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兵分两路
徐昌平陷入了纷繁复杂局势当中,韦瑶岚需要寻找,韦老三和上官云要去营救,来俊臣还要想办法应付,而上官风和召舞阳可能就埋伏在暗处,内jian还没有揪出来,自己身上的剧毒也要尽快找到解药。 不过他很快便理清了头绪,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不妨先捡容易的做,上官云身陷桃花谷,依靠自己这几人的武功,救出应该不难,原想与桃花谷和平相处,依靠韦老二、长孙傲两人与她们好好商量,但是眼下这个内jian就是来自桃花谷,不如暗中劫狱救出上官云,或许还能迷惑住这个内jian,从而让上官风误判形势。 韦老三在御史台大牢之中,营救需要有了解御史台的人选,如意坊在洛阳经营多年,与洛阳各个衙门都有着广泛的联系,如果能够争取到长孙鸿雁,或许就会获得大牢方面的情报,营救计划就会更加的顺利。 他把这个想法与众人商量了一下,长孙傲和韦老二自告奋勇,愿意去说服长孙鸿雁,尤其是长孙傲,听到长孙鸿雁有内jian的嫌疑,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虽然有近二十年没有见面,但对于自己的儿子,那是一种没有理由的信任。徐昌平也不希望,长孙鸿雁这样的伟丈夫,竟然能出卖自己的父亲,因此也就同意了,为了保险起见,让阿龙陪着他们同去。 事不宜迟,大家兵分两路,徐昌平带着上官雨墨母女前往桃花谷,长孙傲、韦老二、阿龙三人去找长孙鸿雁。 八月的桃花谷,桃花已经凝结成果,青色的毛桃啜满了绿叶之中,如同繁星点点,红白相间的蟠桃散发着浓郁的甜香,只是有片片的毛絮飞舞在空中,如果沾染到皮肤之上,就会奇痒难耐。 一个个桃花谷女弟子戴着轻纱遮面的斗笠,游走在桃树林中,收获着成熟的果实,桃花谷自给自足,每年桃子所卖的银两也是一项重要的收入。 徐昌平三人不想暴露,也戴上了斗笠,好似来此尝鲜的城内人,绕开了这些弟子,悄悄进入桃花谷。 桃花谷此时静悄悄的,几乎所有的弟子都出去采摘桃子,村口只剩下一个护卫,在这烈日之下,也有些昏昏欲睡。 上官雨墨和余文华轻功了得,带着徐昌平悄悄来到了村后的山洞,风景依旧,佳人却不在,想起当日韦瑶岚在洞口迎接自己的风情,徐昌平不由得心潮澎湃。 不等洞口的两个护卫发现,三人便轻松的打昏了她们,石门虚掩,开着一个小小的缝隙,仿佛有人刚刚进去过,余文华在洞口警戒,徐昌平带着上官雨墨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山洞。 山洞依然是昏暗潮湿,暗淡的荧光石,发出青幽的寒芒,一间间洞开的铁门,黑暗中仿佛噬人的怪兽,说不出来的阴森恐怖。 上官雨墨心中紧张,不由得将身体贴近了徐昌平,却见徐昌平胳臂用力,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上官雨墨芳心小鹿般猛撞,羞的抬不起头来,以为这个冤家借着黑暗壮胆,要对自己轻薄,刚要说话。 不料被徐昌平用手掌轻轻捂住樱唇,将嘴巴贴近了她的耳朵,一阵阵热流吹在了耳垂之上,上官雨墨娇躯更加无力,软软的倒在了徐昌平的怀中,一副任君采撷的风情。 “别出声,洞中有人。”徐昌平小声说道。手上感觉吃力,却见上官雨墨温软的身体,已经全部倒在了自己怀中,暗暗想到:毕竟是女孩子,看到这么阴森黑暗的山洞,肯定是心中害怕了!心生怜惜,不由得双手抱的更紧。 上官雨墨知道领会错了徐昌平的意思,羞的无地自容,幸好黑暗中看不出什么,将臻首深深的埋进徐昌平的怀中。 洞中传来说话的声音,是妩媚的女声:“上官云,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杀你的,无奈大郎传来消息,说徐昌平不日将回到洛阳,担心他会救你出去,让我想办法除掉你,免生后患。” “你是花幼娘的小弟子吧?当年我曾经见过你一面,我已经被你们关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却要杀我?大郎又是谁?”一阵虚弱的声音,仿佛是上官云在说话。 “以前我们不杀你,是因为担心上官世家的报复,但是现在,我们却不怕了。”女声格格娇笑,动人心魄。 “为什么现在不怕,难道是上官家的人要你们杀我?”上官云呐呐自语:“大郎?莫非是我大哥上官风?难道你是上官风的女人?” “好聪明的老头子,我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被你猜到了真相,不过你是快要死的人,我就算承认也无妨,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女声话中略透惊讶:“不过我不是师傅的小弟子,我还有个七妹,才是我师傅的关门弟子,当年你来桃花谷时,她还没拜入我师傅门下。” “花六娘!”徐昌平微微吃惊,她知道花六娘是上官风的眼线,但是她为什么直到才要现在杀死上官云?她称上官风大郎,莫非她真的像上官云所说的那样,是上官风的女人? “多年前,我看到上官风潜进了这个山洞,但是并没有救我,我知道,他是必然要处我而后快。但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动手?莫非上官风知道,我会被救出去,然后揭穿他的阴谋?”上官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不知道他受了什么伤,正在苦苦支撑:“那么是谁会来救我呢,莫非是我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 上官雨墨听着父亲的话,心情激动,身体挣扎着就要冲过去,却被徐昌平更加用力的抱住,手掌暗暗示意,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和你这种聪明人讲话,真是省力。”花六娘笑的更加明媚:“说起来,你还算是我的小叔子,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想过杀了你,相反,我还劝我的师姐们也不要对你动手。但是,徐昌平带着你的老婆女儿已经赶回洛阳,桃花谷肯定阻挡不住,你如果被救出来,大郎的计划便要受到影响,因此,我不得不对你下手了,你也不要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的老婆和女儿?这么说我的女儿要来了!”上官云似乎已经顶不住了,只听的铁链碰撞和身体倒地的声音:“哈哈,我的女儿,只可惜我不能见她一面,真是死不瞑目啊。”声音趋渐微弱,几不可闻。 徐昌平此时放开了上官雨墨,上官雨墨再也忍不住,一声娇斥:“贼人,敢伤我父亲,纳命来。”娇躯如翩翩流云,长剑如水银泄地,登时击中花六娘,花六娘重伤之下,身体软软倒地,手脚无力的挣扎着。 上官雨墨顾不上管她,将内力凝聚在长剑之上,蹭蹭几下,劈断层层铁链,重重一脚,踢开铁门,只见白发苍然的上官云,手脚上还捆着粗大的铁链,已经倒在了地上,痴痴的看着面前的上官雨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眶中却涌满了泪水,缓缓的闭上,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这时多么眷恋一眼,还没有享受到父女重逢的喜悦,却已经天人永隔,那种不舍,那种深情,让上官雨墨的心都粉碎了。她紧紧的抱着上官云的身体,悲痛的呼喊着:“父亲,父亲!”滚滚泪水奔流而下。
徐昌平赶紧跑到上官雨墨身旁,用手试了试上官云的鼻息:“墨妹,先别担心,伯父还没有死,我们先问问花六娘,她是如何伤了伯父的?” 上官雨墨自责道:“都怪我,怪我没有及早出手,要是早点出手,父亲就不会这样了。” 徐昌平听的出来,这个温柔体贴的姑娘,是在责怪自己刚才拦住她,但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上官云的武功比花六娘高了不知多少,即使是被铁链锁住,花六娘也难以用武功伤他,想当年自己只不过刚刚靠近铁门,就被束缚中的上官云差点杀死,花六娘怎么可能傻到动用武功,她要伤上官云,最好的办法便是用毒。 花六娘是上官风的女人,而召舞阳与上官风同流合污,上官风极有可能将召舞阳身上的毒交给花六娘,而且不会是一般的毒,自己知道召家的两种秘毒,都是慢性的,所以当时自己并不着急,只想多听听花六娘讲出来的秘密。现在被上官雨墨责怪,也觉得对不住上官云。 徐昌平走到花六娘旁边:“六娘,我们又见面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你对上官前辈用的毒,是召家的吧?” “你怎么知道?”花六娘骇然:“我用的是召家的秘毒沐春风,中着无救,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身上可没有解药。” 徐昌平放心了,对上官雨墨说道:“墨妹,你别担心,伯父的毒我能救得。”上次救余老爷子的药酒还没有用完,徐昌平拿出来交给上官雨墨:“墨妹,你喂伯父喝一杯,此毒便解。” 上官雨墨花容带泪,闻听此言,不由得笑逐颜开,一时之间,如同海棠带雨,更加的娇艳动人。 “你能救?”花六娘眼睛瞪的大大的:“我都没有解药,你怎么可能会有?别骗人了。” 徐昌平淡淡的对花六娘说道:“我与召家的交情可深的很,召四公子和他的叔叔召舞阳,对我不是一般的好,他们召家的毒,对我来说,那是小菜一碟。” “你和召舞阳有交情?不可能,召舞阳与大郎是莫逆之交,你是大郎的对手,召舞阳怎么可能和你交好?”花六娘一脸的不可置疑。 “莫说召舞阳,就连上官风,我也是熟悉的很,你和上官风的事情,上官风早就告诉了我,你只不过是他一个玩物而已,利用完了就会抛弃的工具,怎么会知道内情?”徐昌平想从花六娘的嘴中得到更多的秘密,开始挑拨离间,打击花六娘的信心。 “这么多年了,你可见上官风有娶你过门的意思?上官风妻妾无数,又来看过你几次?那一次找你,不都是让你帮他办事?”花六娘仍在桃花谷,必然是有某些原因,上官风不能娶她过门,扬州距离洛阳路途遥远,来往不便,上官风作为上官家主,多少要事缠身,如果不是有事要办,肯定也不会轻易来找花六娘。 但是这些话语,对一个痴情的女人来说,却最能让她胡思乱想,花六娘想来想去,越想越不对,更加觉得近来上官风对自己冷淡,只怕真像徐昌平所说,自己年老色衰,已经吸引不了上官风的兴趣,看来大郎真的要抛弃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