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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81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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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大结局

    三周后,距津门二百四十公里一所女子监狱……

    探监时间,一多半在哭诉衷肠,爹妈见女儿的,老公见老婆的、还有抱着孩子来看妈的,能看到最多的表情就是哭,各种各样的哭声充斥着这里。一间通透的大房间,像载满了人间的悲欢离合一样,

    大兵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像尴尬一样把玩着手指,听到脚步声时,他蓦地站起来了,在他视线里,终于出现了记忆里那个模样。

    是上官嫣红,她怔了下,凝视着大兵,女管教催着,催了两次他挪步,慢慢地走到了桌子的对面,就像同样尴尬一样,坐下了。

    “你……收到信了?”大兵轻声道,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上官嫣红嘴角翘了翘,像笑,带着涩涩滋味的笑,她对大兵道着:“看我的表情,肯定收到了,你才是隐藏最深的骗子,我都快服刑期满了,才知道这个谜底。”

    大兵尴尬地撇撇嘴,无语,想了很久才寄出了这封信,告诉了上官嫣红很多年前的故事,于是两人之间,就成这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真相。”大兵羞赧似地道。

    上官嫣红这次是真的笑了,她道着:“你是警察,我是骗子,有警察抓骗子还道歉的吗?”

    “理论上是这样,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大兵道。

    “那为什么不干脆一直瞒着我,好歹我还能留下一个好印象。”上官嫣红道。

    “有一天你总会知道真相的,让你发现倒不如我自己说出来。我想活得坦荡点,可总也坦荡不起来。”大兵道。

    “这些年老往监狱给我寄钱,寄衣服的人,留的名叫王八喜,也是你?”上官嫣红问。

    “嗯。”大兵点点头,你犯错一样。“顾从军”如果在服刑,肯定不能送东西了。

    上官嫣红笑了,那怕是身着的狱装,依然掩饰不住他的魅惑天生,那嫣然一笑留在记忆中的影子依旧那么美丽动人,那怕有点苍桑,又何尝不是洗尽铅华后的本真。

    “你……过得好吗?”上官嫣红突然问。

    大兵下意识地躲避着她的目光,嗫喃道着:“挺好。”

    “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好,脸色这么差。”上官嫣红关切地问。

    “受了点伤,死了一位战友,我准备回家休养一段时间,而且,我都不知道我该去什么地方。”大兵迷茫地道。

    上官嫣红审视着他,就像当年招聘一样审视着,看了良久,她笑着道着:“去哪儿并不重要,心在哪儿才重要。”

    嗯?这句软绵绵的话像有未竞之意,大兵一下子居然没有明白过来,上官嫣红解释给他道着:“你明显心不在这儿,来这儿看我只能徒增烦恼而已。”

    “你?”大兵有点意外地看着上官嫣红,犹豫地问着:“一点都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上官嫣红反而奇怪了。

    “你呆在这里,毕竟有我的原因成份,那怕你最后选择了去自首,也总让我于心难安。”大兵道,他凝视着那双清丽的眸子,在这位女骗子眼睛里,他不止一次看到真诚,可真诚最终给予的人,却也是个骗子。

    “你错了,有没有你,我注定都是一个悲剧的下场,现在起码还算悲剧里最好的下场,那,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能想起我来……嗯,从军……噢,不……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上官嫣红好奇问。

    这一问让大兵尴尬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不知道真实的姓名,大兵掏着钱包,抽了一张身份证,介绍着:“姓南、名征,小名就叫大兵,嫣红,等你出来,一定来找我,也许我能帮上你。”

    “谢谢。”上官嫣红眼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话题突兀而转,直问了句:“那个女人她叫什么?”

    “什么?”大兵愣了。

    “我问你哪个女人她叫什么?别想骗我,一般男人在对女人客气的时候,那就是心里装上别人的时候。”上官嫣红笑着道。

    这一句却让大兵懵了,他想想道着:“我真的不确定,我们是不是合适。”

    “当开始想成家的时候,那就是一定合适……祝福你。”上官嫣红笑着,伸出了手。

    两人相握,大兵感觉着那只柔荑传来的电流,似乎不像曾经期待的会有心悸的效果,一握而分,上官嫣红起身欲走,大兵惶然跟着起身道着:“时间还没到。”

    “早就到了,只是你心里不愿意承认,而我,有时候也抱着幻想一样……放心,出去我一定会找你的,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说不定将来真能帮上我。”

    她笑着,却已经转身了,几步之后手掩了下一下面庞,不知道是不是伤心了,不过没有机会再看到了,一位管教带着她,出了会客室,进了铁门紧锁的监区。

    呆立了很久,大兵才慢慢踱步往监狱外走着,曾经的这段情缘在他心里依然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在扪心自问着,自己在那个化身,那一重骗子人格支配的时候,是真的喜欢上了她,还是在逢场作戏?抑或是……那种焦虑情绪下的慰籍,才导致他对上官嫣红记忆如此深刻?

    慢慢地出了监区,一辆警车泊在他身边,窗户摇下来了,张如鹏那张凶脸吼着:“快点上车。”

    大兵开门上车,愤愤道着:“才等了几分钟,这就有脾气了?”

    “妈的我就看你是不是又变态了,没听说找对象,还他妈往女子监狱跑的。”张如鹏瞪着眼吼道,他驾着车疾速驶离,像怕沾上晦气一样。

    “谁找对象了,我就来看看。”大兵道。

    “少装蒜,女骗子那么漂亮,不动心才见鬼呢?哎我说大兵,你到底怎么想的?”张如鹏问。

    “我也不知道,我想静静,慢慢想想。”大兵道。

    “我艹,除了上官嫣红,又来了个静静?还有个佩佩?”张如鹏呲笑道,故意恶心大兵了。

    大兵手蜷在胸前,一不小心,又触着伤口了,他赶紧放开,长舒一口气道着:“你爱说什么就说吧,懒得跟你较劲。”

    老张看了他一眼,却是根本不同情地训斥着:“哎我说,这次回家老实呆着啊,别特么又整出什么事来?孙厅说了,你这种货色就得圈着点,根本不能给你自由……瞧瞧,这才刚回来几天,就想上来监狱看女骗子来了?兄弟呐,不是我非得提醒你啊,犯点生活作风错误可以理解,不能犯原则性错误啊……你咋连王八喜都不如啊?八喜特么去找大宝健都知道瞒着未婚妻,你倒好,还跟鸽子说了这事,你咋就这么二呢?甭跟着提醒什么感情不感情啊,你俩结伙当骗子的时候,有感情才见鬼呢……”

    张如胞絮絮叨叨教育着,气得大兵直想有跳车的冲动,无奈之下,他放倒了椅背,背过身躺下了,任凭老张说破天,干脆一言不回了。

    车驶向岚海市,又一次回家了,张如鹏的任务就是把大兵送回老家休养,他的去向未定,正像他说的,他想静静……

    ……………………

    ……………………

    三个月后,岚海市人武部家属院………

    一行人从楼上下来了,大兵的怀里多了个梳着羊角辫子的小女孩,听闻哥哥要走,有点撒娇了,撅着嘴快哭出来了,老妈接着了孩子,有点生气地道着:“贝贝,跟mama,别理他。”

    叫贝贝的小女孩捂着眼睛,伤心了,此情此景,让来接人的尹白鸽有点尴尬,她轻声道着:“阿姨,组织上已经让他外勤转内勤了,不会有危险的。”

    “我没说工作危险,危险都是他自找的,他跟他爸一个德性,好了伤疤忘了疼,吃多大亏也不长记性。”老娘生气地道。

    “妈,那你说在家干啥?我自己还没要孩子,你让我替你看孩子……你给我找这么小个meimei,我咋跟人说呢?认识的人一见都问,咦,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孩子都这么大啦?”大兵犟着嘴,想静下来恐怕很难。

    “走吧,走吧,反正我也没指望你……将来我和贝贝过。”老妈烦躁地道着。

    可将要上车时,大兵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他不好意思道着:“妈,你抽时间来津门住住啊,我放假就回来。”

    老妈黯然地抽泣了一声,不送别了,抱着贝贝扭头就走,把尹白鸽和大兵尴尬地扔在当地了。

    “走吧走吧,我基本成外人了。”大兵坐到了车里,尹白鸽驾车驶离,换着话题问着:“看你过得不错啊,精神头挺好。”

    “好个屁,看了仨月孩子,比特么出任务还累。”大兵忿忿道。

    尹白鸽笑了,她道着:“提前实践一下嘛,说不定将来会是个超级奶爸。”

    “这叫超级尴尬啊,这老娘真不省心,快退休的人了,她倒想上当妈了,领养个孩子……哎哟把我给难受的。”大兵道着,看样是身受其累了。

    尹白鸽却是知道这是个托词,她没有揭破,只是随着他笑,听着他叙述养儿的难处,驶上路不多久大兵突然发现方向错了,他提醒着:“错了错了。”

    “我拐个弯,顺路看个人去。”尹白鸽道。

    一说这个,大兵脸拉长了,车驶到一处剑桥少儿英语的私立学校门口停下了,尹白鸽看着大兵,大兵也看着她,然后大兵貌似生气地问:“什么意思?”

    “我知道她在这儿,不想去见见她吗?”尹白鸽道着,她回头看时,院子里有一队学生,正在做课间cao,其中一位领cao的女教师,正是她认识的那位……姜佩佩。

    “算了……走吧。”大兵轻声道。

    “你确定?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她谈谈。”尹白鸽道。

    大兵怪怪地瞟了尹白鸽一眼,不悦地道着:“要是你爸被我逼死了,你能原谅我?你不是傻吧?要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还好说,可现在她恢复了,恢复的还很好……你让我去看她,这不刺激人家犯病么?我妈说了,我要敢去sao扰佩佩,就打断我的腿。”

    “哦,那就放心了。”尹白鸽笑了笑,重新启动车驶离了。

    片刻后大兵才明白,这是个故意的试探,他不悦地问着:“咦,怎么两仨个没见,你这办事风格有点欠揍了?”

    “作为上级,我是关心你的情绪变化。作为同事,我在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犯的错误不少了啊,我得看好你,免得你意志不坚定,再堕落一次可就没救了。”尹白鸽侃侃地道,话有点噎人。

    大兵惊愕看着尹白鸽,坏笑道着:“哟,你这口气,是已经以我的女朋友的身份自居了?”

    “你不说过吗?真找不上就凑和呗,好歹我们将来不会同床异梦。”尹白鸽笑道。

    大兵笑着回道:“呵呵,我倒期待一起作噩梦的感觉啊,要不今晚试试。”

    “想得美,得经过组织考核以及本人认可,哎对了,有个消息你看下。”尹白鸽提示着大兵搜索手机新闻,大兵依言搜索,看到了上官顺敏一审判决的内容,是个全国性刊物的重磅报道,只不过省过了那个繁复的过程,强调是生物证据钉住了这个潜藏十八年的劫匪,大兵看完,旧事又上心头,只剩下了幽幽的一声长叹,然后表情肃穆了,靠着椅背。

    “知道吗?你休养的时候,刑侦局来打探过你,孙厅那头也想调走你,连纪震总队长也问过你的去向,你现在是香饽饽啊,还有想挖你去专业搞大案要案去……咦?怎么不说话了?”尹白鸽道。

    “明知道我视名利为浮云,我能有什么感觉?”大兵道。

    “那为什么接受特种基地的聘请?我以为你又想溜走……嗯,上官顺敏对你的触动很深吧?他说的那句话,我到现在忘不了。”尹白鸽道。

    “哪句?”大兵问。

    “灰烬与尘埃,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有道理的,法制环境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太多,比如当年械斗,教唆打伤华登峰、牛再山那几位民工的凶手;比如把这事摁下来,连立案都没立的幕后;比如撕打文雨欣那帮子人……都将逃脱法律的制裁,执法成本所限、外部种种干扰、以及我们内部缺陷,有时候让人很怀疑我们从警的意义。”尹白鸽道,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所有的警察都不会在明面上讲,但所有的警察心里都会有这种犹豫、彷徨,甚至怀疑。

    “灰烬,也有过熊熊燃烧的壮观;尘埃,说不定会有聚沙成塔的机会,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自己,无可替代,我可以回答你,我为什么要接受特种基地的聘请了,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刚才说的那些不尽如人意的事,少发生点,那怕少发生一件,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我们身处的世界需要秩序,代价就是,总得有人成为灰烬。”大兵道。

    尹白鸽微微被感动了,她知道可能高铭的殉职对大兵的触动很大,不过她嘴上却是道着:“你就不是个正经人,正经起来实在让人受不了。”

    “呵呵。”大兵笑了笑,他瞥到尹白鸽的表情,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他能够感觉到,他笑着道着:“我正经的时候,你就当我又多了一重人格,变态了。”

    “什么样的人格?”尹白鸽问。

    “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洁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大兵笑着道。

    “一个没脸没皮的人。”尹白鸽接着道。

    “这个就算了,人格分裂的太多我倒无所谓,我怕你受不了。警察的性格走向一般到最后,都会没脸没皮的。”大兵笑道,手机响了,一看屏幕,他一扬着:“这才是个真正没脸没皮的。”

    “谁呀?”尹白鸽问。

    “八喜啊。”大兵道,接听着电话,直接堵嘴:“八喜,啥事?别废话啊,别问我想不想你,别问我吃了没有,直入主题。”

    “啊?大兵,你咋听着又变态了?”

    “我就变了,关你屁事?”

    “你拽个屁啊,给我变个女的让我瞧瞧?切……不行了吧?我跟你说个事啊,小胡同里撵猪直来直去,我下个月初八结婚,你来不来吧?”

    “哦,我尽量去啊。”

    “答应的就不痛快,我可跟你说啊,人来不来不要紧,礼到就行啊,我可把你当亲哥,你礼不能轻了,知道我的账号么,我一会儿发给你啊。”

    “啊?八喜,你不要脸的水平大有长进啊,有这么露骨要随礼的吗?”

    “有啊,你不见着啦,我就这么要的?都自家兄弟,客气啥?”

    “哎,好好,知道了……咦?不对啊,八喜,你咋急着结婚呢,不是说到年底吗?”

    大兵和尹白鸽眨着眼睛,逗着八喜说话,他O着嘴型说着,肯定不小心肚子大了,果不其然,八喜在电话里郁闷地道着:“哎呀,别提啦,一炮不小心就当爹啦,我对象也舍不得处理,只能闭着眼娶啦。”

    “哎呀,八喜,恭喜你啊,没结婚先把肚子搞大了,省好多财礼吧?丈母娘肯定不敢为难你,这大喜啊,得贺贺啊。”

    “贺个屁啊,财礼少是少了,可我对象她下面还俩弟弟一个meimei呢,这特么可是将来又当女婿又当爹,得多少钱呐?”

    “啊,八喜,你想给对象弟弟当爹,你不是看上你丈母娘了吧?”

    “卧槽……怎么可能?顶多看上小姨了……我小姨子长得不赖啊。”

    尹白鸽再也忍不住了,把车泊到了路边,笑着拳头捶着大兵,听着大兵和八喜胡扯,这一番笑话,足够排谴两人一路的寂寞了。

    说着那些还有记忆的往事,一路回到基地,就像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岗哨依旧,已经换人了,这里像回到家乡一样,似乎让大兵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驶进大门时,尹白鸽轻声解释着:“……组织上考虑了你的情况,而且征询了大家的意见,你暂时担任教官的职务,省厅也正在筹备一个特种心理咨询机构,重点针对警察的应激心理,孙厅和几位领导都推荐你当筹备组长……将来要针对处理过应急事件、开枪、击毙人犯等等类似警务人员,为他们提供心理疏导……”

    “嗯。”大兵轻轻应了一声,眼光却被窗外的景像吸引住了。

    尹白鸽看时,是教场的宣誓仪式,她摁下了车窗,那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宣誓声音响彻着:

    “国旗在上,警察的一言一行,决不玷污金色的盾牌。”

    “宪法在上,警察的一思一念,决不触犯法律的尊严。”

    “我面对国旗和国徽宣誓:为了神圣的使命,为了牺牲的战友;我将与各种犯罪活动进行永无休止的斗争,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那声音回荡着,萦绕在耳边久久不去,大兵肃穆的脸上,是少见的神圣和庄重,这一刻,仿佛看到了父亲,仿佛看到了高政委,仿佛看到了很多很多不知名的战友、同事,在做着同样的事。此时的耳边,响起了一曲伴音的朗诵:

    ………

    灾难中,我是希望的帆

    温馨中,我是明媚的霞

    危困中,我是迎风的旗

    生活中,我是心灵的家

    ………

    我要走很长很长的路,穿过春秋冬夏

    刀光剑影中,我是带有思维的子弹,准确着靶

    攻坚克难时,我是一路呼啸的劲风,席卷狂沙

    我的生活――摸爬滚打

    我的勋章――生死博杀

    在这个石头都能发芽的行列

    热烈的激情也能把岩层融化

    ………

    思忖中的大兵慢慢回过头来,他看到了尹白鸽带着微笑的脸庞,车里放着这段朗诵,她笑着轻声道着:“警营文化里的一首朗诵,我最喜欢的一首,每一次听,我总能想起你。”

    “套路,都是套路。”大兵像羞于承认自己同样喜欢一样,收回了目光,他看到了石处长、看到了老张,看到了范承和,还有很多很多人朝他走来。

    “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这其中也包括套路。”尹白鸽笑着拍门下车。

    看着熟悉的场景,看着奔他而来的战友,大兵微笑着道着:“对,有这么多同路人,我都舍不得这个套路了。”

    两人相视而笑,迎着战友、迎着队伍,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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