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虚惊一场
雁门 这里是李墨跟伏婉约定汇合的地点,当李墨连赶数日路程赶到时,伏婉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见到李墨,伏婉眉头不由微皱,“怎么了?看你神色不对,莫非丰州出了什么问题?” “丰州没事……咱们进去再说。”李墨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带着伏婉进了营地。 屏退了左右,李墨这才低声对伏婉说道:“在来的路上收到的消息,说是京城有些反常,更有谣言说圣上病,如今朝廷由大皇子监国。” “什么!?”伏婉一听立刻急得站了起来。 “你别急,这消息目前还没有确认,只能算是谣言,具体情况我们都还不清楚。我已经命人详细查探,你不要现在就自乱阵脚。” “……对,不能急。”伏婉边说边坐了回去。可不着急又怎么可能?抛开君臣关系,当今圣上就相当于是伏婉的养父,这些年对伏婉视若己出,乍一听到当今圣上有可能已经病危,伏婉又怎么能不急。 李墨也清楚伏婉的心思,伸手将伏婉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安慰伏婉道:“别着急,圣上吉人自有天相,即便病也不可能就此撒手人寰。我估计圣上目前可能只是不能处理朝政,需要在宫中调养。我已经命人去查看徐和还有公主柴宁的现状,若是他们那里也出现了什么异状,那我们就要小心了。” “……你是说朝中有人想要借机弄权?” “有这种可能,你也知道,我还有一个身份是摘星楼的当家,所以消息来源要比你所知道的的门路要多。有些消息虽然不能确定其真实性,但既然有这个谣言,那就肯定不会是空xue来风。如果宫中真的出了什么异状,我们就这样冒失的回京,难保不会受人摆布。” “可圣意难违……” “圣旨是真的,可这道真的圣旨是否是圣上之意,那可就不好确定了。刚才不是说了吗?京中有谣言说圣上突然病,大皇子目前监国吗?若这道圣旨是大皇子授意,诳我们回京,那我们回去岂不就是自投罗网。” “所以你想要看看徐和跟柴宁的现状如何?” “嗯,若真是大皇子想要趁机上位,他是不可能放着徐和跟柴宁不去理会的。我现在就担心大皇子为了排除异己把其他几个皇子也给软禁了起来,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公开的反对他,否则逼得他狗急跳墙,把他自己变成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那他是做梦,即便他真的能下狠手,我相信朝中的大臣也不会答应。” “嘁~朝中大臣?杀一批,关一批,再扶一批,只要大皇子能拉拢到一军的支持,他就可以掌握京城的内外。算了,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我们还是不要在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胡猜。婉儿,这次你奉旨前往霸州驻守,切记注意人身安全。” “……你担心我身边会有人被收买?” “小心无大错,值此时刻,还是多些防范的好。” “……好吧,我会注意的,那你呢?我要去霸州,你要返回京城?” “嗯,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毕竟我接到的圣旨是让我带兵回京。不过我没打算就这么回去,我准备让鲁达、杜胜等人率军随你一同前往霸州,而我则只带二百亲军回京。” “二百?会不会太少?”伏婉有些担心的问道。 “就算我带五千人马回去,同样也没能力攻下京城。这次回京带的人多人少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弄清楚京城到底怎么回事。你放心,若是真是生了我们担心的事情,我自有办法脱身。” 李墨与伏婉商议了半宿,最后确定了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做的事情。伏婉率领凤鸣军前往霸州,李墨所带五千人挑出两百作为亲兵,杜胜、鲁达二人率军随同伏婉前往霸州,而李墨则带着同样要去京城的卢俊义、岳飞、高宠等人前往京城。 这次征讨西夏,卢俊义跟岳飞都在军中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这次回京是去受赏,他们并不知道京城出了什么问题,虽然对朝宗忽然有意罢兵感到不解,但朝廷大事也不是他们现在的身份能够多嘴的,只是在临行前答应伏婉保护好李墨的安全,其他的他们并未多想。 相比起立下功劳的卢俊义跟岳飞,高宠倒是一点都不羡慕这二人。别看他现在在大周没什么身份,但在西京道的丰州,他可是统领五千人的领兵大将。这次回京,李墨也没有隐瞒他什么,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高宠。卢俊义跟岳飞终归还不能算是自己人,而高宠则是亲近之人,不把自己担心的事情给他们几个交代清楚,万一遭了暗算,到时再后悔可就晚了。 自雁门与伏婉分手,李墨一行人就开始南下,这一路上游山玩水,倒是不着急赶路。在就这么一路游玩过去的路上,李墨已经66续续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回报,徐和也生病了,而柴宁公主则是早在皇帝病之前就去了南方,人并不在京城。至于四皇子则是跟平常一样,并没有现多大的问题。 直到一则有关安道全的消息让李墨提高了警惕。在治好许贯忠老母的顽疾以后,李墨就让人接安道全去了京城,当时是为了给岳飞的师父周侗调养身体,但安道全既然人称神医,那些生了病的人自然也就会登门求医。可自打安道全一次被人接走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期间也派人回来说安道全需要在病患家中多待段时日,可李墨一道命令传回来,负责京城情报的人就把这则消息也给送来了。 上门就诊这种事搁平时很正常,可放在这种时候,就难免叫人心生疑惑。李墨一面让人查清楚目前安道全的下落,一面抓紧时间秘密调派人手前往京城,同时还派人赶往了杭州,提醒李香君等人注意保护自己。 别看李墨这次表面上只带了二百人,可实际上他调往京城的人手已经有了三千人。如今的李墨早已不是当初手下只有五千人的时候,有了丰州这块地盘,李墨能够派上用场的人手自然成几何数量增加。秘密调往京城的三千人皆是军中精锐里的精锐。在大规模战场上或许能起的作用不大,但在小规模冲突中,绝对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这三千人是李墨给自己留下的一招暗手,若是真的不幸落入谁的圈套,李墨也不至于只能等人来救。 小心无大错!尤其是跟自己身家性命有关的事情,那更是要小心再小心。李墨从不觉得眼下自己这么做有小题大作之嫌。皇位只有一个,那位大皇子究竟是个什么性情,李墨并不十分清楚,哪怕这位大皇子以前在人前是个宽厚待人的性子,可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谁敢保证他不会性情大变。 …… 随着距离京城越来越近,李墨的神经也开始越来越紧张,传回的消息上说京城表面一切正常,可李墨这心里却总是有点疑神疑鬼,总感觉自己漏过了什么。直到有关安道全下落的消息送到,李墨这才暗送一口气。 一封书信,是安道全亲笔所写。李墨的人在皇宫中联络上了安道全,而安道全也在书信中告知了李墨京城到底生了什么。 皇上真的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要不是当时徐和力排众议命人将安道全接进宫,皇上说不定就这么龙驭宾天。可好在安道全及时赶到,把已经快到鬼门关的皇帝又给拉回了人间。只是这时的皇帝口不能言,无法再处理朝政,只得让大皇子暂时监国。国家大事自然还是朝臣商议,大皇子现在就是起个象征作用。至于徐和也会生病,那也只是赶巧,原本就是强撑着身体为皇帝的病情担心,现在见皇帝病情好转,他自己的身体顿时就垮了。 得到安道全的书信,李墨的心里算是松了口气,这么一解释倒是也说得通,好在自己没有着急慌乱的带着大军往京城赶,要不然到时也是桩麻烦。 李墨原本有意派人去告知伏婉这事,但在下令之前,李墨忽然多了一个心眼。这安道全虽然投靠了自己,做事也算是用心,可人心隔肚皮,万一他要是被人收买,故意写信来安抚自己,那岂不是就中计了。还是等回了京城,拜访了生病在家的徐和以后再决定不迟。
“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察觉到不对劲的卢俊义跟岳飞找到了李墨。 “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圣上突急病,眼下朝中大皇子监国。” “皇上龙体如何?”岳飞赶忙问道。 李墨将手中信交给了岳飞,“信是安神医写的,信上说圣上的身体已经无恙,只是需要时间静养,你们不必担心。” 岳飞也不跟李墨客气,伸手接过信就看,看完之后又交给一旁的师兄卢俊义,对李墨说道:“大人,要不然接下来几日我们加快行程?” “……好,我也正有这个打算。” “……大人,眼下京城可能会很忙,我想先回家一趟,不知可否?”卢俊义放下信对李墨说道。 “当然可以。圣上生病,我估计朝中的封赏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下来,你想先回家看看也没问题,等朝廷的封赏下来,我再派人通知你就是。” “多谢大人关照。”卢俊义赶忙谢道。 卢俊义不去京城,李墨就少了一个帮手,可人家思家心切,李墨也不好阻拦。只是在卢俊义回去收拾行囊的时候,李墨把燕青给找了过来。相比起卢俊义,李墨更想把燕青给招揽过来,这是一个搞情报的人才,李墨手下武将不缺,但像搞情报这种事还是缺人。石秀能够独挡一面,可那副担子对石秀来说太重,李墨也不想把人给累垮。 但燕青对卢俊义忠心耿耿,估计就算卢俊义话他都不会答应,李墨也就不费那个时间了。找燕青过来,是李墨忽然想起了卢俊义在水浒传里的遭遇。这卢俊义的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虽然现在可能因为李墨而改变了命运,但李墨却也不敢肯定就一定会改变,还是多上一些保险较好。 “小乙哥,这次随员外回去,若是无事你就将这锦囊烧了,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可若是遇上了麻烦,记得到时打开锦囊。” 见李墨有些神秘,燕青不由感到纳闷,不过他是个伶俐人,见李墨不肯直言,便没有追问,只是将李墨递过来的锦囊贴身收好,这才对李墨抱拳道谢道:“多谢大人关照我家员外。” “小乙哥不必多礼,我与员外一见如故,还想着日后一同为国效力,自然不愿他受小人陷害。切记啊,不要提前打开锦囊,此事也莫要让员外知道。” “小乙记下了,多谢大人。” 卢俊义说走就走,第二日清晨就与李墨辞别,带着燕青返回了大名府。送走了卢俊义主仆,李墨一行人继续前往京城,只是这回众人不再游山玩水,而是抓紧时间赶路。就这么一直马不停蹄的赶路,一行人终于是到了京城附近,此时天色已晚,就算继续赶路,等到了京城也是城门早关,李墨等人便打算歇息一晚,明早再继续赶路。 因为是在野外,自然也就只能露宿,好在众人也不是头回露宿,十分默契的各行其事,等到忙活的差不多了,众人围在火堆旁取出干粮边吃边闲聊。 原本打算吃完干粮大家就各自安歇,却不想还没等吃完手中的干粮,负责外围警戒的人就来报说是有人影在附近活动。这里是京城附近,有什么鼠道蟊贼敢跑到这来闹事,可既然现了附近有可疑人士出没,李墨等人自然也不敢大意。 只不过还没等李墨让人去把那几个可疑人士抓过来询问,原本被现行踪的那几个可疑人士就主动找了过来,开口就要见李墨,等李墨见到来人,不由纳闷的问道:“青羽师兄,你怎么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