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等价交易
如果是一般人，意识被控制后，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被控制过，这证明刑一善确非常人可比，恐怕他的灵魂，也比一般人来得更强大。 而且，他自称来自“三教九流十八峰”中的“九流”，这个出身，就像王驭熟知的武侠世界中的丐帮一样，并不高贵，但却强大。 刑一善之前自称“跑江湖的”，怕也和这出身有关，九流的所有流派，全是江湖出身，不像三教那样高高在上，非常接地气。 但是与三教相比，九流的名声非常差，虽多义士，但也多出江湖大盗，刑一善看来正是其中之一。 “你可选择直接说出来，或者做个有骨气的，让我折磨一番之后再说出来，”刑一善双眼微眯，反而更见残恶。 “或者我受不了，直接选择自杀！”王驭大着胆子来了一句。 “我一开始用刑，你想死也死不了。”刑一善笑了。 “呵呵，即使你用刑期间我死不了，我如果假装屈服，你要让我说出神功功法，难道不需要让我有说话的能力？只要能说话，我就能咬舌！”王驭根本不怕，论脑筋论思维，在这世界，他现在感觉应该没人能够和他一比，包括那猫在内，这种口头上的威胁，只要有点逻辑漏洞，他就找得到。 现在的僵持，是关键之举，谁先失去从容，谁就输了。 “哼，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刑一善双眉一锁。 “我不挑战，但也不会随便屈服。”王驭见他有点要失控的样子，反而心里暗喜，“你要神功，我不是不能给。这门功法，反正我自己是练不出门道，拿来做人情也没什么。” 他不知道刑一善为什么这么想要这部“神功”，原本只是拿来拖延时间的，但现在看来，从天驭八门的第一篇口诀中，刑一善显然看到了某些想要的东西。既然如此，王驭哪可能轻松就给他？ 在上一个世界中，他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要生存，唯一之道，就是掌握最强力量！ 如果当时张凡没有得到超出规则的力量，凭他学懂了天驭八门中七门的实力，在那个世界中，应该是能横着走了。现在这个世界也一样，刑一善所展现出的实力非同小可，已经成了王驭盯中的目标！ “哦？你有条件？”刑一善显然没想到他能这么镇定，这时听出他话外之意，立时发问。 “简单，我要你上次教我的气诀完整版！”王驭毫不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呵……你想要《纵阳功》？”刑一善双眼再次眯了起来，“这算盘打得挺响……” “《纵阳功》？名字挺别致。”王驭记忆中没这个名字，暗忖这家伙不会是随便编个名字骗自己吧？但不要紧，他要的只是内容，名字无所谓。 他之所以敢提这样的条件，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九流并不像真正的门派一样，每一家都是固步自封，紧守自己家的功法秘籍，而是不断追求更强更好。因此，他们对自身拥有的功法也并不像某些门派一样，看得比天还重，只要筹码足够，交易不成问题。 “这是我傍身秘功，不可能教你。”刑一善却是摇头。 “哈！得了吧！”王驭不禁笑了起来，“真要不能教，你又怎会把其中一段教给我？想抬价，没门儿！” “你倒是挺机灵。”刑一善并没有否认，反而眼露奇光，“我当初竟没看出，你这小子这么聪明。呵，看来明眼人面前不必假话，说罢，你想怎样交易？” 他竟真的答应了！ 王驭反而心生疑惑，这个刑一善绝非蠢货，答应得这么快，恐怕有诈！ 但是无妨，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比脑子，看谁赢过谁！ “我这门神功一共分三篇，”王驭从容道，“你也可以把纵阳功分为三部分，分开教我，大家一次换一篇，公平买卖。” “三篇？这门功法明明是暗合八门开启，第一篇针对‘开’门，那么一共至少应该是八篇才对，想骗我？”刑一善冷冷道。 “我没有骗你。”王驭半点也不意外他能察觉天驭八门的真正口诀数量，露出一脸坦然之色，“当初那老叫花教我，只教了三篇，剩下五篇在哪，我并不知道。所以我的交易，只有这三篇，更多的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了。” “这……”刑一善双眉又锁了起来。 王驭心中暗捏了把汗。 虽说失败的可能性不高，但毕竟没有十足的成功把握，现在就看那口诀对这家伙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了！ 刑一善双手负至身后，在他面前来回踱起步来。 王驭紧张地看着他。 来回走了三四转，刑一善终停了下来，断然道：“好，我就信你！但如果我察觉你教我的口诀有什么问题，那就一掌拍死！” 王驭心中狂喜，毫不犹豫地道：“人品保证，绝无虚假！” 天驭八门的功法，在现在这个力量规则下，就算练得再久也休想能有效果，他哪用得着拿假的骗对方？现在他怕的是对方因为练不出效果来，不肯将纵阳功所有内容说出来。 不过，如今如同虎口争食，能得一点是一点，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 转眼间，两人在谷间呆了半个月。 两人信守承诺，分两次，各自将答应的功法交出，给了对方。 《纵阳功》共分九重境界，每一重境界一层气诀，刑一善自己，已经达到第八重境界。之前他教给王驭的是第一重境界的基础气诀，现在则是将后八重境界的所有气诀，都给了后者。 原本王驭还以为刑一善会和他推脱，譬如只给前三重或者前四重之类，哪知道这家伙这么爽快，反而显得有问题。但一时之间，王驭也想不出问题在哪。 因为之前就将天驭八门第一篇的内容给了刑一善，因此他先得到的是前六重境界的功法，拿到气诀后，他没有耽搁半点时间，从第二重境界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学习和修炼起来。 随着学得越多，王驭的领悟也越深。 不得不说，这部《纵阳功》和天驭八门比起来，在功法档次上，要比后者逊色不少。 当初学天驭八门，他花了二十多天，才能完全掌握整部诀要。可是学纵阳功，第二重境界他只用了不到半天，和学第一重境界时几乎差不多的时间，便已达到！ 然而档次高低，并不能决定什么。这个重生世界的力量规则，上限远比那个重生世界的力量规则要高，因此即使功法档次低一些，修炼之后能够达到的实际效果，却反而会更高一点。 在那一个重生世界中，王驭虽然已开了七门，但他的绝对实力，绝对没有现在的刑一善强，因为他和刑一善所用的力量规则不同。 另一件令他有点意外的是，得到的气诀竟似毫无问题。他原本已经做好准备，会在气诀中发现一些问题，导致他难以迅速掌握，哪知道却是毫无阻碍，让他对刑一善的人品有了新的认识。 难道这家伙真是个守信之人？ 第二重境界达成，王驭已能轻松在体内聚起大量真气，无论是出拳威力，还是奔跑速度，又或者反应敏捷度，都比之前大有提升。 随即是第三重境界，这次耗了他一天时间。 然后是第四重和第五重境界，各花了他一天半时间。 最后的第六重境界，则是耗时最久，在他们呆在山谷中的第七天，他才达成。 与他火箭般的进境速度相比，刑一善几乎没有任何进度可言。 “开”门口诀和“休”门口诀，他都已经记得烂熟，也越能感觉到诀要中的奥妙。然而无论他怎样修炼，就是无法自丹田内驱出半点内气，更没办法开启“开”、“休”两门的内气！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刑一善的决定，当王驭以令他震惊的速度，达到了第六重境界后，他依诺和王驭互换了后续的功法口诀。 此后又过去一周，这天傍晚，王驭行功圆满，自练功的大石上起身，轻松地跃了下来。 体内真气满溢，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不断在他体内涌动。 他的纵阳功，已经到了第九重境界，比之刑一善，还要再高一层！ 那种强大，比在上一个重生世界中开启七门后，还要强大许多，就算天驭八门练到极致时，也不可能达到他现在这种水准！果然还是力量规则最高，决定了这些功法的威力强弱！ 抬头向上望去时，王驭见刑一善仍呆呆地站在山谷一侧高达百米的崖顶上，显然仍是苦思不透，不由心中暗笑。 那家伙已经在上面七天没下来了，从拿到第三篇诀要开始，他就一直在那里苦思。但如果连这也能凭想就想通，那这家伙的脑子，就能超脱世界规则的限制了，那还了得？ 之前王驭说出第三篇诀要时，他还有点担心刑一善会不会立刻出手杀他，所以已经准备好，一旦这家伙动手，他立刻说那篇诀要给改过，哪知道刑一善根本没有对他动手的意思，令他对这采花贼的看法，又有改观。 言而有信，这个品质，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王驭轻吁一口气，体内真气迅速运转起来。 达到第九重境界，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难度。现在从境界修为来说，他已在刑一善之上，自信心大增，恐怕那家伙也未必想得到，他能在短短半个月内突破到第九重，是时候正面谈一次了！ 真气直贯双脚，王驭微一蹲身，猛地纵身跃起！ 呼！ 两旁风声向下疾去，王驭炮弹一般，朝着山崖之上冲掠而去！ 整个人有种脱离了地心引力的错觉，似这一跳，就能达到第一宇宙速度，直接冲破大气层！ 真气的不断运转，一次次将他向上助推，不片刻间，他已升空超出六十米，终于力竭，落向山壁。 王驭心中暗叫可惜。 有充沛真气，但没有精妙的轻功身法，真气的威力发挥得还是相当有限。他如果有刑一善那一身本事，以他比刑一善高出一档的纵阳功境界，这一跃说不定能够直接上到崖顶！ 在山壁的突石上蹬了一脚，借了一把力，他再次腾起，这次直接落到了崖顶上。 “你的《纵阳功》，看来已经大成了。”背对着他的刑一善并没有回头看他，淡淡地道，“看来终于到时候了！” 这一句大出王驭意料，他还以为对方想不到他已经纵阳功大成，没想到对方居然说了出来，而且看这反应，似乎毫不意外。他心中警惕大起，沉声道：“我只想和你谈谈，没有动手的意思！” “呵，但我却只想和你动手，”刑一善身形倏然一闪，消失不见，“没有和你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