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张伟是我收过的徒弟中最聪明的一个，他勤奋好学，自信自强，待人真城，不做作，说一就是一，博文强记，熟读各种的法律书籍，更是将宪法，刑法，诉讼法，和一些常用的法律全部背下来。” “有时候我处理案子的时候，不用特意去寻找工具书，只要问他，他就能精确说出是出自哪本法律书，哪一章哪一条，甚至是书本的哪一页。 半年前我第一次遇上他的时候，是在面试时的笔试阶段，别人用两个小时都不能做完的试卷，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就交卷了。 因为那天的考卷是我亲自出的题目范围涉及的范围很广，整整三页的问题，并不是让他们2个小时内全部做完，只是想看下他们的基础，但是张伟只用了25分的时间，就上来交卷。” 沈天缓了下，笑了下又道：“那时的我其实是有点生气的，我想一个人基础差点没关系，只要他勤奋肯学，这都不是问题的。他提前交卷的行为让我觉得他并不重视这份工作，也不尊重这个职业。” 沈天的话很有感染力，让在场的人随着沈天的话语都沉入当时的境况中，对沈天当时的想法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当时我面无表情，很冷漠的让他去隔壁准备面试。其实心里已经给他画了个叉。” 沈天停下来侧头看了下张伟。张伟心里有点恍然，但还是很平淡的样子，当沈天的眼神看过来，才微笑了下。 就是这种平静的眼神，一如第一次相见时。 沈天笑了下，又回身接着道：“就算是这样，突然面对一个考官的冷眼冷语，张伟只是说了两个字‘好的‘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出去了。看他这个样子，我突然不生气，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事情可能不像我以为的那么简单。” 法庭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一丝的声音，全部的人都看着沈天，等着他说出了预想中的答案，沈天扫了眼人群，笑着道。“木有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答案是全对的。” “呼，！”不得不说沈天的话术水平很高，紧紧的揪住全场人的心，听到心里想得到的答案，不自觉的出了口气，但又马上被沈天一句“但是”，扯了起来。 “但是，让我决定收下这个徒弟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当时考的好，是因为面试时，我有点好奇所以问他为什么提早交卷，他只是很平静的说了一句：‘我做完了‘，就是因为这4个字，我决定收下他做徒弟。” “也许，你们以为我是因为他的自信，但我想得却是那天他从出现到离开，他的神情都是那么平静，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和行为，影响自己，所以我想当时他提前交卷，只是觉得既然已经做完了，就交上去而已。” 张伟的眼神终于变了下，双眼含一丝开心的笑意，丹凤眼细长的缝隙微微翘起，嘴角上仰，这种笑容，让所有看着他的人都有一刹那的失神。 “张伟跟我之后，勤奋好学，做事细心，天赋及高，安排他做的事情不会托到第二天，除非是我要求他第二天再来完成的，不然他不会离开。 交代他做的事，总是做的很好，观察力很强做事很细心，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别人还没想到的事情，他也已经做好了。 所以他跟着我的第二个月，我就安排他归纳，分析接触到的法例和案例，并学着如何处理案件。 等到第三个月开始时，他已经能独立完成上庭前所有的准备工作。 第四个月时他已经能在诉讼过程中及时协助我处理案件，更多的时候他不像是我的一个徒弟，而像是我一个拍档，我发现其实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他的，他差的只是上庭的经验而已，而这点恰恰是我最放心的一点。 沈天的语气带着一点唏嘘和自豪笑道：就是因为有张伟这样出色的弟子，我担心自己以后会不能习惯其他的学生，所以决定不再收徒弟了。” 随后收敛情绪，正色用英文对法官道：“法官阁下，文件已备妥，魔都大律师协会和律政司，也批准了这项申请，恳请法官接纳MR.snake，Z，成为正式律师” “MR.Z，你现在正式获准成为正式律师，请就坐于正式律师席。”。女法官微笑着对张伟道。 张伟起身从座位站起，在众人各不相同的目光注视下，对着法官，躬了下身，然后云淡风轻的走到律师席上坐下，没有兴奋，没有激动，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就像很普通的换了下座位一样而已。 女法官等到张伟坐好，做了个简单总结，书记官宣布议程结束。 持续了将近一整天的实习大律师转正式大律师议程终于结束了，因为沈天的话，而突然间成为全场亮点的张伟，站在沈天的身侧，接受来自其他人的祝贺，张伟一一微笑示意。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五彩的念丝从这些人的头顶飘散出来，在半空中汇成一股，连接在张伟的眉心位置，他感受到这些人各不相同的情绪，有好奇，羡慕，嫉妒，佩服，高兴，崇拜，轻视，欣慰，甚至毫无由来的生气。 在今天结束后够资格走到沈天身前对话的人并不多。 这个小圈子里不仅有在律法界顶尖的资深大状，还有一个法官，两个目前香江最知名的大律师，再加上连张伟在内转正的第三代律师就有3个，还要加上和沈天亲如兄弟的律政司那一位，这些人站在一起，无形中气场暴涨。 就连霍家兄弟也只是和沈天他们客气的聊了几句，就留下霍子凝微笑告辞，其他那些没有足够底气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少了应付那些人，沈天叫来angle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离开。 在女法官之前已经交代了属下帮忙定的一家高级餐馆里，一群人都聚在一张长桌上，沈天和David坐在主位上女法官坐在沈天的右手边，旁边是Duncan，张伟和angle坐在旁边，对面David旁边坐的是Marcus师徒3人。 大家先是庆祝了下张伟3人成功拿牌，干了一杯。 然后就各自聊起来近况，因为各自工作和身份的原因几人都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有太多的东西要说，吃了点东西就聊开了，只留下张伟他们4个在各自吃饭。 angle不是律师虽然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不少的事，但毕竟不是业界内的人，也就不在专业人士前献丑，不时找些其他的话题和安居他们聊一下。 齐安居是带着兴奋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只能吃东西。 霍紫凝虽然接触过不少这样的场面，但几人毕竟是自己的师父级长辈，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和忐忑，家里的教育和矜持也让她没有随意插嘴，不时眼神看向几人，耳朵也注意着沈天他们的谈话内容。 偶尔也偷看下，一脸平静，认真吃饭的张伟，羡慕随时可以趴在张伟耳边说上两句的angle，似乎张伟也已经习惯了她的亲密行为。 张伟吃东西不什么挑，面前有什么就吃什么，但总会下意识的避开小型海鲜，尤其是小型带壳类的虾和螃蟹。 因为这些小海鲜往往有很多脚和细纶毛很难处理干净，而且大多数还是以腐蚀生物为食，生活的环境太脏了，所以从来不吃。(请不要纠结小龙虾是不是干净的) 平常龙虾都很少吃，就算真的要吃，吃的时候都是直接把里面rou挖出来，壳丢掉，所以当齐安居招呼他吃龙虾时，他笑笑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啊伟，不喜欢吃带壳类的生物。”angle笑着帮张伟很齐安居解释了下。 “哦哦，好吧，那不是会少了很多的乐趣，”齐安居点了点，随口道。 “呵呵，你说的没错，我这个弟弟有时候挺无趣的”angle笑了下对齐安居道。 “他有很多的怪异的地方，比如之前刚认识的时候他都是叫我菁姐，我跟他说了很多次才让他改口叫我姐的。 还有，他有轻微的洁癖强迫症，眼前的东西用完了之后一定要整理干净，也不喜欢太吵闹，所以很少去那些酒吧和舞厅之类的地方，喜欢安静的环境。 还经常脑袋会发呆，有时候坐在你旁边都会突然发现他在发呆。 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身体，也不喜欢说话，你如果没自己问他的意见的话，他会一直呆在你旁边一句话都不说。 而且我经常听到的回答就只有几个字。” angle稍微清了下喉咙，学张伟一脸平淡的样子说道：“嗯，好”嗯，行”“嗯？～可以”“好的，姐”“是的，师父” “呵呵”angle看着张伟，轻掩着嘴笑道。 张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下，自然的喝着汤，就像她说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真的吗？snake，这么有趣？”沈天几人看angle她们说的兴起，女法官看了下平淡的张伟，对angle笑道。 “是真的，Amanda姐，还有更有趣的是啊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身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偏偏他长得太帅了，总有很多的女人靠近。 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不甘心啊伟不搭理她，装作不小心的在他面前跌倒，整个人都往啊伟身上倒过去。 啊伟直接往旁边跨了一步，那女人直接摔了个大马趴，五体投地，结果那女人生气的骂啊伟，不是男人，啊伟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走了。哈哈～” “哈哈哈～”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snake，你这么不解风情，又什么会有女人喜欢，难道以后还要一直当和尚吗？”Duncan笑道。 “Duncan，你不要教坏人家咯。”Marcus笑道。 “这你们就不要担心了？啊伟在魔都那边已经有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了，再说我们家Amy小公主已经预定了啊伟正室夫人的位置了。”沈天笑着道。 “Amy？今年才5岁的哦！真有眼光”女法官惊奇笑道。 “哈哈”几人都笑了起来，张伟的想起和Amy的第一次见面时，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也不由笑了起来。 霍子凝笑得有一丝勉强，但很快就收拾好了，毕竟只是刚开始的好感，谈不上一见钟情，虽然他的确很有魅力，有点可惜，但也没有多少失落。 一顿饭，拉近了大家的距离更近，慢慢两个年轻人也就放开了，偶尔也能和其他人说几句话，张伟虽然还是沉默的样子，但大家也都有了简单的了解，也不以为意。 吃完饭，几人就各自回去了，沈天被David拉到自己家里去，Marcus送两个徒弟，Duncan送Amanda，angle开车和张伟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