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赔罪
屋子里仍然是静悄悄的,让天佑产生出一种并没有人在的错觉。 他踏前两步,脚下不由自主快了起来。 推开屋几扇虚虚掩着的门,看到了那个站在窗下的人。 季节更替,夏末秋初的天气隐隐有着凉爽的风。窗口敞开,凉爽的山风不时吹进屋,怡然舒服。风动,她的长发在风微微扬起,单薄的背影,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头乌黑的发,像是旋律优雅的精灵,轻舞在她的背后。 天佑静止下来,窗前山风的女人,便是他目前的梦。 他希冀着,伊人脸是温纯的笑容。 秦若像是他心所想,缓缓转过了身。 不算**的阳光,点缀着她的周身。 那副柔弱无骨的身子牵动着他的神经,她有阿乌般漆黑的眸色,牡丹曼妙的身材,独树一帜的却是她脸孔,渐渐形成的那抹淡然。 仿佛二十年前初见,群妖汇聚的万妖山,一眼能狠狠的纠住他的目光。 天佑不由自主的开了口,“若若。” 似乎,这便是他一身的热情,一腔的爱浓缩出的称呼。 明明是才在门外鼓起的勇气,怎么在见到她之后总是会平复下来。他一面在心暗骂自己的不争气,一面试图让这气氛活跃起来。他向往的,只是两人在一起的那段岁月。 窗下的人,不紧不慢走了两步。和他擦肩而过。 这样的行径让他胸口沉重,心跳骤然减慢。 他不想在和秦若这样折腾下去。 山风带起她的发,顽皮的擦过他颈间的皮肤,一转身他狠狠的圈住了她。 大声说道:“咱们和好吧。” 只这一刻,连天佑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身体只是在叫嚣着让他努力和她恢复到原来的模式。 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做法算不算卑微,抱着她的时候身体产生了轻颤。 身体接触的身躯,有着单薄的凉意,秋日的风更加冷一些。他却舍不得放手,单调的重复着,“咱们和好吧。” 秦若其实并没有想到,天佑会厚着脸皮来找自己。按照她的思路,两人已该是井水不犯河水。 耳畔依然传来他的声音,不算大却让她听得清晰。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但是若若,请别放弃我好吗?” 那样卑微的语气,触动了她的心底。 天佑这人,原是她生命绝不该和自己有纠缠的一个。万妖山的灭绝,将两人生生的绑在一起。在天佑那带着哀求的声音,她仿佛看到阿乌笑望自己点头。却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两位大人有心撮合他们才造成的局吗? 她到了嘴边的拒绝,不知不觉软了下来。任着他狠狠的拥着自己。 她不是个能狠下心的人。 时光,便是从这一刻静止起来。 他和她的世界,仿佛在无声的牵绊缓缓接洽。 他低垂了头,掌的力道因为过度早已让青筋冒了出来。但在这个世,他没什么想要牢牢抓在手心的,除了秦若。 因此,他倾尽了一身,只是想要留住她。 这是三个月来,两人第一次的对话。 终究,那被他困着的小人,徒留一声叹息。 不是她无情,而是…… 她将小屋留给了天佑,独自躲进了小世界。 三个月来,越发深刻的思索起两人的关系。 那一日,愤怒占据了她,往日的时间里,她更是不愿意回想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只想着听之任之,便是这么一路冷淡下去,和那人渐行渐远也是了。秦若的想法单纯了。她只考虑到了自己,却忘记了她想冷淡的那位,却是个不爱套路出牌的家伙。君子之交淡如水,倘若天佑真是君子,秦若有意的梳理恐怕方能应验。 偏偏他不是君子,她也不是。 素来恣意妄为的天佑,醉酒三月,拨开云雾只求秦若。正是那份执念,让秦若踌躇起来。 秦若消失,天佑守着小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元清三月一次的小测试,天佑抱了个鸭蛋回来,守着屋子默不作声的发呆。
他知道秦若的去处,更知道秦若这是在变相躲着自己。 已经三天没见到秦若了,山的小考秦若也没参加,天佑掐着指头算算日子,小世界的秦若还要在里面呆多久。 度日如年,往昔听到这个词,他还觉得有什么难的?一日的时光,知晓睁眼闭眼自然而然的过去了,今日他方得知到底是自己浅薄了。他烫壶酒,守着空落落的屋子慢慢的品着。 桌一并放着的,还有阿乌那缕残魂。 “师娘,你说秦若这丫头怎么那么狠心?” 没了秦若的小屋,只让他感到悲凉。 三日,连个话都没对人说过的天佑,喝的有些头,晕乎乎将阿乌的残魂摆在桌,诉苦。 说不了两句,这厮伸手去碰那盒子。仿佛,是为了让阿乌给自己一个回应。 他醉了,醉过去才会觉得这一日过得快些,不用被脑那些烦扰打败。 他傻兮兮的冲着盒子笑了两声,“师娘,告诉你个秘密。”天佑的眼神有些直,桌的盒子看起来摇摇摆摆。他醉眼朦胧,抬首将盒子抓在了手。 宜兴山岚说道:“我怕是不能没有她啊……”似感慨,似沉吟,都只是他一个人的自说自话。 到底是怎样一点点爱她的?天佑说不清楚。只是心每一次都因为这个跳动,因为她而渐渐产生了活下去的希望,越发觉得自己想要抓住她,抓住这抹希冀。 他摇摇头,想让视线集起来,奈何那小小的盒子是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 他有些急,酒后平衡本来不是太好,颤动着松开了手。 山风一吹,凉意袭来。让他蓦然间清醒。 呆若木鸡看着放阿乌残魂的盒子缓缓的向下落地。 他眼,那盒子的路线垂直而下。 视线的终点,却是一双嫩白的精致小手。 秦若被迫从小世界出来,无非只是不想他将阿乌最后那点念想也毁在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