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剑道独尊【晚上还有两更】
叶无极在山林里左转右转，彻底迷了路，连原来的武技考核场地都找不到了。拿着那张考试细则，不禁皱眉道：“这什么破玩意儿，连个指路的地图都不给画上。” 顺着一条小路，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方有利刃破空的声音传来。 “咻—咻———咻！” “咻—咻—咻！” …… 连忙赶过去一看，发现林中有一片小空地，空地上正有一个小女孩儿在舞剑。只见这小女孩儿，梳了两条小辫，穿着一身简单的红色练功短衣，双眸闪亮而有神，正全心全意地练剑。 小女孩儿手中剑光闪烁，星星点点，眨眼之间，叶无极只觉得空地上，四面八方都是星光，虽然四周的景色没变，却让他感觉身在浩渺的宇宙当中。 叶无极立刻眼前一亮，只因为这个小女孩儿舞的剑，不是什么武道剑技，而是真正的剑法。所谓真正的剑法，指的是剑道修炼者所练习的剑法，而不是平常意义上讲的诸如武道的剑技、儒门的剑艺、兵家战魂剑法等等…… 剑道，是不同与天下五大修炼体系的一条特别的修炼道路。 其他五大修炼体系，或者偏门一些的旁支修炼体系，如星术师、驯兽师等，全都是要修炼一定的力量本源的。 比如，武道修炼者修真气，也就是内气；修真者修炼灵气，也就是外气；相同点是二者都依靠人体丹田，来进行修炼。 又比如，兵家修炼者养杀气，修炼各式各样的战魂；儒门修炼者修炼浩然正气；禅门修炼者修炼神念、体魄。 西陆的人们只修炼内气和外气，只不过名字与中土不同。 而剑道，则是最特别的一条修炼道路。也是最神秘的一条修炼道路，在中土大陆，更有剑道独尊一说。因为剑道修炼者，不修炼任何物质能量，只修炼剑。 初级剑道修炼者练剑招，而且是没有实战价值的剑招。但成套路，有章法，通过不断的修炼剑招，体悟其中的奥妙，可以修炼出各式各样的剑气。 剑气，则能真正的应用于实战当中。而且锐不可当，没有任何力量能将剑气消解，只能选择硬抗、硬挡，或者躲避开。可谓玄之又玄。剑道修炼者能释放多少剑气，能有多大的威力，全看对剑法的领悟有多少，有多深。 能熟练应用剑气的，就算是真正的剑师了。 不过真正算得上剑道独尊的，只能是那些通过剑招参透了天地造化，领悟了“剑意”的超级大高手。他们不用修炼任何气，就能靠剑意施展出种种的神妙。被称为大剑师。史册里面，更有专门介绍他们过往事迹的典籍——《大剑师传奇》。 神龙大剑师，龙渊。中州皇族的一名祖先，修炼《神龙剑法》，领悟神龙剑意，一个随意的念头，就可以召唤出有如实质的神龙虚影，威力霸绝。 冥域大剑师，墨万古。中古时期南洋人，修炼《冥魂剑法》，领悟冥魂剑意，剑意激发，方圆万里内，阴风阵阵、日月不现，犹如森罗地狱一般。 …… 可万古以来，选择修炼剑之一道的人虽然也有一些，但是真正能做到剑道独尊的，也就只有《大剑师传奇》中记录的一百二十一位；余者，不要说领悟剑意，就连练出剑气的人叶只是寥寥数人而已。 也由于这样，整个天下人虽然都知道剑道独尊，但是真正会选择修炼剑道的人，几乎没有。也只有在文人的小说中，剑道才是火热的题材。 比如叶无极和黄天都沉迷其中的《无极剑神传说》，就是一部在中土很火热的剑道小说。 所以叶无极一见这小女孩儿在练剑招，立刻就来了兴趣，跑到一边，认真观摩起来。 完全忘记了他还要参加莲花宗入门考核这件事情。 本来他还有一点犹豫，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事，正在想。可就在这时，那练剑的小女孩儿，突然一剑划过虚空，几丈远的一颗柳树上，树枝间突然闪过一片小小的星辉，而后几段树枝应声折断，由半空坠落地上。 叶无极立刻惊呼一声：“剑气！”完全把考核的事情忘了个干净。通过那一闪而逝的星辉，叶无极知道，这小女孩儿练的，一定是与星辰有关的剑法。 立刻就来了兴趣，跑到小女孩儿身旁。拍了拍小女孩儿的头顶，道：“小孩儿，你这是什么剑法？” 小女孩儿抬起头，噘起小嘴，怒道：“放开你的手！” 叶大剑神立刻放开了手，陪笑道：“小孩儿，你这什么剑法，能教教我吗？” 小女孩儿仰起头，道：“此乃《星夜剑法》，是本派不传之秘，你不要妄想学了去。” 叶无极道：“我怎么不能学了？”指了指自己的莲花宗临时武道服，”我也马上要成为莲花宗的正式弟子了，你教我，不犯门规。” 没想到小女孩儿一皱眉，盯着叶无极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就是不能让你学。” 叶无极道：“为什么啊，我可对剑道很有兴趣的，不信你看，我一直在练的这套《无极剑法》！” 说着，叶无极仓啷一声抽出派发给他的那把考试用剑，当着小女孩的面，就舞动起来。 倒也似模似样，有声有色，正是他从小说《无极剑神传说》里看来的那套《无极剑法》。 小女孩儿见了，摇头嗤笑，道：“这也叫做剑法？” 叶无极红着脸争辩，这怎么就不叫剑法了？ 说着又舞了几个招式，停了下来，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这是我自己改编的，这算不算不剑法了？” 小女孩儿面色突然变了，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倒是有一点模样了，这真的是你自己创造的？” 叶无极道：“什么我自己创造的？不是说了么，是我从《无极剑法》改来的。” 不过小女孩儿还是说，那书里的并不能算剑法。争辩了两三个来回，叶无极也认了，管他是不是呢，反正对方已经承认了自己改的《无极剑法》是剑法了。不过转念一想，又好奇地问道：“小孩儿，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练剑？你师父是谁？” 小女孩儿道：“我没有师父。” 叶无极道：“你别玩我啊，我没功夫陪你这小孩子扯淡，就算跟小孩子扯淡，也是跟我家棠棠扯……” 小女孩儿不理叶无极，反问道：“我问你，这世间有几名大剑师？” 叶无极道：“嗯……除了五百年前销声匿迹地雪山大剑师，现在好像就没听说过什么大剑师了……” 小女孩儿眼神忽地一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道：“那不就行了，修炼剑道，并不需要什么师父，需要的是你自己根据所练剑法的体悟，世间的剑法都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你上哪去找老师。” 叶无极道：“那不对啊，照你说的，我这剑法是我自己创造的，我怎么练不出剑意？” 小女孩儿冷哼一声：“剑意？剑意哪是那么容易练得出来的，你以为是修真者，嗑个筑基丹就能筑基呢？” 叶无极眨眼想了想，心想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就能练出剑气，还说没有师父，分明是人小鬼大，看出了本人是个天才，不想让我知道你师父是谁，好防止你失宠，道：“不对，你一定有师父。” 小女孩儿无所谓地一笑，竟转身顺着林间小路走了。 叶无极望着小女孩儿的背影，道：“你不告诉我也没用，我马上就要成为你们莲花宗的正式弟子了，一打听不就知道有谁在修炼剑道了——不对！考试！” 叶无极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两场考试没参加呢，如果那两场考试没过关的话，好像就代表考核失败了——这不是出师不利么？ 再抬头一看天色，已经日落黄昏。伸手一敲脑袋，“哎呀，完了。” 赶忙又掏出考试细则，一看，稍微放下心来。细则上写着，如果武技、内气、体魄天赋都不合格的话，还可以补考一次，到剑堂去试验看看是不是有修炼剑道的天赋。如果合适，那么就可以到剑堂修炼剑道。 “正合我意！”叶无极笑道，“这小丫头，还说你没有师父。” 眼看就要太阳下山，叶无极在林间拐弯抹角，终于找到一条路回去。却依然还是没回自己的宿舍，仍旧找到那条僻静的小山谷，呼叫老弗兰克开传送门，回了神武号休息。差点一晚上没睡下。 叶无极躺在床上，望着平淡无奇的天花板，心情却是激动。 他从来没想过认真学习一样东西。武技他从来不感兴趣，内气是为了跟黄蕾的夫妻生活质量，封魔术是为了赚钱。剑道却不同，那是他失忆之后的梦想，如今梦想终于要照近现实了，如何能不激动？ …… 星夜下，新弟子宿舍。 几名受孙玉娥所托，来找叶无极麻烦的执法弟子，又扑了个空。 夜晚的冷风中，小鸣子抱着肩膀，瑟瑟发抖，问道：“师兄，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他好像就没在这屋子里住过——难道他都在山野露宿不成？” 带队弟子冷着脸，道：“闭嘴！” 他心里很恼火，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不但他心里恼火，所有参与这件任务的人都很恼火，一天了，也没见那小子的人影。他们倒是去考场查过，除了知道这小子跟考试老师对了一掌，差点把两个考试老师打废，再也查不到他的下落。剩下两科，人家根本没去考。 难道这小子是直奔剑道修炼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