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姊川

    战国时代，怎么会有如此剑术大家在此，而又并未留名于世？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严格的说也并不是已经发生过了的历史的世界。即便织田信长与武田信玄都是女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出现一个剑圣，更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岁纳京子便不再细想其他的什么，握紧了手中的太刀。

    两人并没有再互相说话，也未直接动手。而是互相对视着。

    泉此方此时已经屏住了呼吸，她也曾见过川添珠姬的剑术，知道所谓的“剑意”。

    两人虽然没有动手，此刻却已经开始了所谓的比拼。如果谁的气势先卸了下来，那么就没必要继续比试了。

    其实到了此二人的剑术程度，舍弃掉魔法之类的因素，一般来说，从“观气”上来看，就能比拼出高低。

    但是很多人总是心怀侥幸的，而且有些人宁愿战死，也不会轻易地服输。最主要的是，两人的剑术程度，很难分出高低。

    所以她们二人正在比试，不过舍弃掉了神明与巫女的身份，这场比试，明显很是沉重，却不知为何要比起巫女之间的比试更轻松了很多。

    就这样对视着。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两个人终于动了。

    八幡华莲也没想到，自己的对手居然如此棘手。但她心中腾起的却是所谓的战意。

    战意过后，也再没有了什么轻视。若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对手如此的话，她绝不会真剑胜负。而是会采用竹刀的方式。

    并不是少女惧怕死亡，而是害怕这样的对手会不小心死在自己的刀下。

    但这个念头显然是多余的。

    在八幡华莲出剑的那一刻，似乎所有的精气神都凝于到了一剑之上。

    这一剑挥出的时候，气势之凌厉，若是单论剑术，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人能够接的下这一剑来。

    这一剑如同雷霆霹雳，暴风都似要被斩断，岁纳京子在这一瞬间，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只后退半步，那剑已经划过自己的周遭。

    轰然之间，一声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声响响起。但决斗的双方，却都听在耳中，天地之浩然，此时却不急二人周遭的氛围。

    这一剑过后，胜负已然揭晓。两个人不是普通的剑豪，更不是足轻的较量，一个回合已经决得出胜负了。

    少女收剑入鞘。

    从此方的视角来看，她什么都没看到。

    是的，刚刚她只觉得忽然一阵大风，吹起风沙，眨眼之间，少女已经到了岁纳京子的身后，收起了手中的剑。而京子的剑，也从头顶到了身前。

    连寒光也没有。

    这速度之快，莫说自己没有魔法。就算自己能够用七曜魔法，恐怕也无法抵挡。或许能凭借魔力化作蝴蝶而不被伤到，可是论剑术，恐怕万万不及。

    但是两个人究竟谁赢了？

    此方亲眼所见，京子身躯摇晃一瞬，接着“咔”的一声细想，她手中的太刀就断了。接着水手服出现了一道剑痕。

    而八幡华莲的手中的太刀虽然仍旧寒光闪闪，丝毫未损。但是她的武士服却出现了一道裂口。

    不管怎么说，失去太刀，就应该是任凭他人处置了吧？所以结果还是岁纳京子输了。

    此方缓了口气，幸好京子酱没有倒在地上。要不自己可要头疼紧了。

    “下次有机会再比试一次。”这时，少女忽然说道：“下次你用双刀吧。”

    岁纳京子道：“嗯，下次我可不会输给你了哦！”她转过了身，脸上的表情仍旧是之前的样子，没有任何恼意。

    “这次你也并未输给我。”八幡华莲道：“我手中的太刀乃是镰仓时代一文字的名匠助光锻造的剑器「八幡大菩萨」，岂是你手中的劣器可比的？”

    此方奇道：“……镰仓时代？八幡大菩萨不是薙刀吗？难道我记错了？”

    岁纳京子摇首道：“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即便这里琼勾玉是一把火枪都是理所应当的。”

    此方点头道：“确实……”

    少女没有注意到两人所说的话，道：“你们所居何处？要去往何处？”

    岁纳京子道：“我们没地方住，估计要成野武士了……”

    少女道：“这还真是不错的玩笑。”

    此方道：“……其实，她说的是真的。”

    “……”

    此方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和她同行吧？”

    岁纳京子道：“好啊好啊！那个八幡华莲小姐，你要去哪？”

    少女道：“我要去的地方，可是经常有战争的。”

    岁纳京子道：“嘛，在这个乱世中，没有战争才值得奇怪吧？不过最好还是有一个安稳点的住处，我的这位后辈剑术太差，所以我得好好调校一下她。”

    此方道：“好吧，我也希望能快一点会一些剑术什么的。战国之世……其实也很让人热血沸腾呢。不过我们到底要去哪？”

    少女一边转身向后走去，一边道：“去武田家。”

    此方一惊，问道：“武田家？武田信虎？”

    此方之前听到少女提起塚原卜传，却是以为年代太早，所以才有这个询问。

    不过少女却道：“武田晴信，现在应该是武田信玄了。”

    此方问道：“武田……信玄？不是晴信吗？那个那个，武田信玄和长尾景虎打过几次仗了？”

    岁纳京子也一脸疑惑的看向少女，少女之前提到塚原卜传，可是武田信玄居然都改名了，是世界的差异，还是另有原因呢？

    少女道：“四五次了。不过长尾景虎已经改名叫上杉谦信了。”

    岁纳京子问道：“等一等，请问阁下究竟年岁几何？”

    八幡华莲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年龄，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这样的剑术的确并非是十几岁的少女就能习得的。……当然，作为长渡大明神的巫女的岁纳京子是例外。以及，川添珠姬也是例外（好吧）……

    少女道：“忘了。”

    岁纳京子与此方就不再问了。过了一会，此方才问道：“那个，八幡是武田信玄的家臣？”

    少女沉默片刻，道：“武田信玄想让我做兵法役，你们既然没有去处，我就推荐你们去当好了。”

    此方与岁纳京子这才明白。毕竟历史上的武田信玄，可没有一个剑豪少年作他的兵法役，八幡华莲原来根本没想过要去武田家吧。

    不过如果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武田信玄的话，这点倒是不必介意了。

    于是两个人不再多说什么，一路上只是随便与八幡华莲交谈一些事情。得知现在大概是1572年，也即是姊川之战的开端，信长包围网成立大约一年左右的时候。所以想要见武田信玄，恐怕还得去德川家城外的战阵中。

    因为，如果“历史”不错的话，这战过后不久，武田信玄就会逝世。到那时就只有去见见德川家康或是上杉谦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