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幸福何易!
公子清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怎么会让她的明儿喜欢? 也许,很多事不一定非要有个原因的。比如,自己也很喜欢他一样。 很多事也不一定非要有个证明,比如,她爱他。就算伤心难免,却也不是阻挡的理由。 身旁的胡天龙望着难得流露出伤感表情的公子清感叹道:“清儿,你爹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幸福何易!”公子清嘴角勾着苦笑,眸子里映着安静的叶明。 若真是那么容易,世间的人们又何必苦苦追寻由不得呢。 烛火轻摇似是叹息,公子清对着胡天龙行礼道:“有劳前辈前来探望晚辈。” “罢了。”胡天龙摇了摇头。 自古情最伤人,自己大老粗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 不过公子清是自己最爱的晚辈,将随身的阴阳神珠递给公子清道:“你们这些娃娃,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好自为之吧,我先回去了。” 公子清低头行礼送行着,抬头道就想这么看着叶明,不想说任何言语,能安静的陪伴。是公子清能为自己的爱情,做的最大的事情了。 “子清。”叶明用手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也许此刻。她的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或许呢?叶明知道自己又开始自欺欺人了。 他继续独自傻笑着,应该说是自嘲吗?公子清,我好像比以往要更喜欢你了一些! 无声的雪花成了伴奏着两人爱情的故事,雪花将整个大地都铺满。 只是可惜皑皑的雪地里,没人注意到的美景。 隔日阳光散出的光是格外温暖,宫冉歌起身望着身旁睡意深深的人。 轻手轻脚的起身,穿好衣服推门出了院子。只身向公子清房间走去,“咚咚~”轻敲两声之后,公子清便推开了门走出,指了一旁的亭子示意。 两人并肩坐在凉亭中,宫冉歌惊讶于公子清的恢复力不可思议道:“子清身体还好?”“还好。”公子清道。 小厮送来壶热茶,为两人各斟了一杯便在旁静候。公子清拿起茶杯暖手道:“冉歌这是要走吗?”“恩,家里催着回去。”宫冉歌拿起茶杯抿了口道。 疏影告知边关急书将近十封,除了边关,朝堂也该回去处理了。 公子清笑着紧了紧衣服道:“看来事情是有些棘手。”“棘手倒也不至于,只是有些舍不得子清的小院。”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况且我们又不是生死离别不必这么伤感。”公子清也伤感离别,一语却击中。再次的见面的场景,何止是生离死别的震撼。 又想起与皇城相隔甚远,从怀里掏出红绳系在她的手腕中道:“若是真有需要我之处,将红绳解开便好。”“多谢子清好意,我与玖月即刻离开。”宫冉歌放下茶杯起身不舍道。 手腕处的红绳因她的举动,闪过一丝红光。面对公子清的好意,再次感谢道:“多谢几日款待,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公子清抱拳道。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能感叹于缘聚缘散一念之间。轻摇头回到房间,开门的声音惊动床上的人。 叶明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公子清不见踪影,抬起头却发现她就在自己面前。 瞪着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你,你,你……”“明儿想说什么?”公子清笑着望着叶明不敢相信的表情。 老管家站在旁笑道:“叶少爷,我们家主子没事了。”“子清,让我看看。”叶明跳下床拉着公子清转圈道。 小厮布好菜在旁候着,公子清一把将叶明将他搂入怀中。老管家和小厮知趣的退下,留下不知所措的叶明。 “子清,我——”叶明感受着她怀里的温暖,听着她跳动的心脏。公子清闭着眼睛道:“明儿,不必说我都懂。” 即便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她就只想抱着他。 这是她欠他的,在他最孤苦无助时,在他担惊受怕时,在他信誓旦旦要保护自己时,在他一个人独守到天亮时,在他默默守候到心酸时。公子清,欠他叶明的拥抱。 也许每个人要的都不同,公子清恰好给了叶明最想要的罢了。 也许每个人付出方式都不同,不过恰好得了公子清的心罢了。 世上哪有付出就有回报的好事?哪有人会让人平白无故默默付出却不言回报的幸事? 两人松开彼此的怀抱,公子清笑着揉乱叶明的头发道:“快去洗漱,要是被旁人看到,就无人敢娶明儿了。” “看就看了去,我还不稀得让她们娶。”叶明望着眼前的人道,心却停了半拍,他到底在说什么? 公子清将叶明按在梳妆镜前,拿起梳子为他挽了发。又将毛巾拧干,擦拭着他的脸颊。她的明儿,美的不可方物。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散发出耀人光芒。 叶明被她的动作弄得脸红,她,怎么不像她了?不像那个自己避之于千里的公子清,不像那个高高在上却让人心生怜惜的公子清,不像那个彬彬有礼待之的公子清。 她这番的变化,自己的心到底还是是喜欢的。 洗漱完之后,公子清坐在饭桌前道:“冉歌早上向我告过别。”“他们已经走了?”语气里透着失落道。 还没与玖月好好告个别呢?怎么就走了?两人谈论的主角已经在路上,苏玖月被吱吱呀呀的马车声吵醒。望着四周又望了望搂着自己的人呢喃道:“这是哪里?”“快到皇城了,玖月要是困了再睡会。”宫冉歌笑道。 苏玖月摇了摇晕晕的脑袋,轻掀车帘疏影在前方驾着马车。路边被皑皑的白雪盖满,也不知是何方。 一觉醒来就在马车里,苏玖月有些郁闷道:“宫冉歌,你是有多的急事,都不能好好告个别?非得这样?!” 宫冉歌将苏玖月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道:“很急。” “……”苏玖月推也推不开,也懒得理她,松开挣脱的手。 驾着马车的疏影听着车内的动静,将马车行驶速度降低稳当些。 宫冉歌松开怀抱,手环过她的腰间道:“玖月?”
“恩。”苏玖月躺在她的怀里轻轻闭上双眼,叶明呐但愿你与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公子清能相守到老。 可能你收不到我的祝福,但我还是在遥远的皇城里为你祈祷。而且那么奋不顾身的你,值得拥有幸福。 “玖月,若是有天我不是这大越的王。你还会停留在我身边吗?”宫冉歌害怕失去的紧了紧怀抱。 苏玖月眼也没睁脱口道:“你何曾是个王,不过是我的妻主罢了。” “我何曾是个王。”宫冉歌自问自答嘴角泛笑道。 能被玖月称的起妻主的人,得是有多大的本事? 宫冉歌自嘲的笑道:“玖月,自小我就不喜欢那个位子。可父后却喜欢的紧,说权势大才能做喜欢的事情,爱喜欢的人。可能自己真的是不争气吧,非得逼着才行。” 是他一手将自己推上了这个至尊之位,让自己有权利去做喜欢的事情,爱自己喜欢的人了。他,如愿了。 “冉歌觉得呢?”苏玖月感受着她糟乱的心跳,不适的动了动头道。 宫冉歌头压在苏玖月的脑袋上道:“若是真有喜欢的人,我会用我的方式来爱他。”“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苏玖月喃喃道像有些困意了。 是庸人自扰,若非时光将那段记忆抹平。自己又何止是庸人之扰!好在遇到了他,让自己余下的光阴里不止是虚耗。 不再沉浸于尔虞我诈,不再留恋往日那些残缺不堪的伤口。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驾着马车的疏影,听到宫冉歌说‘我会用我的方式来爱她’手下意识的停了。她的方式,原来是这般! 虽不能切身体会,看看也好。这般的柔情似水,这般的体贴入微。是旁人学不来的宠爱,你说你是不是? 马车慢慢停了,疏影轻掀开车帘。冷风呼啸在耳边,宫冉歌将自己的袍子盖于苏玖月身上。抱着他,下了马车走进自己的养生殿内。 小侍们早早将暖炉放好,拿起宫冉歌去了的衣服换上了,洗漱用品也布好。 宫冉歌将苏玖月轻放于床上,自己则在一旁拿起书卷随意翻动。小耳朵将烛火点亮,这都快到了晌午了。 玖月早上到现在都未进食,身子也不知受不受的住?苏玖月睁开眼睛,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就好像永宁县的事情都是梦,分不清梦里的故事是真是假。 自己依稀记得有个叫叶明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身旁翻阅书卷的人,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宫冉歌。那摇摇曳曳的烛光,像是在笑自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般。 怜儿刚回到养生殿,就看到已醒的苏玖月。咬着嘴唇,好不可怜道:“主子,您怎么就扔下奴一人走了呢?” “玖月,醒了?”宫冉歌放下书本,才注意到苏玖月醒来。望着怨气冲天的怜儿无可奈何道:“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