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万事俱备
“哼，这帮混账东西，迟早叫他们全都去死，去死！” 走出了差不多五公里地，刘晗终于按捺不住杀机四溢。 “刚才，如果不是我的英灵结晶，这里谁也活不下来！现在居然合起伙来对付我了，真是胆大包天！” 他面目癫狂，拳头捏的爆响，凶神恶煞的想着。 想要将纪峰的骨头一根根捏爆才能消气。 “爷，没必要如此，等到了上京城，这些人还不是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四位校尉吓得一哆嗦，其中的一人凑上来，连忙讨好似的劝解。 毕竟是跟了这么多年的心腹，早就摸清了刘晗的脾气。 此话一出，果真很对胃口，刘晗气就消了大半，但还是耿耿于怀。 “我也并非心胸狭隘之辈，但是那纪峰才几斤几两？就敢妄谈国事，居然还揪起我的过失来了，还反了他了还！” “是是是是。” 他们有什么办法？ 只能是低首垂眉，唯唯诺诺。 心中祈祷着刘晗的气快点消了，否则迟早要往他们身上撒。 呼。 毫无征兆的，忽然扬起了大风。 飓风卷起四方砂石，形成沙尘暴，遮掩了前行的道路。 身下的马匹也止步不前，怎么抽打都没用。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场老马，能有什么东西令他们这么忌惮的？ 刘晗相信，这绝不是什么普通沙尘暴那么简单。 桀桀桀…… “什么人！” 四大校尉忠心耿耿，察觉到不对，立刻闪身挡在刘晗身前。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过去，什么都没发生，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错觉。 “不可能的，我们四个都察觉到部队，不可能是错觉。” “总之保护好世子就好。” “对了，世子……世子！” 众人齐齐转头，倒吸口凉气，眼神慌张，不可置信。 刘晗的身体依旧坐在骏马上，但唯独少了头颅。 脖颈以上，鲜血四溅，挂落下来，染红了衣襟，在场四人失声不语，神情骇然。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点声响都没有，刘晗连惨叫都没发出，怎么就被人砍下了头颅？ 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刘晗的安全。 现在刘晗死了，他们回去将会受到最严厉的制裁，那是比死亡还要绝望百倍的痛苦。 呲。 妖风再起，最右边的校尉身子一晃，什么都没说出来，就仰天倒下去。 三人连忙转头。 发现他全身上下完好，唯独，他的头颅不见了踪影！ 好像这神秘杀手对头颅情有独钟，死者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完美的就好像他们只是睡过去了一样。 “你到底是是谁！我们是永安王的人，如果知道的话，还请给的面子？” 居中的校尉看出两方差距实在太大，当即抱拳拱手，试探道。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 呲。 又一个人倒下，身躯完整，血染衣襟，唯独头颅不见，不也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前辈……” 呲。 话音未落，身躯一晃，眼神中还带着疑惑，瞬间身死！ 剩下的一个人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崩溃的大吼大叫，仿佛是给自己打气。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到了下巴上，形成一滴泪珠，就要滴落下来。 呲。 一声轻响，血染大地。 此人还保持着哭泣的样子。 那滴从下巴滴下来的泪水还未落在地上，他就化作了无感的尸体。 全身完好，五脏俱全，唯独头颅不见踪影！ 呼呼。 长风呼啸，飞沙走石。 烟尘四起，待一切烟消云散过后，地上却什么也不剩下了。 至于那匹马，则在刚才的沙尘暴中成了皮包骨。 马匹骷髅静静地站在地上，死不瞑目。 ………… 纪峰等人对于刘晗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们苦恼的是，还未有效探到有价值情报，伤亡就这样惨重，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 刘晗走后，王生就成为了顶梁柱。 他修为虽然不高，军职也不过是校尉，但毕竟是纵云侯世子。 纵云侯也是名震一方的手掌兵权的实权侯，因此军伍中人还是很敬重的。 王生和两位都尉一同商量着。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敌人至少有强骨境（含光境）的大能存在。 这等强者放在大汉军中就是中郎将级别的超级高手，不是他们能够抵抗的。 “再这样下去也只能是造成无端伤亡，交不了差不说，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王生实话实说，看着两位都尉。 这一万人马毕竟是这两位的，必须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好是好，我只是担心刘晗回去之后，会直接参我们一本，我们兄弟俩恐怕人头不保啊。” 一位都尉皱眉说着，另一位也露出苦恼的神情。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了，一起合作了将近十余年，早就心有灵犀，对对方的想法很清楚。 “哈哈哈，这有何难，我回家就让父亲写一封信件，直达天听，好好讲述一下此事的原委就好，有父亲大人出面，你们大可以高枕无忧。” 王生笑着摆摆手，毫不在意。 两位都尉对视一眼，喜出望外。 他们的妻儿都在京中，原先为这事已经绝望了。 现在得了王生的许诺，忧愁尽去，只剩下了感恩戴德。 “两位都尉大可不必如此，你我都是军伍中人，理应相互扶持才是，今次我算是看到了皇室之人对我们是如何不屑，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团结起来。” 不得不说，王生的人格魅力很高。 几乎是三言两语，就笼络了不少人心，至少这两位都尉都是真心示好。 返程的路途，总是愉快的。 尽管还不曾彻底安全，但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去见见自己的家人，将士们无不是露出振奋的神情。 纪峰也一样，这么多天不见，也不知道婷婷和齐老怎么样了。 现在杨皓和王学兰都已经死了，无论是真的还是冒充的都不在了。 纪家在白水城的崛起是指日可待，非但如此，他的蚁群也可以以最大速度开始扩张。 现在就有了两万工蚁，五只兵蚁，再过个半个月，恐怕这个数字就能再翻一番！ 这种东西就像是滚雪球一样，只会越来越快，所谓规模效益，不外如是。 来时花了三天，回去时只用了一天半就到了白水城。 大概是因为来时摸摸索索，行军小心。 回去时心情大好，不知不觉步履轻盈，走起路来自然更加快速。 白水城近在眼前，王生突然凑上来，冲着纪峰说道。 “那我就不进城了。” “啊，是有急事吗？” 纪峰本想尽尽地主之谊，王生是他的至交好友，一下子就要分别，还有些遗憾感伤。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况且以纪兄的才华，今后一定会有再见之时的，我们后会有期了！” 王生笑着拱手。 他已经和两位都尉商量过了，对之后的诸般事宜也准备好，是时候分别了。 “还有纪兄，你和纪文武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太守李辰极其疼爱他的女儿李舞灵，你若是想去苍云郡入学，怕是难度很大。” 王生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如今三公巡视九州四方，他太守还能因为私人原因阻拦我入学？” 纪峰惊讶。 在他看来，李辰位高权重，但也因此受到多方关注，因此不会轻易对他出手。 “这话要看怎么讲，这事情要是交给我做，我直接以‘经查实，纪峰品行不端，为人不正，终生不得入学’的理由拒绝了你就好了，哪里来的什么公报私仇？” 王生张口说道。 纪峰闻言，心下一凛。 语言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觑，不过是换了一种说法，立刻就有这样大的威力。 如今崇尚儒家，三公也是天下文人领袖，无一不是品行端正，刚正不阿之人。 如果纪峰真的是这样的人，他们绝对不屑一顾，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那，我该怎么办？” 王生从袖口拿出一块铜质小牌，直接抛给了他，上刻“纵云”二字。 笔锋苍劲，如龙蛇游走，纸生云烟。 居然又是一块王侯令牌！ 这种令牌别人绞尽脑汁都得不到，没想到纪峰一个月内就连续收到了两个。 正疑惑之际，王生开口解释：“苍云郡学社中，地位最高，学识最深的人就是太史陈文竹。” “此人固守陈规，有些死板，但本心善良，是正宗的老儒姿态，皓首穷经一生，办事认真，不苟言笑，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他们若是要弄死你，直接修书一封告到他哪里就好。” 转过身，王生盯着纪峰的脸，继续开口。 “而且我听说，这陈文竹正是李舞灵的老师，所以我推测，这层关系很可能会被他们利用在内。到时候，你就出示我给你的令牌，他应该会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纪峰闻言点头。 王侯的地位何其超然，甚至已经不在寻常律法的约束在内。 纪峰和纵云侯的地位差了何止千万倍，后者没必要有意去结交他。 且纵云侯又是置身事外，因此态度就比较中肯，不会落下一个“帮人美言”的怀疑。 纪峰能被一位王侯看重，也定然不会那么简单，相信以陈老先生的人情世故，应该不难揣测其中玄机。 “王兄……”纪峰心中感激。 “你有了这块令牌，以后如果真的走投无路，可以来我纵云军中效力，不过以你的才华，我相信不会有那一天的。” 王生笑着说道，对纪峰有自信。 抱拳拱手，相视一笑，王生调转马头，带领着上万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