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撞阴
我和老爹对视了一眼，黄俊看了我们，缓冲下自己的胡乱话，然后问道：“我怎么在树上？” “你刚刚想自杀！”我回答道。 “不……”黄俊看着墙角被叫醒过来的刘齐，然后颤抖着身子，爬下了树，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拿出一支烟，确实湿的，颤抖的身子问道：“有烟吗？” 老爹拿出卷纸烟给黄俊并点上后，刘齐走过来抹去脸上的雨水，说道：“这地方太邪了！” “你们昨晚没在我家守灵吗？”老爹问道。 “早上六点多，你家门口经过三个可疑的人，我和刘齐跑出去看，一不小心就在迷雾中迷路了，后来经过这里，发现这树下有唱戏的舞台，十几个人在唱戏……”黄俊深吸一口烟说道。 “唱戏？”二公嘀咕了一声，问道：“撞阴了！” “小兄弟，不是我不调查你爷爷的死因，是你爷爷的死确实有点蹊跷，我们放下警察的帽子来说，你们村子真的很邪，鬼唱戏，绝对是鬼唱戏！”黄俊认真的说道。 二公看了一眼梧桐树，此时周围的雾气早已散开，二公叹口气说道：“你们走吧，我来解决剩下的事情。” 黄俊和刘齐对视了一眼，然后重点留下一句话，“我跟你们说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毕竟我们警察都是无鬼神论的！” 说完，他俩便开车停放在村口的警用摩托，离开了村子。 站在原地的只有我，老爹，村长和二公。 他们三个对鬼唱戏貌似并不怎么感到害怕，反而我已经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了，爷爷死去的那天，我就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而且又看见了花轿，这还不是见到鬼了？重点我是见到了花轿里那女的模样，画了浓妆一时忍不住这女的到底是谁。 一句话概括，爷爷是被鬼害死的，当天我遇见的抬轿子，是民间的鬼抬轿，而黄俊和刘齐所见到的是鬼唱戏！两者都有关联，他们也撞鬼了。 “回去，先把大哥葬了再说。”二公严肃的说道。 回到家后，门口站着四个壮汉，放置着一口木棺，这前脚警察刚走，后蹄棺材送到，老爹上前给了红包给那四个壮汉后，然后走进了屋子，依旧见到奶奶正在布置灵堂。 二公走到了爷爷的尸体面前，怒道：“这盏灯怎么灭了！” 二公指的是摆置在爷爷身边的守灵灯，这守灵灯早在昨天，二公特别嘱咐我们千万不要弄灭，至于有什么意外就不知道了，然而现在已经迟了，守灵灯已经灭掉。 奶奶见二公生气，解释道：“应该是乡所里那两个同志走的时候，不小心碰灭的！” “完了！”二公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然后忽然问道我：“小孽，你爷爷是不是，有找过你？” “啊！”我慌张的喊了一声，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有，从我爷爷走的次日早上，他穿着死去的衣服站在我的床头，今早儿穿着寿衣……站在我的床前！” “你爷爷他有心事未了！”二公叹口气说道。 “什么心事？”老爹问道。 “我们五人，曾经是戏班的扛把子！”二公看着爷爷的尸体，说道：“大哥他唯一的心愿，是希望他的后代步入唱戏的后尘，我们唱的是民间戏，都是我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大哥死了，小孽上大学，会遗忘我们的这些文化财产！” “所以二叔你的意思是？”老爹开口说道：“让小孽学会唱戏？” “我已经会了啊！”我赶紧解释道。 “不！”二公打断我的话，说道：“你要在你爷爷的面前，唱一出好戏！” “不懂。”我说道。 “你爷爷在村口的梧桐树下是被鬼新娘害死的！”二公道出了事实：“早在****那年，你三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为了讨取女孩的欢心，你三公求着我们唱一出‘钟馗捉鬼’，结果我们还是被红卫兵打击！” “你三公钟意的那个女孩，在戏台上穿着嫁衣，正要许配给你三公时，红卫兵已经跑来这里，把你三公和四公给抓到，女孩却被凌辱了，吊死在那颗树上，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当年那女孩的怨气还没消散，他怀恨我们！” “恨你们？什么原因？”我问道。 “恨我们为什么不救你三公，为什么……要丢下她！”三公说道。 “就这样？害死我无辜的爷爷？当年红卫兵犯下的错，找红卫兵啊，我爷爷一把年纪，让我爷爷这样侮辱的死去，不行，我要找她报仇！”说着，我拿起香炉正要往门外走去。 村长一把拖住我，骂道：“你斗得过鬼？” 我顿时语塞了，虽然我不怕鬼，但是鬼千变万化，而整个村能与鬼见面的，只有略懂方术的二公了，不然他也不会做丧公。 “大哥的尸体不能葬！”二公淡淡的说道：“既然他这么想小孽，往后的五天小孽要镇定！” “那我爸，什么时候才能下葬，尸体放久了也会出问题的。”老爹说道。 “七天后。”二公站起来，说道：“老张婆，你的意见怎样？” “既然知道是鬼新娘害的，我没意见，老头子年轻犯下的错，她自己来尝，但是要带走我的孙子，我保证不认他，随时拿扫帚抽他！”奶奶骂道。 “等大哥头七回魂夜那天，我定抓他来问，这几天小孽忍着点，我要回去准备一下！”二公说着，然后对村长说道：“五弟你在村里说一下，说老张头还有心事未了，让他们在梧桐树下布置一个简单的戏台，头七那天，唱戏给大哥看。” “行，我这就去办。”村长听完二公的话后，便离开我家。 二公捡起守灵灯，然后倒入油，接着拿出两片柚子叶给我说道：“早上和晚上沾点井水，擦在眉毛上。” “为什么？”我接过柚子叶问道。 “可以看见鬼。”二公说完，点燃守灵灯说道：“这五天的时间，就不用守夜了。” 二公吩咐一些琐碎的事情后，便离开了我家，呆愣着的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情，想到今早遇见了张小雅，寻思着去她家找她玩，但是又被老爹给叫住，让我在家呆着，哪都别去。 我就纳闷了，爷爷的尸体放在家里，门口的棺材还没拿回来，被笼罩着诡异的气氛，只有老爹和奶奶才能够这么平静，而我一直受不了，于是呆了一整天，在房间睡着了。 我担心爷爷会再次出现在我的床头，立马把门给反锁起来，虽然二公告诉我，爷爷无论怎样，都会出现在我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