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姜教授

    两天后，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一看是老玉给我打的。这孙子，还真会挑时候。

    “江总，我告诉你一个重大的消息。”老玉故意压低声音，装作神秘。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别屁股翘起来又放下。”我没好气的对他说。

    “上次你托我找的字画专家我给你打听到了一位，这专家姓姜，是从市文物局退下来的老干部，听说之前还当过大学的教授。”

    听到老玉这么一说，我的睡意一下全无，忙问老玉对方什么时候有空。

    “放心吧，那老专家反正也是退下来了，功夫闲得很。”

    我想想也对，这些退下来的老干部平时除了在公园遛鸟打太极，也没几个给国家的现代化建设继续发挥余热的。

    我叫老玉给我约在第二天下午，确定好时间后我正准备挂电话。

    “我再告诉你一下，听那个姜教授说他之前应该见过你手中那份灯笼图。”在我挂电话之前，老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我就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

    老玉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这个姜教授也算是本地字画圈子里面小有名气的人物，这画他见过也是在正常的，难不成人家还非得在你这边出手，真是大惊小怪的。”

    当日关长久请我吃饭的时候透露给我这画是从乡下淘了过来的，由于这个字画并不比黄金玉石，他没有多大研究，问了几个人才找上的我出手，中间并没有经过其他人，这个姜教授怎么可能会看过。

    难道我被这关长久算计了一回？不过我怎么都不能把关长久和骗子联系在一起，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也说不定，既然姜教授说看过这幅灯笼图，那么等跟姜教授见面后事情就明了了。

    接下来我嘱咐了老玉几句，倒头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睡到十点多才起，洗漱好后简单吃了点东西，带上那副灯笼画，然后就到了店里等姜教授老玉和姜教授过来。

    下午两点左右，老玉叫了一声正在擦拭一个青花瓷瓶的我，他后面跟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老头，虽然年纪有些大，但看起来还是精神抖擞，身体骨硬朗的很。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瓶，给姜教授搬过去一张木椅，老玉也在旁边简单介绍了一下我：“姜老，这位就是我给您说的我的好兄弟，江易。”

    “姜老，您叫我小江就成。”我客气说道。

    姜教授看到我和蔼的笑了笑，看来我给他的印象还不错。

    老玉扶着姜教授坐下之后，自己也找了一张凳子坐在旁边。姜教授看我这家店里有不少字画和关于字画的书籍，对我的好感似乎增添了几分，还和我分享了一些关于字画的经验，对于我这种自学成才的“半壶酒”来说，算是真正见识了一次什么叫做专业。

    老玉虽然对这方面不懂，但一直在旁边点头附和，不时逮到合适的机会就夸姜教授，我在旁边听了都觉得老玉真是个这方面的人才，不去做个公务员倒是可惜了。

    “小江，聊了这么多，都快要忘记今天来的正事了。”姜教授终于开口提到了那副画。

    我听姜教授这么说，赶紧把那灯笼画取出来展开在桌案上。

    姜教授看到这幅画后突然脸色一变，刚才还是和蔼可亲的笑容在看到这幅画后瞬间就消失了。

    我看到姜教授脸色大变，心中更加肯定姜教授见过这幅画，但这个时候我更加疑问的是：为什么姜教授看到这幅画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姜老凑上前去，目光落在这两排灯笼上，目光有些猜测不透，他接着伸出右手在画上轻轻的来回摩挲。

    “像，实在是太像了”姜教授对着这幅画好像在自言自语。

    老玉在旁边拉了一下我的一角，伏在我耳边说：“你说姜老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你看他刚才看到这幅画的表情，看来他说之前见过这幅画肯定假不了，估计还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

    我当然认同老玉的观点，点头道：“说实话，这幅画看过不下几百遍，确定肯定是古画无疑，我敢打保票不会看走眼。虽然关长久我第一次，但应该不像说的假话。而且姜老刚才说的是像，说不定这图还不止一副，还有其他的也不好说。”

    我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其实也是不敢确定姜教授看过的是不是我这幅，但姜教授应该会知道这画背后的信息。

    我走到姜老的身旁，默不作声，好半晌后，姜老才平静下来情绪。他转头问我：“小江，你这幅画是从哪里得来的。”

    既然想要姜教授告诉我这幅画的一些信息，我也丝毫没有隐瞒，把三日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给姜教授说了一遍。

    姜教授静静的听完后，眼神有些深邃，良久才开口说：“没想到，这辈子我还能再看到这幅画。”

    “姜老，看来您是知道这画的东西，今天请您来，就是想让你帮我这兄弟看看这画，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老玉在旁边说道。

    “这画，我是见过，不过那是50多年前的事了。”姜教授的话波澜不惊，但我和老玉都楞了，站在那里说不出。

    姜教授50年前就看过，我的耳朵没有听错，现在阴差阳错被我给买了回来。

    我和老玉对望一眼，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姜教授说的话根本不需要怀疑。关长久告诉我的他是从乡下淘过来的，按照这个逻辑，那这幅画原来的主人应该跟姜教授有关，而且他们很大可能应该认识。

    这里面肯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故事，我心下想到，这画先不管他能不能值我给关长久那两万块，通过这幅画能够交到姜教授这样一个字画行业的专家，也算是值了。

    姜教授看了看我，“这画并不是名家所做，具体来说，我也不知道是谁画的，但至少也有两百年的历史，但，这幅画，是不详之物。”

    听到前半句我心中还是挺高兴，就冲着年代和历史，我这两万块也花的值，但听到后半句姜教授说他是不祥之物后，我心中仿佛吹过一阵雾霾。

    这姜教授好歹在大学和政府单位工作过，难道他们没有学过马克思主义唯物论，竟然还相信鬼神之说？

    姜教授似乎看穿我一般，缓缓道：“这些东西我当年也不信，知道我亲身经历过一些事情，因为这幅画死了人命。”

    “什么。”老玉张大了嘴巴。

    一听到这画竟然还能害命，我瞬间也淡定不下来了，如今这幅画在我手上，那我岂不是带着一个定时炸弹？

    我连忙说：“姜老，这您可得好好给我说说这幅画，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姜教授看着我这幅模样，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老玉赶紧给续上茶水。

    “这么多年了，我这是第一次跟其他人聊起这段往事，不管你们信不信，今天我也给你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