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奈叶和菲特
“喔。” 川添珠姬看着面前的少女。 也就是自己的servant。这是她费很大功夫，直到现在终于召唤出来的从者——Saber。 周遭的火光更加耀眼了。 闪耀的火光仿佛将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但在这种越发显得模糊的烈焰景象中，Saber的样子反而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的装束仿佛是独行的游侠一般，在披风下面是紧身的劲装，而手中所持的“武器”也并不是剑，反而是像镰刀柄一般的怪异法杖。 在赤色闪光的照映下，Saber的脸庞显得很恬然。映照着四周的气氛，显得宁静中带有些许坚毅，又略有些凛冽。 川添珠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微微点了点头。但是她旁边的此方却仿佛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一般，瞪大了眼睛： “我没在做梦吧……” 此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那个，请问您是菲特·泰斯塔罗莎小姐吗？” Saber转过身去看向此方： “……阁下是与Master相同盟的御主？” 她并没有奇怪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因为无论如何，从现在的状况上来看，此方应该不是敌人的样子。 反而是刚刚那个散发着令人讨厌的魔力的家伙，倒是一看就有一种是邪恶之物的感觉。 所以那个时候，即使Berserker的御主没有显露敌意，还是立刻就遭受到了Saber的攻击。 “——你就是Saber吗？” 这时，另一个声音传来。 是夏娜。 此时夏娜正站在菲特距离大约五步的位置处，而贝伦也回到了此方的身旁。 Saber看向夏娜，没有立刻回答。显然，她是在等自己御主的命令。 珠姬并没有反应过来这一点，反倒是此方连忙说道： “等一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此方知道，以夏娜的性格，说不定甚至会和菲特动起手来。而且现在的状况也确实是这样——两个人此时已经隐隐产生了敌意，这主要的原因虽然是因为职介问题，不过也源于在刚刚与Berserker激战过后，夏娜对菲特身上的米德芝尔达式魔力阵十分排斥。 两个人完全无视了此方。 “——明明武器是这种奇怪的宝具，居然能够占据我Saber的职介。真是让人不爽！” “‘剑士’中‘剑’的意思指的也不是你手中的‘日本刀’，Assassin。” Saber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夏娜的职介。但也确实，像现在夏娜的这种装束，大概除了Saber也只能胜任Assassin了。 “那你手中的宝具就能算是‘剑’吗？” 夏娜反问道。 显然，或许是涉及到了宝具，菲特并没有再答话，而是沉默地看着夏娜。 “Saber。” 直到川添珠姬的声音传来时，她才后退几步，站在了珠姬的身旁。 “……是，Master。” “你这家伙，早晚我要和你决一胜负，看看谁才更适合Saber这个职介！”夏娜邀战道。 “——如果阁下能够活到那时，我将乐意奉陪。” 在两个人相互敌视的时候，战场中已经再度弥漫起了硝烟。 或者说，火焰的另一侧，敌意已经逐渐扩散而来。 “夏娜！珠姬，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Berserker！这种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泉此方再度郑重声明道。 “吵死了！我才不会和那个家伙联手！区区Berserker而已，没有你们的帮忙我一样能赢！”夏娜完全否决掉了这个提议。 “Saber，我们……” “没关系的，”菲特看向川添珠姬，说道：“无论是怎样的敌人，我都会尽自己努力帮助你的，Master。” 珠姬稍微愣了一下，接着重重点头。 “嗯！” ——就在这时。 “……我可生气了呢，真的。” 一个本身并没有带什么怒火的声音响起。 但虽然声音本身毫无气愤的感觉，阴霾却随着敌意升起在结界之中。火焰的对面——Berserker的御主站在其从者之前，略微沉着脸看向贝伦等众人。 “居然随便就像人攻击什么的，作为一个从者，你还真是不够合格。” 她看向菲特。 但在这时——菲特的目光却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身上。 Saber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向Berserker。 这也是她自降临以来，首次露出了这种慌张与惊讶的神情。 “……奈、奈叶，你怎么会…” 站在对面的那从者，也即是菲特最好的亲友。 她实在没能想到，刚刚来到这里，第一个面对的敌人竟然会是奈叶。 而且，奈叶此时周围那狂乱无章的魔力，毫无疑问地彰显了此时她所处的状态，以及她的职介——狂战士。 这个时候，在场的众人都已经发现了菲特的神情。即使并不了解实情，也能想到这两个从者在被召唤而来之前，一定相识，而且关系匪浅。 “哦？——有趣。” Berserker的Master仿佛消去了因帽子被打落而产生的那愤怒。 她正用一种很感兴趣的神色看向菲特。 而这感兴趣的神色并不是完全由于菲特的神情，更多的是自己的从者所表现出的。 ——在菲特看向奈叶的时候，本来毫无理智的奈叶身旁的魔力忽然略有平息。 “…菲……特……” 奈叶第一次发出了声音，这也是她的御主第一次听到奈叶发出声音。 这种状况真的是让人不由得感起了兴趣。 虽然知道自己的从者很出色，不过因为是作为Berserker而召唤出来的，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都无法了解到从者在原本世界的故事——所以，Berserker的御主一点关于奈叶的事情也都并不了解。 对于奈叶的一些事情，她还是比较好奇的。 “Berserker，你去杀了她怎么样？” 她抬起手指向菲特。 果然不出所料，Berserker第一次出现了迟疑。 与此同时—— “——奈叶，你怎么会作为Berserker而…”菲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向川添珠姬。 显然，对于这种事情她充满了疑惑与不适应。 “奈叶现在是受了她的御主的控制！”此方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现在我们不是在原本的世界，而是作为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到达这里的，所以……” “Saber，我不会命令你。” 川添珠姬的话忽然响起，此方倏地一窒，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夏娜更是愣了一下，不由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羡慕。 ——要是自己的Master也能这样就好了。 那样的话，无论如何自己也会为了御主而奋战吧。 反过来在此方看来，如果以个人的感情而言，她当然不希望看到两个曾是挚友的人相互厮杀。但此时Berserker如此令人恐惧，若是再添一个Saber为敌人的话……不，甚至不需要多一个Saber。 单单只是Berserker一个，就已足以让她们一同出局了。 “……” 菲特默然不语，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她的神色逐渐恢复成了冷静状态。 “我知道了。” 菲特睁开眼睛，看向她的奈叶。 “想不到在这里重逢，居然会是这种状况。不过既然我们占的位置互不相同，那就不用顾忌，再度分出个胜负吧。” 菲特举起手中的魔导器，与此同时，魔导器处出现了如同锋锐的镰刀一般的弧光： “这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哦。” “Saber？” “Master，和这位御主一同先行撤退，我在和奈叶分出胜负之后就会去找你们的。” 川添珠姬愣了一下。 不仅仅是珠姬，包括夏娜和此方也一样。 这个Saber疯了吗？要一个人去对付那种怪物——夏娜如此想到。她之前即便是向Berserker挥出了刀，但实际上心底深处的胜算还是近乎没有。所以在贝伦加入战场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二打一之类的排斥。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是Berserker本身失去了理智，也有在御主方面的不公平因素作祟。 可是，任谁都知道川添珠姬只是普通人，再加上职介的限制。即使在原本的世界中，Saber与Berserker真的有一战之力，在现在的这种状态下恐怕也不行了吧。更何况她还要自己的Master先行撤退？ 即便是泉此方，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此方并没有去阻止菲特，反而对川添珠姬劝道： “那我们就先撤吧，这里交给菲特好了。” 此方虽然对菲特会获胜并不看好，但不得不说，她尊重菲特的选择。因为此方看过动漫，能理解菲特所说的“这次”是什么意思。 在《魔法少女奈叶》中，菲特和奈叶曾有一次大决战。结果是菲特输给了奈叶。在那之后，两个人或许有过训练上的过招，真正的交手却再没有出现过。 所以，这也可以说应该是她们距离那一次之后，第二次正式的决战。 “可是……”珠姬似乎想说什么，直到—— “Master，请先撤离。”菲特再次重申。 “嗯。” 川添珠姬点头。 得到了她的同意，此方看向贝伦与夏娜：“走吧，夏娜也不会去打扰别人的战斗吧？” “切。”夏娜把贽殿遮那收回鞘中，向结界外冲去。贝伦轻轻扶住了此方与珠姬，也是追随夏娜的身影向那里行去。 Berserker和她的御主没有阻止——她们此时已经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菲特的身上。 ——菲特携着手中的魔导器： “巴鲁迪修！” 轰——雷霆陡然绽放。 青色的电光几乎充斥而起，接着一道道雷电将结界的半边所填满。 “……嗯？” 感受到了Saber的战意，与自己从者逐渐清醒的意识，Berserker的御主露出了一丝笑容： “用宝具吧，不过可要赢哦。” 高町奈叶点了点头，握紧旭日之心。 与此同时，樱色光芒闪烁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