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寻父
跟婆婆相处越久，小安就越希望为她做些什么。。 可以做些什么呢？她最需要什么呢？小安想来想去，觉得她最需要的，可能还是马里奥的父亲。 要是我们能把公公找到并带到她面前，这应该会是最能让她开心的事了吧。 可，又该去什么地方去找马里奥的父亲呢？ 小安问过马里奥，但他对当年战场的详情也不是很了解，不敢断定他父亲如今具体是在哪个星球。因为当时他们走过了很多星球，而他父亲当时是在哪里失踪的，包括他的很多老战友也都不记不太清了。 但小安还是怂恿马里奥去找他父亲的那些老战友。 “现在也许不觉得，可再过几年，我们都是要老的，就算南极星的科技可以保证我们终身不老，难道你就打算让你mama一直自己一个人么？还有，你就一点也不关心你父亲的生死，也许，他现在还活着呢？只是不知道在哪颗星球上？” “你是想替我妈找回我爸？”马里奥觉得小安的想法很不可思议，“这事儿可有点难度啊，不然我和我妈早就去找了，还用等到现在让你来催么？不过，能听到你提出这个建议，我还是很高兴的，没想到你对咱们这个家竟然用心到这个程度了，我真的很欣慰！当初没白救你！” 那当然，做人要知恩图报么。 “可是，这想法虽美好，实施起来却很难，更何况，我现在的工作请假也挺困难的。没有时间已经是一方面，不知道路线怎么走也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咱们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钱啊！”马里奥摊开一双手，露出为难的表情。 是啊，但凡有条件，又怎么可能不去找自己的父亲呢？ 小安也理解马里奥母子这些年为什么都一直只是静待佳音了。 那么，是不是他的父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很难回到家中呢？ 路途遥远，经费不足，回家无望？ 那不知道老先生此时正在哪个星球上歇脚？不会真的像马里奥的母亲说的那样，被哪个女人给诏安，跟人家过起小日子了吧。 最好不要那样。当然，如果真有那样的情况。也不能回避，回避是个方法，但要看是针对什么场合。而对于马里奥的母亲。小安则希望她最好能有直面某些不利消息的心理承受能力。别看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但也都是靠希望走过来的，谁知道她在得知某些残酷真相的时候，是不是还能保持以往的淡定呢？ 听马里奥说，当初得知他父亲失踪的消息时，其他书友正在看:。他母亲就崩溃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小安也在犹豫，到底还要不要去寻找这个从未谋面的公公，如果找不到会怎样，找到了，又会有怎样的意外发生？ 马里奥每天的工作都很忙。小安就决定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去搜集当年公公参加战役的资料。而这些事又必须都得瞒着婆婆，所以这就为她的调查增加了不少难度。 她本来还指望谁能多给她透露一些信息，但家里仅有的这两个能提供线索的人。也都因为这那的原因无法给予帮助。小安就只好靠自己在南极星刚刚学到的那点知识去查找公公失踪的原因。 好在南极星的大多数登记记录都还是很全面的，只要找到登记信息，再去找需要的人就不是很难。小安在找到那些退伍老兵之后，就把自己的来意道明，跟他们打听起在当年的战场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姑娘。难得你一个儿媳还会为了婆婆去找你失踪的公公呀！可你怎么就那么自信呢？你就不怕万一最后你们都还是没找到，或者即使真的得到了他的确切信息。。他也已经死了，你，难道就没预想过这样的结局么？”老兵心地很好，但也担心小安他们会失败。 “当然想过了，不过凡事都要先试一试么，不试又怎么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等着我们呢？所以几位老伯，今天就烦请各位多跟我说说当年的战役，到底为什么会有人无故失踪，又为什么这么久都还没回来。大家不是都说，你们那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战役么？那为什么还会有人失踪呢？而你们又是怎么回来的呢？”小安很好奇，为什么有的人失踪了，有的人却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到南极星。 “唉，其实是这样的，当年我们奉国家的命令去某些星球开采矿产，因为探测到那些星球上有很丰富的矿产资源，足够我们南极星人用上几辈子的了。我们在接到命令后，就跟组织一起出发逐个来到了那些星球，我们当时的原则就是，如果那些星球上只有矿产没有人，那我们就只管一心开采就是，而如果是已经被人占领了的，就会对他们发动一起战争，以此来获得那些宝贵的资源。毕竟，在这件事上，谁抢得了先机谁就赢了。当然，如果有人已经开采了很多，那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把他们收服了，那些资源也一样是我们的。只是——” “只是你们最终还是打了败仗，所以就又无功折返了？”听到这里，小安问道。 “嗯，算是吧，反正就算我不承认，你应该也是能猜到的，这些年国家并没有从那几次战役中得到什么资源，也没有几个当年的老兵被奖赏的。国家能留我们到今，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估计也是为了能通过我们的讲述多搜集一些当年的资料，这样才会有机会再杀过去，把那些未得到的资源彻底抢到手中！” 呃，原来南极星的野心这么大，那怎么什么事一到马里奥的嘴里就天下太平了呢？这世界真的就这么美好么？还是他太天真，抑或要故意回避隐瞒什么？ 可我不也算是半个南极星人了么，他跟我还有什么要隐藏的呢？ 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的马里奥的心思，小安就只好继续听老兵的讲述。 “其实一开始，我们是有收获的，而且还很不少。但就在我们准备第一次返程的时候，那些星球的主人就突然出现了。扣下了我们开采的矿产不说，还把我们当中的很多人也都给关起来了。是国家最后派人去谈判，说以后再也不会侵犯人家的星球，他们才把我们放了的。但可能还是继续扣押了一些人，其中可能就有你公公吧！” 原来如此，那如果是这样，这些老兵的回来就说得过去了。否则，将一同共患难的战友扔到战地，这又算什么军人的气度。 “那，不知道他们最后是怎么处置的被关押的士兵？”小安很关心公公的生死。虽然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到底会是个怎样的人。但，谁让他是马里奥的父亲呢？也就是我救命恩人的父亲。只要我有能力，又为什么不去救呢？ “这个，姑娘你倒不必太过担心，好看的小说:。”老兵跟她保证道，“反正我们也并没对他们的星球有大肆的破坏，开采的矿产也都丁点不剩地全都还给了人家。所以他们应该是没有理由迫害我们的。而且，国家当时就已经付出很多赔偿了，他们也就不会太难为你公公他们了。” 哦，要是这样就好，我就放心不少了。不过既然也不打算要虐待，那为什么还不把人给赶紧放回来呢？ 小安想不明白。。 但她至少确认了一点。就是南极星已经很久都没有派兵去攻打别的星球了。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从没有被征过来兵的马里奥才会老是跟她说，他们的星球是个非常友好的星球。从来都不会去主动侵略别人的。 也是，翻看近几年南极星的相关资料，这个星球的确是已经很久都没有发生过战役，也很少像以前一样大规模地征兵了。 是被打怕了么？小安这样想。总不能一时醒悟，大发善心。决定以后都不再侵略别国吧。 不可能的。 所以，想到这里。小安就愈发觉得马里奥的话很矛盾：别的不说，她是怎么被带到这个南极星的？还不是南极星人与地球的南极人发生矛盾，马里奥怕她会因此受伤害，所以才把她带到这里的。这很明显就是表明了，南极星民族是个很具有侵略性的民族，至少，也能看出他们是个很要强也很居安思危的民族。 在周边的几个星体里，南极星已经算是发展很好的了，可却还深谋远虑地想要为后世创造更好的条件而四处寻找合适的星球和资源。 就拿照耀南极星的恒星来说，一开始，小安还以为那是颗比太阳还巨大还明亮的恒星，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人家南极星人从别处搜罗来的好几颗恒星，个头并没有太阳大，亮度也不及太阳。 但是在人家南极星人的妙手cao作下，那几颗小的恒星和聚在一起，竟然发出了比太阳还强的光和热。而在此之前，听说广袤的南极星是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因为寒冷和光源不足，人口也很少。大概也是因为这里极端的气候条件，才让人们更加具有决心和斗志要和自然界斗到底，再加上那些时不时光临这里的来自其他星球的人类，也运用他们本身的明和科技一起来构建新南极星，渐渐的，南极星也就发展成了如今这个颇具规模的超级星球了。 小安很敬佩南极星人的勤奋，但老是要想侵占别的星球的想法总还是很可鄙的。好在他们现在已经很少再大张旗鼓地派出部队了，即使是上次在南极，他们派出的也是马里奥所在的国家安全部门下属的一个分支，而非真正的部队。 准是当年太过嚣张，结果却一时大意遇上了真正的对手，被勒令禁止组建军队了。 嗯，没错，有可能的，虽然南极星的网络里看不到这样的新闻，但也并不奇怪：哪个国家还会把自己的机密随便抖落出来呢？即便是对自己的国民也是要保密的，翻开小孩子的教科书，都没有关于这段历史的详述。 不知怎的，小安竟开始对这段历史产生了兴趣，她去问马里奥，但没想到，从他们那个时代起。这就已经是国家的痛和秘密了，别说是马里奥，就是很多他的同龄人竟对此也都一无所知。于是，她又去缠婆婆，结果，这位典型的普通妇女，竟也是一点都不知道。 “不可能吧，mama，你毕竟亲自经历过那个时代啊，怎么会不了解呢？”小安不信。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是经历过那个时代，可那就能代表我对当时的一切都门清么？就像你，你就能跟我说出自你出生以后地球发生的每一件大事么？不可能吧。所以，我不知道这件事又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只是个南极星里的一个普通的女性，要是当年跟着参军的那些女兵或是随军家属可能多少还会知道一些，可我不是没跟去么，也没听谁讲起过。当然就不知道喽，！”婆婆似乎对那段历史也不是很关心，她关心的似乎只有自己的丈夫何时归来又为什么还不归来。 可小安还是不甘心，“那您不知道，总有人会知道的吧？比如咱们社区里跟你同龄的人，还有您退休前单位里的同事，就没有一个对这件事比较熟悉的么？” “哎呀。我说你这孩子，”婆婆终于被小安的不死心折腾烦了，就跟她实话实说。“这么敏感的话题，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呢？这是国耻，怎么可能咱们国家的每个人都会把这事儿当荣耀似的四处乱讲。就算有的人知道，也不敢随便说出来啊，那还不很快就得被抓起来。所以。弄到现在，这件事也基本被大家淡忘了。也很少有人再提起过了。估计也就你一个外来人还老揪着这件事不放！” 哦，敢情是政治问题啊，难怪我从哪里都找不到答案呢。 好吧，反正我真正要关心的也并不是南极星的政治制度，我只是想尽可能多搜集一些有利于我找到公公的资料。毕竟，在没找到他之前，任何一个有希望的可能性我都不会放过的，每个环节都很重要，每个信息也都很重要，谁知道我错过了哪一环，就会让公公和婆婆从此错过一生呢？ 小安希望看到那样美好的大团圆，她希望婆婆开心，也希望马里奥开心。 如果公公还活着，而他又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和别人组建家庭，那他当然是要回来一家团聚的。 她这样一厢情愿地想着。 想要找到的所有突破口，基本都还在那几场战役上，但目前也是所有关于这方面的信息都被封锁了起来，即使是网络上也鲜有人提及。小安并不关心他们在那些星球上都做过什么，她只想知道当初公公他们都去过哪里，只要觅得他们的足迹，那要找到他应该就有希望了。 可是当小安再去探访那些老兵的时候，他们却都三缄其口了，甚至对之前跟她所说的那些也都矢口否认。 怎么这样呢？这么大岁数还耍赖么？做人要讲信用啊！ 还是一位老兵看小安可怜，就对她说，“姑娘，你别怪我们前后变化这么大，我们也是希望能有个安定的晚年。顺便也奉劝你一句，你有孝心想要找到你公公，当然是好的，但千万别触及国家的禁忌，否则，下一个失踪的可能就是你了！真的，不是我们吓唬你，你的举动已经引起某些单位的重视了，还好他们在知道你只是一心想要让你们一家团圆才放松了警惕。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就不在他们的视线之内了，所以回去后，你还是尽量小心点吧！” “就是就是！”旁边几位老兵也随声应道，“姑娘啊，要是你想来看老伯，我们随时都欢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们说。只要是跟那几场战役无关的，我们都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你！” 明白了，今后想再见这些老伯们，必须只能是纯粹地去看望他们，否则，就不要去随便打扰人家了。 小安谢过了几位老兵，就悄悄离开回了家。 唉，没想到，想要为马里奥开启寻父之旅竟然这么难，莫非天意注定他们此生相隔永不再见？ “我说，你这些天还在偷着调查我爸失踪的事么？”这天下了班，马里奥到家对她问道。 “嗯。”因为始终没什么进展，小安只闷闷地答道。 “别找了，白费力，我和我妈这些年不也这么过来了么？何况。就算真的找到了他，也不一定就是好的结局。”马里奥似乎并不期盼父亲的归来。 那这么说，一直以来都是我吃饱撑的了？ 小安很不满，也不赞成马里奥的消极态度。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想替婆婆早点找到公公的下落，那时她是受不了婆婆的虐待，就幻想要是有一日自己能办成这件大事，婆婆肯定会对自己的印象改观的，其他书友正在看:。只是现在婆婆早已经把自己视如女儿了，公公的下落却还一直没着落。 可她就是不甘心，或许这么久以来真的已经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挑战了。总觉得要是自己没完成的话，总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于是她把这一切进行地更隐秘了。 直接找线索人物这条路已经被切断了，她现在所能做的就还只是从网络上寻找可能了。而目前唯一能找到有用信息的地方，就是那些国防部门和政府的网站了，在那里或许会有这些历史的记载。 可是要侵入那些网站，没有两下子是不行的。好在马里奥这阵子一直在学习黑客，小安也跟着学了不少。可国家的网站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密的？为此她又偷偷学了不少更深层的，直到这天终于在那些网站里找到了当年公公他们到过的那些星球的地址。 看到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小安简直是喜出望外，虽然她也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到底应不应该，而那个公公又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去这么费力去寻找，可她还是不能停止自己的这种行为。她总认为。就算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公公，又或者即使找到了，可能也只是不幸的消息。但在这个过程中自己总还是能学到什么的吧。 小安要知道的仅是公公的下落，对国家的其他机密并不感兴趣，所以在拷贝了自己需要的资料之后，她就马上了退出了那些网站，开始在自己的电脑里专心分析起了那些资料。想要凭自己的能力，有日找到和家人失散已久的公公。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XX先生呢？” 这天小安又再埋首于那些厚重的资料里寻找着蛛丝马迹。就听到自己的网联提示有人在跟自己说话。 小安马上打开，发现是个陌生人。 这让她不得不谨慎起来。 “问你呢，你找XX先生的目的何在？” 对方指的的就是马里奥的父亲，想必跟自己说话的这个人也认识公公？ “我可以告诉你原委，但你总得先得到我的信任吧？”小安回道。 “可以，反正我们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倒是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不是吧，这怪兽是谁啊，居然这么揣测别人的心理？太可恶了。小安有点生气，半晌也没回对方。 大概是对方真的很想弄清小安的目的，于是又有了新的留言： “我是他身边的人。” 嗯？！ 这一下，可真的引起了小安的注意，她仔细地回味着这句话，心想要不要现在就跟马里奥说呢？她心里很没主意，而且这又毕竟是马里奥家的事，总还是先跟他商量一下的好。 可又该怎么跟他说呢？他会信这个人么？万一他一冲动，把这个人骂跑怎么办呢？虽然他平时的脾气是很好的，但谈到久未露面的父亲，换做谁是都有可能情绪激动的吧。 不行，还是先别跟他说，他会把这个人当成骗子的，而到时候，万一这个人是个关键人物，那我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不过，“身边的人”这四个字，可是有很多种解释的呀。 小安冷静地分析着：家人？同事？朋友？敌人？抑或，关押公公的人？ 都有可能。