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十之复仇（4）
当天夜里，城内的魔族们拿着与自己一同度过难关的武器，来到了广场。黑压压的人群在灯光下，脸上掩饰不住的战意，炒热了冰冷的夜晚。 “噢，快看快看，队伍最前面那个人！”弦月兴奋的指着队伍前面一个身着银色轻衣的大叔，“他是人类和龙族的后裔，是经历过两次大战的了不起的任务，因为口头禅是「妙不可言！」，所以都叫他妙队长。据说他曾近一个人冲进军队里面，一路杀到了地方敌方主将面前而且毫发无伤！” “还有那个使双剑的黑衣少女精灵，是剑帝一脉的传人，是传言中不可多得天（gua）才（bi），能两手同时使出剑帝的剑法，超级厉害！名字好像是叫桐子来着？” “那个长发的光额头美青年，那可不得了，是上一次战争中魔族一方的大将，称号叫「祭礼之蛇」的王，一手银炎，即便是四方魔王都要忌惮三分。他身边那个炎发灼眼的少女和他可是同一个级别的强大魔王，体内寄宿着传说中的「红炎之神」，所以头发和眼睛才是那个颜色！” “那个一脸欠扁的笑容，金黄色头发那个是「不死之欲」，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是号称rou体不灭的存在。” “那一坨黄色的穿着博士服的触手生物，是魔界有名的老师！一个虽然保持着魔物的外表，却有着魔族智慧的超强角色，因为教出了很多大陆有名的杀手，大家都叫他杀老师。” “那金发刺猬头是妖狐一族的族长，已经隐世很久了，没想到竟然住在魔王城！” “那个老头是叫做张三...三啥来着？是一个纯粹粹的人类，但是已经活了快两百年了！据说就算剑帝再世，也只能和他打平手。” 黑音听着弦月介绍哪些人，不由得汗颜。 “这些人一起都能毁灭太阳系了。”黑音擦着冷汗。 “也不是啦，你想想东方不败，”弦月说道，“虽然四方魔王确实敌不过这些人，但是东方不败亲临的话，光是名头就能吓跑好多人，而且东方不败不仅力量超绝，她的速度更是无人能及，那个杀老师的速度可是快达20马赫，但是和东方不败比起来就差了一截。” 尼玛，这还打个屁啊。黑音顿时有点怂，20马赫，从魔王城飞到暴风城只需要10分钟，一秒7000米...而东方不败还要更快，这要怎么玩？自己用传送的都要传送半个小时，东方不败光是飞恐怕就能绕魔界一个来回。 黑音突然觉得一点希望都没有。怪不得东方不败比四方魔王加起来还要强出不少，这份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 要和东方不败战斗的话，一百个自己都不够看... “啊，塞西莉亚卿，那些人里领头的想见你。”伶仃喊了一声黑音。 “这就来...”黑音冷汗直流。 黑音和伶仃，弦月一起来到队伍里，人群看到她们，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说的是领头的，也就是之前弦月介绍的哪些人。 “阁下就是传闻中的「死神」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妙不可言！”一身银衣的妙队长脸埋在大衣的领口下，只能看到坚毅的双眼，“吾辈真是过的**逸了...竟忘了过去的荣光，追求自由的吾等，才是最耀眼的，多谢阁下点醒迷茫的吾辈，此等恩情，吾辈实在无以为报！” “妙队长言重了，我只是说出我的真心话而已...”黑音高挑的身材也矮了妙队长一个头，她实在压力山大。 “不，博得里安当家，我等是十分感谢你，”一坨黄色的生物顶着圆圆的脑袋，看起来十分开心的笑着，“哎呀哎呀，多亏了你我才能够再次燃起对教育的热情呢...我已经将你和伶仃阁下发言记录下来，如此感人肺腑的讲话，必然会让我的学生们燃起热情！” “不不不...”黑音瞬间大汗淋漓，刚想找点说辞，就马上被打断。 “别在推脱了，博得里安阁下，吾十分感谢您的点拨，”说话的正是魔王「祭礼之蛇」，他拍着黑音的肩膀，“听闻汝所希望的是世界...或许吾辈无法帮您夺取天下，但吾辈这点微薄的灵魂希望能帮到您。” 咦，有好事？黑音眨眨眼。 祭礼之蛇对黑音说完，然后突然大声说道：“各位，祈祷吧，将自己肮脏堕落的灵魂全数斩断，为我们的胜利祈祷吧！让博得里安阁下，带给我们胜利！” 他的声音穿破云霄，却又不震耳。 “噢噢噢！！！！” “这...” 黑音本想是打着战事开始的时候再明目张胆的吸取灵魂，但没想到祭礼之蛇却如此号召人群来乖乖的献出自己的灵魂，这让想要运筹帷幄的别扭的少女十分不满。 “喂喂，这可不是开玩笑啊，”她摇摇头，“我魔女的名号你们可不是没听过，这是真的要把灵魂献出来，这么大的礼我可不能收...” “您只会收我们肮脏腐化堕落的灵魂，您可别想吓我们，”祭礼之蛇淡然一笑，“您的追随者几十万人，您却没有强迫他们任何一人为你献出灵魂，可见您的品行多么高尚。您不是说要斩断吾辈的腐化堕落吗？这不正是好机会？就把吾辈弱小务必的眷恋，全数斩断吧！” “...不。” 不是这样的，她吸收灵魂的同时，她自己的破碎记忆也会被看见，那痛苦的回忆，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好东西。若是少量的，比如学院城那里只吸收灵魂里的极少一部分，那么还好说，但...若是这里的全员... “博得里安阁下，”另一边站着的那名好像叫桐子的剑帝传人见黑音好像非常不情愿，便开口了，“这场战争结束过后，或许会有人就在战争里牺牲，而我们中尚存活的的各位，也就要离去，各奔东西，或许再也不会见面，或许会在追求梦和自由的过程中，在某个地方寂寞的死去...若是我们的灵魂能够帮到你的话，就不要介意的拿去吧，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 “别在意了！收下吧！只是一部分而已，又不会死！” “是啊是啊！这等小事何足挂齿！而且博得里安大人你根本就不会拿走我们重要的那部分，您帮助暴风城的人们的时候，甚至连报酬也没有收！” “......”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明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也有资格被感谢吗？黑音感觉胸口喘不过气来，依稀想到了在暴风城，默默承受着排挤，帮着别人，祈求着自己所做的事情能够得到认同...能够得到别人善意的目光的那一天到来。 时至今日，她...得到了肯定吗？ 黑音自嘲一笑。 眼前这些人，不正是肯定她的人吗？从被排挤，甚至连正常生活的权利都被剥夺，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到现在...万人敬仰。不正是因为她被人所肯定，才会站在这里吗？ 这不正是她所渴望着的，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东西吗？ “我...才不是为了你们呢！” 潸然泪下。 啊啊，那些痛苦的日子，再也不会到来了吧。 见黑音哭着说出‘傲娇’的话，大家愣了一下，对望一眼，会心的笑了。 于是场面又变成了黑音一个人在人群哭着，其它人都很开心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