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势待发
黑衣黑衫的尊者，接过天佑递来的折戟令，拿在手把玩。 “绝世神兵，我府尚有三千。待你亲自挑选。清七十二暗羽，从今日起到下次折戟令问世，都供你调遣。”他衣袖翻转，在这鸟不生蛋的林小境，放出三十六珍宝。“这里是门遁甲，阵法韬略。”随手扔给天佑另一块令牌。“七十二暗羽，随后到。今后见令如吾。” 望着面前寒光四射的绝世宝物，天佑却摇了摇头。 “尊者，我二人没有称霸下清的心，所求的只是一个去清的办法。” 折戟令，果然是人人争抢的宝贝。 尊者见令识人，哪里管他眼前站着的是谁，只是永远履行着他的义务。 “呵。”尊者的笑声，让天佑胸口发闷。 “凭你们？”清岂是说去去。他的眼光在两人身打量着，一个狼狈到只剩下一只眼睛，另一个虽有天阶实力，却始终懵懂的女人？ “尊者！” 天佑不依不饶，曾想过这位尊者不是那么好说话，可却不知道，他只是刚刚起了个头惹来尊者不自量力的眼光和话语。 “我二人有非去不可的原因！” 尊者更像是个不近人情的怪物，并不将他的话放在眼。“折戟令的价值，摆在你们面前，要也罢，不要也罢。我的承诺是要兑现的。” 折戟令便是他对这个下清的承诺。 他转过身，去意一目了然，显然并没有在留下来听天佑陈情的打算。 一呼间，秦若的手攀了他的肩头。 他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本是该将这对他放肆的人直接震出千里，身体却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转过身，那双如鹰的眼直直盯着秦若，波涛暗涌。 “我们用折戟令，换一个去清的门路。” 秦若清冷的声音，响彻在这片林。 下清传，折戟令无所不能，他们费尽了心思更是经历了木家的背叛，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东西只换来面前那一地破烂？ 连珠宝的寒芒，好像也在嘲笑着他们的幼稚。赖在地冷眼旁观两个无路可走的人。 尊者笑了起来。 “连下清都摆不平的人，到了清能有何用？”不过是废物两字罢了。 天佑陡然抬起头，目灼灼生辉。 这日，晴空万里，一碧如洗。难得的，又是个好天气。 万妖山群妖汇聚，正在召开那斗武大会。 天佑旁边，便是秦若。 坐下精怪成群，放眼望去竟是看不到头。 “五年了。”天佑眼底荡漾着这片山脉，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心血，今日是展现万妖山荣耀的时刻。 折戟令果然视为神物。 只用短短五年，天佑招兵买马，重新将万妖山恢复了昔日的光辉。当初一地被秦若视为破烂的宝贝，都成了这山的基石。七十二暗羽不愧是当世无双的人才，他们多次抗衡了齐涛疯狂的反扑。 如今的万妖山已经是能和齐家平起平坐的下清新贵。 “是啊，五年了。”五年，秦若的修为更加精进，小世界结出浓郁的灵气。她只有惋惜一件事，是这么多年，天佑的眼睛一直没有大好。即使是有着七十二暗羽的灵药，有着她精心的照顾，那只眼睛却像是生了顽疾，始终攀附在天佑脸，迟迟不肯有好的迹象。 他狰狞的脸，疤痕仍在。 风声带着一人来到他们近前，正是七十二暗羽。 “风雷大举攻山。” 那人冷声冷语，半点情感也听不出来。一切的话到了他口，都像复述，不带人为的感情。 天佑对他这样的语调早见怪不见。只问，“情况如何？” 山盛宴，群妖汇聚。今日来攻山，是要将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万妖山一打尽吗？他的手摸到了腰间悬挂的令牌，七十二暗羽，只等着他一声吩咐。 一直带着寒凉之气的小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抬首，他和秦若的视线交汇。 “我去吧。”七十二暗羽好是好，可总归不是他们的自己人。五年，变更的不止是岁月，更有他们那颗久经沧桑的心。现如今的秦若，跟着天佑见识过太多的人情冷暖，他们深知这世没什么是可以值得完全信赖的，除了彼此。是的，他们只剩下了彼此，还能毫无保留的相信着对方。 曾经，天佑刚建山的时候，找来的第一批精怪却是要趁夜取他们的姓名。 他们游走在下清之，杀了无数想要他们性命的家伙。一次次的交手后，徒留的都是一声叹息。 曾几何时，秦若已经能冷眼看着那些人死在自己手。这便是必然要经过的成长吗？齐涛确是难得的好老师，一次次偷袭暗算一次次暗杀突袭，练了天佑和秦若的处变不惊。 那人只说风雷围山，秦若瞬间能想象得出，究竟是怎样的围山。 多年，齐涛和他们水火不容，明面却是从来都没有撕破最后那点脸皮。尽管彼此心知肚明，那些暗杀的背后主使者一定是他，但他们都不会说破。 攻山？便是齐涛最后的一招了吧。 那么多年的恩怨，也早该了解了。 她如天际的一朵白云，缥缈而出。留下天佑手残存的温度。 他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耳只听下面说道：“今日是我山盛会……”蒹霞苍苍，群山茫茫，这些生活在万妖山的精怪们，可知今日说不定是他们的祭日。 他忽然笑了。 也罢，来便来吧。他们是注定的对手，今日不过是分出个胜负。 他低头轻语，“你们去保护夫人吧。” 那人终于露出一双惊讶的眼眸。 山前步道，风雷的人站的密密麻麻。齐涛心知，此战便是定下清霸主的最后一战。 这几年，他午夜梦回，总是在想，倘若那时在镇的管子里，他没有一念之差放了天佑，是不是今日的局势不会如此？ 万妖山雾气浓重，缥缈的烟雾藏匿着他看不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