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蒙昧的概念
“——真是幸运，我们又见面了。追求毁灭的存在啊。” “白法师大人。真是好久不见。” 无限的回廊之中，温润的声音与厚重的声音交织响起。贝伦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雷藏——或是说夏布拉尼古德正在自己的面前。 “雷藏……？夏布拉尼古德……” 贝伦卡看向面前的人。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的话，应该是雷藏。但无论怎么想现在都是夏布拉尼古德占据主导权。 “没错，白法师大人。” “不错……” 两个人发出声音。 雷藏说道：“只可惜，我即将会完全被魔王所占据。到时候就只能靠你了——我们现在所处的结界，是封神结界与神圣结界重叠而启动的混沌魔法。想要冲破这个魔法，就必须要破坏掉混沌的中心，来吧，战胜魔王……”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消失。 然后，无限回廊中的雷藏逐渐开始变样。 从一个人类，变成一个非人的怪物。 “——寻求毁灭的人，让我来赐予你毁灭吧。” 魔王·夏布拉尼古德的灵魂猛地看向贝伦。 …… …… “我们按您说的话，总算来到这里了。阿克亚老婆婆~” 在黄金龙的巢xue，已经接近那真正的“异界默示录”的地方，水龙王的分身碎片再度出现：“难得来到这里，我们先进去喝杯茶吧。” “喂……老婆婆。” “异界默示录在哪里？”杰路刚帝士问道。 其实他也有恢复自己的身体的愿望，但现在更多的还是对于魔龙王的危机吧。 “你不会后悔吧，莉娜？”水龙王看向莉娜。 这里的人，恐怕也只有莉娜自己知道阿克亚婆婆的意思了。 “或许会吧。”莉娜踌躇了一下，接着无奈地笑着道：“可是，如果我没有这些知识的话，也许在那个危机到来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吧。而且就算是为了对付魔龙王加布，为了活下去，这也是必须需要的。” “……”水龙王沉默了瞬间，接着道：“那就让你看看吧。” 她上前几步，摇了摇木杖。在木杖附近，五个小魔法阵的结界圆腾起，接着一个光球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个……就是异界默示录吗？” 原来异界默示录居然是一团光，而不是什么书籍。 “去吧，莉娜。”水龙王说道。 莉娜看向光球，不自觉的走上前去几步，将手放在了光球上。 ——这就是，蕴含着无限知识的异界默示录吗……？ 在那一刻，她陷入了无限的知识海洋。 “莉娜怎么了？！” 娜卡吓了一跳。 “现在莉娜的精神已经融入到了异界默示录中了。”水龙王的分身碎片微笑着说道：“不要打扰她哦，我们来闲聊一下吧，尤其是这边的先知小姐。”她看向加梅莉亚。 …… …… 轰——嘭——地面像是汽油被点燃了一般，无限回廊嘭地一声炸出无限的火花。整个回廊被炸得粉碎，接着火红色的天空出现在夏布拉尼古德与贝伦的面前。 两个人先后从回廊的缺口处飞腾上天空。 没有再多余说什么话，他们开始了战斗。这是决定彼此命运的战斗——作为魔王的夏布拉尼古德，以及贝伦卡·斯泰露。虽然之前的那次战斗，即使是使用了光之剑仍旧是以失败告终，但这次贝伦反倒是有了很大的信心。 因为在这里，与魔王真正的相互敌对，那么所谓的顾虑也就一应无存了。虽然如果单从性格的角度上来说，即便是在以前贝伦也不当存有什么顾虑就是了。 ——于是，「时」的术式第三次被使用了出来。 这也是贝伦最终的绝招，暗藏在牌河中的、可以使得牌局役满的必胜一着。 或许奇迹的魔女芙蕾德莉卡·贝伦卡斯泰露所述的“奇迹”，就是说的这个术式吧。 以境界的术，引发天生的式。理论上最接近“奇迹”的术式。但凡有一丝可能，就能以“时”的程度扩大至无限、绝对。 实际上的应用，虽然只有两回先例。但可以崩坏「净神术式」，亦可以轻易摧毁幻想杀手，奇迹的术式「时」所引发的的程度足见一斑。 贝伦卡作为“人偶”的躯体瞬间化为虚无。最多再有片刻，就会化为一片灰烬。如同“米道尔”、“塞尔伦”那般。但这都无所谓。 因为魔王的概念即将入手。而且有「点」的存在，她即便不依靠精灵魔法也可以活得下去。 “……到此为止。” 贝伦用锡杖指向魔王。 与此同时，时的漩涡将夏布拉尼古德容纳在内，瞬间，概念融入到了贝伦的体内。 魔王一瞬间崩坏，它的灵魂尽皆被收入到了「点」的概念中。 贝伦卡·斯泰露落在地面上，四周大火燃起，天空仿佛破了一角，露出几道烈焰翻滚。 她向前迈起了步伐。 …………该离开了。 但是——这步伐没迈几步，就不得不停下了。 贝伦呆然地愣在原地。 「点」中，有什么意识正在扩散。 “原来是这样……” 贝伦了解到了。 所谓的概念，终究是属于他人的，即使自己强行掠夺而来，也仍旧是属于他人的。即使自己可以理解其中含义，但其已经存在于自己所在的位置了。 “——即便是如行尸走rou，也是有活下去的**的。” “——就算是在菲布里佐这个小鬼的手下也好！” “——作为魔族，就应当以魔族的方式生存下去。” …… “——是我的道路错了么，jiejie？” …… “——寻求毁灭的人啊，让吾来赐予汝毁灭好了。” …… “——真的是，很想看看这个世界啊！” …… …… 当我们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是否要考虑做那件事的后果。似乎考虑也可以，似乎不考虑也可以。 因为命运既然已经定下了这条道路，尽管踏上去便是了。 贝伦卡·斯泰露抬起头——最终她的意识由其间最强大的，也即是夏布拉尼古德的意识所占据了。虽然贝伦本身的意识仅仅是沉入到了「点」中，但毫无疑问，这一战她输给了魔王夏布拉尼古德。 即便是「时」的术式也没能改变自己输掉的事实。 “毁灭吧，这个蒙昧的世界。” 贝伦卡·斯泰露·夏布拉尼古德用毫无感情地声调说道，她将锡杖指向天空。于是——天空破碎了。 拥有「点」的夏布拉尼古德，即便仅仅是分身之一，凭借他自身的概念，或许已经恢复到了完全的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