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狗窝

    回到房中，秦婳婳抚摸着小老虎的脑袋，一颗小芳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心想差点露陷，万一被认出是穿越人士，那朱大卫这太子也就是假的了，其中凶险自不待言。

    话说小老虎在贺府中也过上了衣来伸爪饭来张口的少爷日子，每天山珍海味，胡吃海塞，发育的很快，目中已渐渐露出了王霸之气，比朱大卫的强悍多了，人家是天生的王者，而那位是放羊的，顶天了也就是牧羊犬的气质，自然不在一个档次上。

    而且小老虎在上面有人的情况下，逐渐成了贺府的一霸，每天带着丫鬟出去遛弯，路上经常调戏鸭子，戏弄鸡什么的，每次出来，都弄得鬼子进村一样，霸权意识逐渐膨胀，有次试图教训贺府的大黄，被大黄一爪子按在地上，从此绕着它走了。但是小老虎对猫有绝对的权威，因为这家伙个头太大了，猫一看，和自己长的一样，个头却大了N圈，自己万万不是他对手啊，所以师徒二人一见面，通常是猫“嗷”一嗓子，全身的毛像刺猬一样全乍起来，对峙片刻，终于不低小老虎的王霸之气，“嗖”一声就上房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小老虎，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蹦不起来，而且好不容易遇到同类的小美眉，想交个朋友，对方却一点儿也不给机会。

    秦婳婳担心贺大人深问，贺大人却没再提起此事，而是要秦婳婳一起商议怎么建立部门，秦婳婳想，得需要在全国相关点安排人手了，可惜没有地图，非常不方便，但要把手机里的地图调出来给贺大人看，打死也不能那么做了。

    秦婳婳说：“贺大人，我觉得可以把招人的网络和情报网络结合在一起，这样成本最低，需要在全国都设点，但是重点却是放在容易出现天灾的地方，民怨比较大的地方，这样一旦形势有变，便可以召集起人来了。”

    贺大人说：“如果天下太平无事，那也就没办法了，总不能去拉壮丁。”

    秦婳婳说：“正是，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欲成大事，得有大势，可是形势没变的时候这样也能陆陆续续招来人，只不过人少，速度慢就是了，总比没有要好。”

    贺大人说：“可是在全国安排这么多点，我们人手肯定不够。”

    秦婳婳说：“所以把全国网络分成三级，先建立最重要的第一级，以后有条件的时候再分步建立。”

    贺大人点点头，说：“第一级要在哪儿建立？每个点要分派多少人手？”

    秦婳婳说：“南京、济南、北京、太原。”

    贺大人想了想，说：“不错，太原为西北重镇，西北区也是天灾比较多的地方，壮士也多，到时候还可以打探边军消息，我大明九边，辽东镇、蓟州镇、宣府镇、大同镇、山西镇、延绥镇、宁夏镇、固原镇、甘肃镇，除去辽东蓟州宣府，其余六镇都与太原有关联。此处落子，满盘皆活，姑娘确是大手笔。”

    秦婳婳微笑说：“到时候良马可以从太原这个点进来。”

    贺大人说：“不只是良马，铠甲所用皮革，也是从此而来。”

    秦婳婳点点头，说：“这儿需要派精干的人过去，如能和边将建立关系，关键时刻进行策反，那就理想了。”

    贺大人说：“不排除这种可能，只需行事万分谨慎就是了。”

    秦婳婳说：“开始不用着急，先摸清情况，建立深交，等到我们起兵擒获朱棣的时候，那时候大家会发现大势已去，再加以说服，把握就大了。”

    贺大人说：“不错，这时候能有一个边将投诚，其他边将自然便会动摇，大局就定了。”

    当下贺大人提出可选人名单，分派人手，这时候不能暴露自己是建文帝下属，只以做生意的理由派出得力人手，分赴济南、北京、太原三地，这三处都是贺大人的家人，跟随贺大人都在十年以上，做事干练，老成可靠，又给每人配备了一个账房，两个伙计，两个保镖，这些都是贺府内部人，而且贺大人对每个人都有深恩厚德，可以做死士的，其余人可以到当地再招。当时人不象现在人一样，你对他有再大的恩，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一样可以忘得干干净净，而且还能编出各种借口来，更有的可以反咬一口。所以派这些人去，绝不会出大的意外，当然太子的事情还是绝对不能说，干系太大，难保不出小人。

    秦婳婳和贺大人详细给大家列出工作内容。

    一、经营方面：

    1、在繁华地带选好位置开酒楼，规模一定要大，可以住宿。如有经营之才，则自己人做掌柜的，如无经营之才，可外聘掌柜的。开业的时候要热热闹闹，做出影响。

    2、营业中不以谋取暴利为目标，以广交朋友为主，广结善缘。树立慈善形象，平时就设粥棚，施恩于底层士民。对落魄特异人士也深相结纳，切不可dog看人。

    3、深交当地官府、军队，必要时可重金结纳，务必打通要害关节，能做到上可安插自己人居官为吏，下可在大牢里捞人。

    二、情报搜集方面：

    1、两个伙计负责搜集情报一事，酒楼伙计外聘，军事情报需要搜集军政要员、兵马布防、物资储备、行军路线。

    2、江湖情报需要搜集当地门派、武林大豪、忠贞侠义之士、武林恩怨。

    3、民间情报需要搜集民怨情况、徭役情况、对朱棣不满言论。

    4、各地工作侧重点，济南重点在民怨，北京重点在徭役，太原重点在兵马。

    三、招人方面：

    1、发展当地有号召力或影响力的招人，以小博大，以点带面。

    2、有传染病的不能要，有不良嗜好的不能要。

    3、招到的弟子派人安全送达南京。

    四、行动方面：

    一字不提，现在派出去的人只搜集情报，不负责行动，行动由以后的人来做，在这几处就是设立据点，打通上下关节，便于以后行动方便。

    如此条条分说完毕，问大家有没有问题。

    去太原的问：“掌柜的，我们做生意，搜集这个做什么？”

    贺大人早知有此一问，说：“做小生意不需要，但是做大生意就需要了，此中道理，和你们说了也不懂，用心去做吧。”

    几人细细体会，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言，分头而去。其实如果贺大人详细解释，势必漏洞百出，但是让这几人自己琢磨，便觉深不可测，高明异常，只怪自己水平相距太远，也就不再苦苦追问了，不过此法只可适用于上级对付下级，下级想这么糊弄上级，非挨批不可。

    大家又用了十来天时间熟悉，相互探究模拟细节，一切无误，再无疑问，便分头行动。

    诸事完毕，时间已经过了半月。

    秦婳婳说：“不知道少主那怎么样了？”

    贺大人也有此疑问，这师徒二人自从去了，就从没有回来，这般繁琐的事情，总有来求援的时候，但看来这二人是无所不能，竟然万事不求人，另人有意外之喜，有秦婳婳在这，贺大人也知道这二人必不至于携巨款潜逃美国，心中放一百二十个心，现在送走三路人马，觉得心头大事已经放下，可以去凤凰山看看了。正在这时，朱大卫鬼谷子师徒二人满脸喜气的回来了。

    贺大人问：“少主，鬼谷门总部建得怎么样了？”

    朱大卫美滋滋的说：“这段时间我的阴符神功突破了第三重，可喜的是终于把五千万两银子花完了，鬼谷门也建好了。”

    贺大人大喜，说：“恭喜少主武功又进一层。”

    秦婳婳说：“这么短时间能建好？才半月吧？”

    朱大卫说：“不信你们去看看，是师父负责建的。”

    鬼谷子说：“是徒儿负责建的，我老人家主要帮助他提升阴符神功了，没有时间。”

    贺大人说：“十五天就能建好？”他也是心中疑惑，但涉及一个少主，一个是少主师父，却不好多说，便说：“那大家就去看看如何？”

    秦婳婳却听得这两人相互谦让，不是抢银子时的风格，心中便觉不妙，却也不多言，四人同去凤凰山。

    凤凰山小山谷里，除了树，全是草。

    贺大人秦婳婳站在一个小房子前面四处仔细打量，周围除了树，全是草，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河里有鱼，树上有鸟，草里有蚂蚱。

    贺大人先是疑惑，后又大喜，问：“鬼谷门是不是把建筑都埋在地下？”

    秦婳婳一听有道理，难道鬼谷门象古墓派一样？如此隐秘，才不容易被外人发现，这个不起眼的小房子，看来就是入口，只不知道怎么半个月就能建成。

    朱大卫和鬼谷子一指这个小房子：“就是它。”

    秦婳婳贺大人两人赶紧进去，这是三间小房子，东西是两件卧室，中间会客。客厅只有一只靠几，八仙桌配八只椅子，一应摆设俱无，两个卧室也是仅有两张小床，除此之外，墙上连副字画都没有。两人本以为掀开字画便是一个暗门，看来暗门还在别处，这鬼谷门果然有他独到之处。

    秦婳婳贺大人到处观察，或用手指按按墙，或用手扳扳床头，或用脚踹一下地面，只把朱大卫鬼谷子两人看得也是一头雾水，接着脑门儿便同时有点冒汗，这些被秦婳婳贺大人也看在眼里，心中更加坚定这里有文章。

    鬼谷子说：“喂喂，你们找什么？”

    贺大人一挑大拇指：“厉害！厉害！我看此中机关之巧妙，比藏宝库也不差，我们竟然一直没找到入口，佩服佩服！还是请老人家告诉我们在哪儿进吧。”

    秦婳婳说：“对啊对啊，师父，到底在哪儿进啊？”

    却见鬼谷子老人家竟然微微有点脸红。

    秦婳婳笑道：“师父也不好意思起来，这么巧妙的设计，简直无迹可寻，实在让人佩服，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没能找出来，才应该不好意思，快告诉我们从哪儿进吧。”

    鬼谷子仰面朝天良久无语。

    秦婳婳贺大人大惊又复大喜，一起说：“难道在屋顶上？”

    两人心说这设计也太巧妙了，谁能想到通往地下的密道机关竟然是在屋顶上，于是一起看着鬼谷子，却见鬼谷子又低头看地，也是良久不语。

    秦婳婳摇晃着鬼谷子的胳膊说：“师父，你老人家就明说吧，别卖关子了。”

    鬼谷子俯仰天地完毕，长叹一声，说：“还是让我徒儿告诉你们吧。”

    三人一起看着朱大卫也仰面朝天良久无语。

    秦婳婳大怒：“你说不说？不说我踹你了！”

    朱大卫说：“师父你说吧。”

    鬼谷子说：“徒儿你说吧。”

    朱大卫说：“师父你说吧。”

    鬼谷子说：“徒儿你说吧。”

    ……

    秦婳婳贺大人看着二人：“说够了没有？”

    两人一起说：“够了。”

    另外两人：“那就说吧。”

    朱大卫说：“没有地下室。”

    秦婳婳贺大人有点呆：“那有什么？”

    朱大卫说：“就是这间房子了，你们看看，是不是很精致？或者说，很别致？”

    两人想了想，贺大人无语。

    秦婳婳头上冒出黑线：“五千万两银子盖个狗窝，你们也太黑了！”

    鬼谷子捋着胡子笑着说：“我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黑点怕什么？又不需要娶媳妇。”

    朱大卫摸着自己的脸：“黑点也不怕，现在有钱人都是黑的。”

    秦婳婳说：“五千万两银子呢？藏哪儿了？看来是你们师徒二人都给分了。”

    朱大卫说：“冤枉啊，这房子就值五千万两银子。”

    鬼谷子说：“对！”

    秦婳婳说：“你真把自己当领导了，你都是未来的皇帝，天下的财宝都是你的，你还藏这私房钱做什么？”

    朱大卫一脸的严肃：“不对，天下的财宝都是国库的，属于全体人民，不是我自己的。”又换上笑脸：“所以我藏点私房钱，为了平时招待亲戚朋友用的。”

    秦婳婳说：“先不用考虑那么远了，说说，银子被你们藏哪儿了？”

    朱大卫说：“你猜呢？”看看秦婳婳的脸色，说：“银子埋在下面做地基了，是不是啊师父？”

    鬼谷子仰面朝天良久无语。

    回去的路上，贺大人悄悄对秦婳婳说：“少主本性不错，只是自小流落民间，无名师贤良匡扶，望秦姑娘能多多加以引导，老臣替先帝谢过了。”

    秦婳婳说：“大人放心好了，少主天纵英才，不扶自直，龙子皇孙，自非凡物可比，行事出人意料，也就在所难免了。”

    贺大人心中苦笑，不知这姑娘说话是真是假。

    众人回到当铺，天色已经微微发黑，家人来报，有位姑娘来找掌柜的。

    贺大人问：“什么姑娘？叫什么名字？”

    朱大卫脸上便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秦婳婳恨恨的盯了他一眼，朱大卫赶紧装作若无其事。

    家人说：“说叫刘自瑶。”

    秦婳婳眼睛瞪得牛一样大：“你再说一遍。”

    家人：“刘自瑶。”

    秦婳婳立马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