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女人心海底针
徐昌平三人身形如飞,很快赶上了李钰,生怕她情绪激荡之下,引起守卫的警觉,紧紧攥住李钰柔软的小手。李钰芳心一甜:徐昌平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这么晚了,还能不辞辛苦的陪自己同去。也不反抗,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旁。 夜深人静,王府外面的守卫,一天的劳累之下,也稍稍有了松懈,四人轻而易举的潜入王府,来到了池塘旁边,偌大的王府冷冷清清,只有几处星星点点的光芒,欧阳辉和上官云会意的点了点头,分头行动,各自选了一处灯火处,仔细搜索。 徐昌平和李钰,循着李显和香菱曾经的路径,摸向了最近的房子,两人身形如同一缕轻烟,不带一点声响,借着树枝的飘摇之力,悄然来到了窗前。 窗户上糊着白纸,房间内烛光跳跃,昏黄的光芒隐隐照出两条身影,两人平息静气,用唾液润湿了手指,在窗纸上濡开一个小洞,透过小洞向内望去。 房间内一色的红木家具,精致的梳妆台上,摆着几瓶胭脂水粉,宽大明亮的铜镜,映出前面两人,是一男一女,两人背对着铜镜,站在大床旁边,仔细察看着什么。从背影来看,女子似乎就是香菱,男子戴着高冠,与先前所见李显的儒巾不同,显然不是李显。 床上还躺着一人,头部被两人挡住,看不清面孔,只能看到一双脚,静静的一动不动。 这么晚了,香菱不服侍李显安歇,却与这个男人待在一起,怎么看都显得暧昧。床上躺着的人,莫非就是李显,一动不动,难道遇到了意外? 李钰关心则乱,峨眉挑起,杏眼圆睁,檀口轻启,便要喝出声来,徐昌平眼疾手快,急忙将她抱住,用手遮在了李钰的唇上。 两人的一番动作,碰到了窗户,发出微弱的响声,顿时引起了房内两人的注意:“谁在外面?” 话音甫落,房门已被打开,一男一女走了出来,女的姿容艳丽,风情万千,赫然就是香菱,男的则高冠素服,高大的身材宽阔挺拔,俊眉星目,威严的气息不容逼视。 屋外轻风徐徐,翠竹摇曳,月色飘摇下,空空荡荡的院落不见一个人影,两人满面狐疑,警惕的眼神在四处逡巡,凝神细听,蝉鸣合着蛙声一片,一只白色的小猫轻声叫着,缓缓走了过来。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香菱眼若春水,泛起层层的涟漪,水汪汪的望着男子,纤细的手指轻轻掩住了红润的樱唇:“原来是这只畜生,倒吓了我们一跳,李郎,我们回屋吧?” “不。”男子低声说道,话声浑厚,隐隐的金石之音,饱含磁性,说不出的好听:“这里是是非之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这里,稍不留神,就会败露行踪,我得马上离开。” “你总是匆匆而来,匆匆离去,也不与人家多温存一分。”香菱露出了哀怨之色,言语凄恻缠绵:“我们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男子听到香菱抱怨,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抚着她柔软的长发,深情的说道:“你对我的心思,我何尝不是一样?只是我们的大计眼见得就要大功告成,切不可在此关键时刻,再生出意外。你放心,等我们成功之后,我与你日日相伴,再不分开。” 香菱贪恋的拥紧了男子,呐呐道:“我只愿你大事功成之后,莫要忘了我才好。” 男子的脸上不易察觉的露出厌烦之色,将香菱紧紧抱在怀中,上下起手,将香菱挑拨的意乱情迷,霞飞双颊。男子感觉到香菱娇躯火热,知道她已情动,又是一阵宽慰,甜言蜜语之后,毅然推开了香菱,足尖一点,一道淡淡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香菱痴痴的看着男子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幽幽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回了屋中。屋顶的徐昌平和李钰,早已看的目瞪口呆,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徐昌平远远看到,男子的身后,多了一条身影,知道上官云已经跟上了他,不由得放下心来,上官家的轻功举世无匹,上官云盯上的人,只怕再也难以摆脱。 两人在窗口发出了声响,徐昌平便知不好,急忙拉着李钰,运起乘风随影,隐藏在屋顶的角落,屏息静气,将香菱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见香菱回屋,两人又悄悄来到窗前,向内窥视。 床上躺着的果然是李显,只见他双目紧闭,鼻翼微微起伏,依然在昏睡之中,外面发生了这么多动静,他竟然毫无察觉,不是服下了安神药,就是被香菱点住了睡xue。 香菱坐在床侧,默默的看着李显,神色中又是犹豫,又是怜惜,渐渐的转变成憎恨,她霍然站起身来,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房间,走到了隔壁厢房,和衣而卧在一张大床之上,似乎对李显深深的厌恶,不愿再与他一同就寝。 欧阳辉也来到了这里,三人点点头,悄悄来到了屋中,趁着香菱不在,欧阳辉抓紧时间,为李显把脉诊断。 欧阳辉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仔细把着李显的脉搏,观察着他的脸色,良久,才沉声说道:“果然是冥回人间,已经病入心脉,只怕凶多吉少。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人使用藏传的秘药?”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无论需要什么东西,我都会去想办法。”李钰哀求的望着欧阳辉。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下药之人,解铃还须系铃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欧阳辉沉吟道,济世秘典中对冥回人间介绍不多,只是寥寥几笔,将此药的症状简单叙述,并无解法,欧阳辉初次接触此药,也是一头雾水。 “冥回人间乃是藏药,李建成后人与吐蕃关系密切,刚才屋中的那个男子,与香菱关系暧昧,刚刚听香菱称他‘李郎’,会不会这个人就是李建成的后人?”徐昌平大胆猜测:“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么下药之人,必然与这个男子有关,上官岳父已经跟了上去,或许会有收获,我们等等他的消息。” “这个恶毒的婆娘,枉费我父王对她一片苦心。”李钰狠狠的说道:“不如趁她不备,将她拘押起来,要挟那个男子交出解药。” “找这个香菱查问一下事情的经过可以,至于要挟,恐怕用不上。”想起男子临走前的不耐,徐昌平苦笑着说道:“这个男子所图甚大,岂会为了香菱这么一个残花败柳放弃?不过从香菱的身上,我们或许会得到一些情报。”
李钰闻听,不再迟疑,迅速摸到厢房,徐昌平不敢怠慢,这个香菱的轻功甚佳,身手想必也不差,生怕李钰发生意外,急忙和欧阳辉一起赶去。 香菱果然是把好手,李钰刚刚推开房门,便已惊醒,倏忽间从床上跃起,拔出床侧的宝剑,腾挪跳跃,剑如飞鸿,将李钰包裹起来。 李钰的武功,已是江湖中一流高手,面对香菱的攻势,竟然也有些手忙脚乱,担心惊动守卫,不敢拔剑与她相抗,只是展开身法,快速游动,接连躲过香菱几次凶狠的招式,这才慢慢稳下阵脚,玉掌晶莹粉嫩,撩起无数的掌影,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打向了香菱。 香菱终究技逊一筹,她在王府中养尊处优,又怎么会是经验丰富的李钰对手,转眼间被逼的连连倒退,只听的啪啪几声闷响,胸口、肩膀已被李钰重重击中,胳臂顿时委顿落下,再也抬不起来,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 李钰怕她呼救,得势不饶人,手指不停,登时点住了她几处大xue,哑xue也被封了起来。香菱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惊恐的望着李钰。 李钰抬手将香菱提起,回到了李显的屋中,欧阳辉施展手法,将被灌了安神药的李显救醒。李显看到屋中这么多人,而香菱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愕然不知所措:“钰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对香菱下手?她可是你父王的妃子啊。” “父王,你前几日喝下的五味丹,乃是毒药,这个丧心病狂的毒妇要谋害于你。”李钰恨恨的说道,不忍心告诉李显不久于人世的真相:“她不守妇道,联合jian人联手对你下毒,被孩儿察觉,这才将她拿下。” “什么?”李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的望着香菱:“香菱,钰儿所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香菱此时也豁了出去:“你被废离京,只带着韦氏那一个贱人,留下我们在皇宫饱受欺辱,就在那时,我与你已经恩断义绝,如果不是李郎想法子把我从皇宫救出,我只怕早已魂归黄泉,我对你,只剩下刻骨的仇恨。” “难道你这几日对我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李显痛惜的望着香菱:“我那时自身难保,是被押着送出京城的,哪里有能力将你们带出,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处境?就算恨我,也用不着将我杀死吧?” “我在这个王府中,本来已经把你淡忘,如果再不相见,我也不会害你。”香菱愤怒的说道,俏丽的脸庞变的扭曲:“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而且,你还成为了李郎的绊脚石,为了李郎,我只有狠心将你除去。” 香菱一口一个李郎,听得李显心痛如绞,红颜祸水,女人一旦变了心,就成为了销魂的毒药、绝命的凶器,李显长叹一声,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