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你爹也不行
对这世上没了一点的依恋,在天上就苦等着的人。 若是不记得了,去哪儿,做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夏言松开手,整理着被风吹过的发丝道:“好,我帮你。不过既然事情是你我惹出来的,就该我们去解决。” “恩。”宫诗雅看着他打着结界,就如千年前她怒气冲天让他改变阴阳平衡般。 他的一切都没变,除了发色。 听不清他念的那些口诀,只能感受着脑袋痛不欲生。 她忍着痛,对着夏言笑着。 心想着定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痛,怕他替自己难受。 白云停在他们身侧,有时候觉得有趣停了一会,有时间觉得无趣飘悠悠的离开他们。 夏言念完口诀,将手里的结界收了。拉起宫诗雅的手,担忧道:“你还好些?是不是头痛难忍?” “我好想记得一些,记得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场景。有父皇,还有公公和茧儿。”宫诗雅努力回忆道。 她慢慢的记起千年前发生的事情,所有人的面孔。她也知道宇文柏是谁,不过想起他她全身还是会颤动着愤怒。 宫家灭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回忆起来都依旧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那些记忆一段一段的,还没有完全恢复。 脑子里穿梭的痛感袭来,疼的她汗水直冒。 夏言用袖子擦拭着她的额头,她应是在慢慢想起。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他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 宫诗雅抓着夏言的手,红着眼颤抖道:“他有什么资格怨恨?”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夏言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记忆已恢复,若是宇文柏再见到。会不会觉得这千年来,他的行为有多可笑。他不想让诗雅再看到宇文柏,怕她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些翻江倒海的记忆定会在她的脑里一遍遍的回放,她现在还没适应。 他此刻能清楚的感受到怀里人的怒气,颤抖的身子在告诉夏言,她努力压抑住情绪。 她的下巴搭着自己的肩上,感受着她的感受。 宫诗雅深吸一口气道:“夏言你给我说实话,当年为何你、宇文柏他们都受到了诅咒,为何我没有?我也算是当时的主谋之一。” “你觉得我会让你受苦吗?”夏言心疼的将她脸色的汗水擦干道。 是的,他做不到。宁可她被人抹去记忆,不记得自己。 再见时,她能清楚的喊出自己的名字。 他已经感谢上苍了,而这次回到世间便是为了解决千年之前留下的祸患。无论他承受过什么,都不希望她知道。 只要他的诗雅,能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就好。 记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只要她能好好的。 宫诗雅愣在原地,夏言的话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的敲在她的心上。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经带自己受过了。他,怎么可以。 她望着那双经过时光洗涤过的眼睛,就如同千年一样。 良久,宫诗雅才缓缓开口哽咽道:“夏言,你,你小人心思。背着我做这么多事,就不怕我会担心吗?” “小人大人都好,只要你能安然无恙我怎样都无所谓。”夏言牵着她的手道。 泪水从宫诗雅的脸颊划过,他从小就这样。明明她都已经可以承担起一切,他总是不动神色的将一切转到他的身上。夏言,你是不是怕我跟老国师埋怨你。 我才不会呢,我才会给别人机会来对你说教,你爹也不行。 夏言就站在她的对面,她落泪了他擦拭。她闹情绪了,他任由她打骂。一直等到她将心里的不舒服发泄完,看着她难过心里也不好受。 她是他所有的私心,天下的重任自有人来担。 而那个人,不一定非是他。 “你在哭下去,地上的人会以为天下雨。好了,我带你去看一个好玩的地方。”夏言宠溺的笑道,牵着她的手朝着一座高山飞去。 宫诗雅紧紧握着他的掌心,好玩的地方? 这世间还有什么地方能称得上好玩? 两人穿过白白的云雾,像一道流星一般在空中一闪而过。最后在山的半腰停下,夏言手一挥出现一个山洞。 宫诗雅跟着他的步子,向洞内走去。洞很长,两人走了一刻钟才到达山中心。 四周都雕刻着符咒,也不知代表什么? 正中间有一个类似于凳子般打小的玉墩。 玉墩上雕刻着各种花纹,也不知那些想表达什么? 最上面摆着一个竹简的玉雕,宫诗雅的手刚要碰到那玉雕就被夏言制止了。 他指着那玉雕的中间空缺道:“这里是触动阵法的关键,小心伤了你。四周的文字大概说了阵法的缘由和使用方法,以及触动时间。” “这个小口能放什么?”宫诗雅指着那个由两个倒三角组成的小口好奇道,一般不都是放钥匙吗? 夏言闻声望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个口。 应该是墙壁上所言的神水晶,不知持有者会在哪? 宫诗雅对这个发光里不再感兴趣,继续四处走动着。墙壁上的那些活像鬼画符的文字她都不认识,只要夏言认识就好。 玉竹简的后面墙上挂着两个怪物头像,不像牛也像马的,不知是什么怪物? 那两双眼睛发着绿光,依稀能看到他们的獠牙。 这些破家伙居然敢吓我,宫诗雅绕过玉竹简走到那些怪物面前与怪物四目相对。 夏言站在她的身后,瞧着孩子气的她。 心里不禁乐着,能和两个雕像干瞪眼也是一种本事。 不过,那怪物是有些离奇,怎和地府里的牛头马面那般相像? 建造者能将他们雕在这里,除了起到吓人的作用还会有什么别的用意? 夏言拉着宫诗雅远离那雕像走到玉竹简旁道:“这里就是能触动阵法的地方,不过还少了件东西。” “离触动阵法还有多长时间?我们能来得及找到吗?”宫诗雅望着玉竹简道。 若是一两时辰,那估计够呛。 夏言掐指一算道:“我们还有几日的时间,我知那东西在哪。你若是同我去了,见到宇文柏不能发火。” “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的。”宫诗雅竖着三根手指起誓道。 见了面再说,现在不是还没见着吗? 夏言带着她一个转身离开了石洞,来到公府上空。
他们望着隐于树下的宇文柏以及身边的小水,宇文柏仿佛也感受到了抬起头正对着两人。 当他看到夏言身边的人时,整个人都顿在原地。 那不是诗雅和国师吗?他们怎么在一起? 那现在房间里的人是?那之前的人是?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是诗雅,诗雅就在房间里。 小水望着上方的宫诗雅,心里稍稍的错愕着。 她怎么与姑娘长得一个模子?那个白发公子是谁啊?长得那般俊俏。 宫诗雅眯着眼睛朝着小水望去,敢觊觎我的男人。 夏言好笑的牵着她的手,轻声道:“好了。” “宇文柏,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怎么,现在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倒是不敢认了。”宫诗雅冷笑道。 他也好意思找,当年只是斩了他的首算是轻的了。那么多条人命,就凭他一句话就这么没了。 找我如何?找我我就能放过他? 宇文柏一句话也说不出,还不肯相信。 那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宫诗雅,心里迷茫着。 小水吓得躲在宇文柏的身后,那位jiejie怎么那般吓人。 还不如姑娘来的亲切些,明明是同一张脸。 宇文柏飞到半空之中,望着并肩的两人。心里波涛汹涌,她还记得我。 真是该说幸运呢还是说不幸? 嘴里像是被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眉眼的盛气凌人,说话的语气就如当年要杀了自己一样。 诗雅,真的是你吗? 他嘴角微张着,想开口叫着她的名字。 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一个字也吐不出。 宫诗雅被他的眼神看的难受,目光泛着火道:“以为不说话,我就能放过你?” “诗雅。”宇文柏下了多大的决心将发出这两个音。 小水立在他的身后,打量着这对男女。心里好奇者那白发男子的发色,他的脸上一点都没有岁月的痕迹。 还有和姑娘想象的人,原来她就是宇文柏心心念念的宫诗雅啊! 她怎么一副要杀了宇文柏的样子,凶巴巴的。作为女孩子,一点也不可爱。 夏言挑这么眉对着宇文柏身旁的小水道:“劳烦姑娘将神水晶交予我。” “神水晶是什么?我不知道?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随便污蔑别人。”小水心里打鼓开始乱扯着。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怎么又出来一伙人来抢神水晶。 老头,你派的任务也太艰巨了吧,都是我打不过的人。 夏言轻笑道:“姑娘莫要说笑了,我算的出它就在你的怀里。你不必担心,我是受左溢之托特地取。” “那老头怎么不自己来取?”小水听到老头的名字,心稍稍的放下。 从怀里将神水晶拿出,就被宇文柏勒令道:“不许给。” “这个,我。”小水一下子难办起来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