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巧合的齐射
江海洋见状立刻命令道：“准备战斗。” 旁边的亲卫立刻将喇叭筒举到嘴上高喊道：“预备——” “预备——” “预备——”命令被传令兵们一层层地传递下去。 此时，江海洋旁边的亲卫已经将脖子上挂着的铜哨放进嘴里吹起来：“嘟————” 长长的哨声在魔鬼号上响起来。 上下层甲板上的海盗们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听见命令和哨声立刻集中精神。 江海洋在望远镜里发现，二号船的甲板上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显然，是他狙击那名军官造成的，正是最佳的进攻机会，于是高声道：“发射——” 旁边的亲卫立刻对着喇叭筒高喊道：“发射——” “发射——” “发射——”命令被船腹和下层甲板上的传令兵们一层层地传递下去。 江海洋旁边的亲卫又吹起了铜哨：“嘟—嘟—嘟————” 为了在侧舷对射的时候能够打到二号船，江海洋按照这个距离计算出火炮的射角，下层甲板上的火炮都提前按照这个角度重新进行了调整。海盗们知道这是总攻的命令，上层的海盗们立刻搬下各自的机括，下层的海盗们立刻点燃火炮上的火门儿。 “嘣嘣嘣……”霹雳炮的弩弦和弩臂的震颤声响成一片。 “嗖嗖嗖……”霹雳炮争先恐后地向着一号船飞去。 “嗵嗵嗵……”震耳欲聋的火炮发射声也不甘示弱地咆哮起来，密集得听不出个数来。 霹雳炮的弩弦和弩臂震动声、霹雳弹的破空声、火炮的发射声，交织成一曲美妙的战场交响曲，只是在二号船上的人听来，却不那么美妙了。 “嘣！”拖在魔鬼号后面的舢板也进行了攻击。 圣劳伦斯号上。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 “嗵嗵嗵……”此时，在大副的命令下，下层甲板上的火炮也发射了。 “嗵嗵嗵……”大副刚下达了发射命令，就听见海盗船上传来了火炮发射声，听声音就知道，这不是一两门火炮在发射，显然，海盗船几乎是同时也进行了齐射。 他顿时就愣住了。 怎么回事？现在，双方还没有进入侧舷齐射的距离，海盗船为什么要进行齐射呢？海盗到底想干嘛？难道海盗做出侧舷齐射的架势真的是为了齐射…… 原本，二副准备等下层甲板的火炮开炮后，再决定是否开炮，但当他听到海盗船上的火炮发射声，就知道海盗真开始进攻了，便下了发射命令。 “嗵嗵嗵……”上层甲板的火炮早就准备好了，接到命令立刻就发射了。 魔鬼号上。 江海洋半蹲在炮门的后面，正在观察攻击效果。 他也听见了二号船上的火炮发射声，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从二号船上飘起的白烟儿，确认对方的火炮确实发射了，而且几乎是同时。 他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对方怎么可能与己方几乎同时攻击呢？按理说，现在双方还没有进入侧舷齐射的距离，对方不应该进行攻击啊！ 哦！我明白了。对方的指挥官肯定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一见己方将侧舷对着他们，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己方发动攻击，他们也可以还击，不至于被动挨打。之前，己方一直在逃跑，并没有向对方开一炮，但对方为了挫败己方的锐气，就先炮击了己方几轮；刚才，自己又狙击了他们的军官，对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啊！于是进行了还击，只是，刚好与己方的攻击巧合了。 嗯！一定是这样。 同时他也感觉不妙，因为听火炮的发射声音，对方也进行了齐射，而他还在炮门后面观望，如果对方的炮弹飞的够远，搞不好会击中他。刚才，自己就差一点被对方的流弹击中，但现在和刚才情况可不一样，既然能提前预知危险，如果还不躲避那不成傻子了吗？于是，几乎是在看见二号船上飘起白烟儿的瞬间，他立刻就纵向趴在了船舷后面的甲板上，双手抱头。 这样，除非他点背到了极点，对方的炮弹能够飞过这么远的距离，又击中他前面的船舷，穿过船舷后还不发生折射，再击中他，否则，他被击中的概率不大。 此时，他身边的亲卫见到这一幕。 他们立刻也意识到了危险，因为大当家一般情况下不会这样，于是，他们立刻相继扑在其身上，将其压在身下，为其挡上了一层rou墙。 “砰——稀里哗啦！”几乎在亲卫们趴在江海洋身上的同时，他们耳中就传来了一阵木头碎裂的声音。他们虽然趴在甲板上，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声音就知道，刚才是一颗实心炮弹击中了上层甲板的船舷，而且被击中的地方离他们不是太远。 …… 几乎是同时，圣劳伦斯号也遭到了魔鬼号的攻击。 虽然魔鬼号的霹雳炮和火炮是同时发射的，但火炮发射的实心炮弹飞行速度比霹雳弹略快，所以，率先击中了圣劳伦斯号的侧舷。 如果按照原来的炮口角度，魔鬼号上的火炮打不了这么远，但为了这次攻击，火炮事先都按照预定攻击距离抬高了仰角，所以，大部分实心炮弹击中了圣劳伦斯号，只有三四颗炮弹射入海水里。这些实心炮弹击中的位置各不相同，有的击中上层甲板的侧舷，有的击中下层甲板的侧舷，飞进船舱里，还有几颗直接从炮门飞进船舱里，顿时，上下层甲板上传出一片哀嚎声。 大副和船长一起参加过多次海战，战场上的经验非常丰富。 他只是一愣神，立刻就反应过来。他知道正常情况下，海盗船发射的炮弹没有几颗能够打到己方，但在战场上被流弹伤到的几率很大，万一被打到就倒霉了，他见来不及找地方躲藏，便立刻趴在甲板上。 他刚趴下，就感觉船身被击中了。 他下令还击，一是尊崇船长的遗命，二是源于他和船长的情分，他根本没指望炮击有什么效果，因为海盗船远在侧舷齐射的距离之外。但他没有想到，海盗竟然在这么远距离就进攻了，他自然能够听出己方遭到多少炮弹的攻击，显然，刚才对方是侧舷齐射。 他非常惊讶。 首先，海盗的火炮数量如此之多，恐怕火炮数量比己方还多。 他虽然无法数出准确的数目，但他感觉，己方至少遭到近20颗炮弹的攻击。可他之前用望远镜观察过，海盗船的火炮数量和己方差不多啊！这是怎么回事。 他哪里知道，这是魔鬼号7门霹雳炮和11门火炮的同时攻击，当然比他们的火炮数量多了。 其次，海盗的火炮射程竟然如此之远。 要知道，现在双方都在侧舷齐射的距离之外，而海盗的炮弹居然能击中己方这么多颗，说明，海盗的火炮实际数量会更多，因为一般侧舷齐射，只有少数几门大口径火炮能打这么远。 他当然不知道，魔鬼号的火炮在进攻前都已经重新调整了射角，否则肯定会像他想的那样，不可能有这么多炮弹击中圣劳伦斯号。 第三，海盗的命中率如此之高。 海盗船和己方差不多大，火炮再多能多到哪去呢？肯定是大部分炮弹都击中了己方。在这么远的距离，能击中己方这么多炮弹，海盗的命中率不是一般的高。 一般情况下，600英尺才是侧舷齐射的有效距离，炮弹飞过这个距离就会呈抛物线状往下飞了；现在，两船之间的距离都快上千英尺了，即使海盗船有重炮，有一两颗炮弹能打到己方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炮弹打到己方呢？除非，海盗事先就重新调整了所有侧舷火炮的仰角，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明，海盗早就做好了攻击己方的准备。那海盗也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他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第四，海盗的火力如此之猛。 原来，因为霹雳弹射在外面的船舷上，他看不见，所以，误把霹雳弹击中船舷的爆炸声，当做是实心炮弹击中船舷的声音。 当然，他想到这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接下来，他就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因为两颗实心炮弹击穿船舷，飞进船舱里。炮弹击穿船舷的时候，船舷后面就像下起了一场木屑雨，倒霉的船员被扎得浑身都是刺，疼得鬼哭狼嚎。飞进来的实心炮弹不是击中火炮，就是击中船员，顿时，下层甲板上变得一片混乱。 “砰砰砰……”船员们耳边传来一阵重物射入木头里的声音。 原来，魔鬼号右舷的六门霹雳炮和舢板上的一门霹雳炮，共发射了七颗霹雳爆炸弹，由于霹雳弹的飞行速度比实心炮弹略慢，此时才飞到，纷纷射入船舷里。其中一颗射入上层甲板的船舷里，两颗射入下层甲板的船舷里，还有两颗射入吃水线的船舷里，另一颗射入海水里，穿过海水钻进船舷里。最后一颗竟然通过下层的一个炮门飞进船舱里，射入对面的船舷里。 这些霹雳爆炸弹射入船舷后，由于三叶尾翼比弹体直径粗一圈，挂住船舷产生了阻力，使弹体穿过半尺来厚的船壳，在船舷的另一侧露出半个弹身，便停止了前进。 由于导火管都被延长了时间，所以，这些霹雳爆炸弹没有马上爆炸。 西方有句谚语：好奇心害死猫。 船员们不知道从船舷里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都感觉很奇怪，纷纷来到近前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