底好不好对付?”秦若听内史说得多了,说来说去全是些赞誉的话,可实质上还是对那人不甚了解。这话也不全对,倒是知道是个心机颇多的对手。 “不瞒姑娘。小阎王和我王多年交手,若不是姑娘横插一手,只怕现如今整个幽冥已成了我王领土。”内史最是清楚其中的细节,阴重阳投诚那事骗了他们耳目,接着因为秦若阴大将军也在阵前反戈。他们原先布置好的两步重要棋子,全成了废棋。最最出乎意料的,还是文沫突然折在了秦若手中,不然只怕现如今就是局势大变,小阎王在他们这讨不到半分好处。 “行了。今日咱们就到这吧。”秦若想来,这人难对付的很,听内史含蓄的说辞也知道绝不是轻易就能拿捏的对手。此事,只怕还真要从长计议。 “你先和我说说,这城中究竟有多少是原先阴家的子民?”她问的突然,一码归一码。今日她不嫌麻烦跟来这里,也是想将那些人好好打算打算。放在这城中,受着活死人约束多年,又有几人能真的过上好日子。那些人,其实是不是都在等着他们来救赎。 内史虽感意外,不明白秦若突然转了话题是为何意,可她问了自己总是要说上几句。便有板有眼的说了大概情况。“这城到了我们手中,其实并没为难城中居民。有些却总想着要逃回小阎王那处的,我们才会区别对待。”说起来,他们的做法不算是最残暴的。就看人心,人心如果都不在他们这里,他们不强求却也不会放人。唯一的解决方法便是直接送人归了西。“现如今,城中这些居民我们根据他们的归顺程度也了三等。最下等的那些就是只做些简单的劳力,他们被划分在单独的区域。其余两等,不管是城中建设还是活死人的核心,他们也都是能参与的。自然受到的待遇就比那三等的好上许多。在城中所受的管束也要少得多。”内史一一道来,对于那种心甘情愿归顺,又听话又好对付的居民,他们很是喜欢。
“你口中的那第三等,大概有多少人?” 内史就算工于心计,对于这些基本资料还是非常了如指掌,不含糊答道:“城中阴家子孙五百二十人。视为三等,其余和阴家无甚关系的,自动归为一二等。” 秦若冷笑。说的那么好听,其实所谓的一二三等不过是根据是不是阴家人划分的。若是跟阴家扯上关系,在小阎王那里是要受到重用,在这里就成了杂草,根本无人问津。只管着这些人不死,活死人也便是自认为十分仁慈了。 “你去将那些三等的,全送到边城吧。” 秦若语气淡淡,似乎只是在说面前这茶有些凉了你自去给我换杯热的。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是十分麻烦。内史领了命,很是有些不甘,在秦若面前几次欲言又止。让他将那些人恭恭敬敬的送会边城?那些可是他们眼中最下等的存在。 “甭管是不是阴家人,在我这里都是一视同仁。你自去散了原先的规矩,就个公文,帖在城中便是。自今日起,若是还想在此城居住的,咱们好生待着。若是想要去了边城从新讨生活的,咱们也不为难,你将路费口粮一并送了,让人家好好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